“從古至今,只聽說男人爲女人一擲千金,可沒聽說過哪個女人爲了男人一擲萬金呢想必客棧的幕後主人定不是平凡的男子”
“也不一定,沒有人知道客棧主人是男是女”
“用一萬兩黃金換他見一面,燕鴻郡主如果也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郡主她真是個奇女子”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又津津樂道。
燕玄羽與祁煜也愣怔了一瞬。燕玄羽神色依然溫和,“萬兩黃金在眼前,鴻兒你看都不看一眼,確實是個奇女子。”
“什麼奇不奇。”祁煜臉滿不屑一顧,“都自身難保了,還這麼僞慷慨,聰明人應該知道留點錢傍身。”
蘇盈月也是一臉的喫驚。如此的大手筆,上官驚鴻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真的不在乎錢不可否認,她這一舉太震憾人心。
燕玄羽哂然,“驤王,你不要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想必你心裏也遺憾,她這一舉不是爲了你吧”
祁煜寒着臉承認,“是又如何,莫非你就不是這麼想的”
燕玄羽溫爾一笑,“我怎麼想有什麼區別。”視線轉向上官驚鴻,有了絲迷茫,“關鍵,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是放不下祁煜麼怎麼會爲了另一個男人
祁煜一陣沉默。上官燕鴻的心思確實難以琢磨。
假山旁,暗隱的亭子裏,青衣公子清遠的目光裏閃過一抹意外,她
“公子,您要出去見她嗎”身後的小廝滿臉興奮,“驚鴻郡主似乎喜歡您呢。”
“不要胡說。”青衣公子目光清明,若有所思地道,“恐怕,這世間,沒有哪個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
“怎麼會”小廝搖首,“公子您舉世無雙,只要是個女子都會傾慕於您。夏至相信,驚鴻郡主也不會例外。”
“今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你這麼說,是侮辱了她的聖潔。”
“是,公子。”被稱作夏至的小廝頷首。
少傾,議論聲稍停,卻沒有客棧的主人出現,衆人又是一陣宣譁,有人說,“估計客棧主人不會出現了。”
“不一定吧,也許他不在場。正在來的路上也不一定”衆人面面相覷,都在看誰是客棧主人。
大家都是激動的心情,唯有上官驚鴻,一派悠閒淡定。
鳳舞悄悄扯了扯上官驚鴻的袖子,“主子,您認識客棧的主人麼”
“不認識。”
“那您幹嘛爲個不認識的人一擲萬金那可是黃澄澄的一萬兩啊”鳳舞瞪着那一箱箱裝着的萬兩黃金興嘆,“多少人終其一生都賺不到這麼多錢您就這麼”
“區區一萬兩,本郡主還不放在眼裏。”上官驚鴻絕美的臉蛋有不將一切放在眼裏的狂傲,猶如一個閃光體,瞬間,似乎連同等出色的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與在衆人心中如神抵般的驤王都給比了下去。
衆人的目光再次癡了。
主子就像一個傲視天下的主宰者,不管一言一行都是此般讓人歎服。鳳舞忽然覺得,能追隨這樣的主子,是她之幸,“奴婢明白了。主子,您說,客棧的主人會
爲了一萬兩出來見您麼這會還沒動靜,又是一個讓人摸不透的人。”
人羣裏有人不相信,蘇盈月更是帶頭嗤笑,“郡主爲免太有自信。這家客棧的幕後主人所開設的客棧遍佈整個天下,而非僅止於東祁國,天下間但凡名爲楓橋夜泊的客棧,全是他的產業。傳聞,不止客棧,他名下還有無數產業,如茶樓、酒館、絲綢莊、錢莊沒有人能估計出他到底多有錢。聽聞,天下的首富便是他。近幾年,也有不少有權有勢的名門公子千金爲一睹他的真容,不惜明察暗訪,花下重金,到頭來,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郡主以爲,你區區一個陌生人,能特別到逼他現身”
“是啊”衆人一致同意,“客棧主人非池中物,既然這麼多年,不肯現身於人前,自然有他不肯現身的理由,又豈會爲了黃金萬兩而打破規矩”
仿若未聽到衆人的議論,上官驚鴻臉上神情未有絲毫變化,鳳舞看主子如此淡定,也若無其事地繼續問,“奴婢相信,主子說他會出現,就是會出現。那他現身會是爲什麼”
“爲的是一個懂他的人。”上官驚鴻脣裏逸出波瀾不驚的話,旁人沒什麼感覺,隱亭內的青衣公子心神卻震了一下,原來,她一直都懂他。
祁煜與燕玄羽目光皆閃了閃,似乎已瞭解到,這一句話,效果有多重。
“是的。”上官驚鴻怡然一笑,“若非懂他,他又豈會在我一臉花妝,未見真面目時,便許我永久免費食宿楓橋夜泊這等高昂費用的客棧若非懂他,他又豈會獨允我帶下人蔘加詩會若非懂他,他又怎會開特例不用我交詩會卷題”
青衣公子眼睫眨了眨,上官驚鴻這個女子,一石激起千層浪,似乎在沒見過他的情況下,都想將他看穿。她已在保留,她懂的是他的寂寞。不想將他的脆弱刨開於人前。看似瞭解他的話,也是在威脅,若他不現身,她是不會善罷干休的。恐怕會直接到亭裏把他揪出來,雖然他不確定她能否有本事進得了這小亭。
這個女子青衣公子心頭倏然浮起淺淺的無奈。
“大言不慚吶”這麼說的是燕玄羽,“鴻兒,我有點喫醋,你都沒有見過人家,就這麼直言瞭解他”
“莫非你見過”上官驚鴻挑眉。
“他是男的。”燕玄羽摸摸鼻子,“我對男的不感興趣,所以,他的大名是聽過,未曾會面。”
“這麼說,你知道他是誰”
“鴻兒都問了,”燕玄羽露齒一笑,“我自是不否認。”
“哦。”
燕玄羽等了下,開口,“鴻兒怎麼不問我,他是什麼身份”
“與我無關。”上官驚鴻面色並無表情。
“那你還爲他撒這麼多錢”
“跟你無關。”上官驚鴻態度冷冰,燕玄羽鬱悶。
此時,假山旁邊傳來“轟隆隆”並不算太響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假山旁轉瞬間便像憑空變出來了一處朱亭,亭子依山而建,檐下掛着白色的紗帳,雅緻清幽,潔白的紗帳半透明,若隱若現可見裏頭一站一坐的二道身影。
站着的身影個頭不大,很恭敬地立於椅子後,坐着的人影子清俊,似有一種脫俗之感,讓人覺得他身上籠罩着一種清遠柔和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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