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季天音略爲放鬆。
“你怎麼來了”她的嗓子有些啞,卻像是一把羽扇,不輕不重的撩人心絃。
穆澤南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聲音繃得很緊:“你生病了。”
季天音的眼裏有着淡淡的紅血絲,原本粉嫩的脣泛着病態的蒼白,但這並不有損她的美麗,反而有種憂鬱的美感。
穆澤南心疼的一塌糊塗:“爲什麼不告訴我”
“嗯”季天音愣了一下,隨即轉開臉:“小事,沒什麼好說的。”
她還沒有燒糊塗到忘記正是面前的這個人,今天早上像是送瘟神一樣,急急的把她送到學校的事情。
穆澤南喉嚨一哽。
她記仇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
因爲在乎,所以纔會記仇啊。
“小天是我不好。”穆澤南柔聲道:“我只是覺得,最近上京很不太平”
無論是西南軍區的爆炸事件,還是成樺和艾薇忽然被人救走
最近發生的事雖然還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但卻像是一個漩渦,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水底有多大的驚濤駭浪沒有人知道。
相比於處於權力中心的穆家,學校無疑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而且她的心結
可是他沒有想過,這或許不是她要的。
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嗯”季天音驚奇的擡頭看他。
他竟然會認錯
她抿了抿脣角:“真的沒事,我只是怕你過來,我可能把感冒傳染給你,所以就沒說。”
話音未落,他又想起來季天音今早給他喫的補藥,不由嘴角狂跳。
可能,在她看來,他確實很柔弱
男人深色的瞳眸微微暗了下去。
真想證明一下自己呢
“有個問題想問你。”季天音忽然道:“阮梅呢”
“死了。”穆澤南腦中的綺念瞬時煙消雲散,瞳孔微縮,心臟彷彿被一直大手緊緊捏住,幾乎沒法呼吸。
她想起什麼了嗎
季天音挑眉:“怎麼死的”
她關於阮梅的記憶只停留在她被拒不招供這件事上,但今天的夢似乎在提醒她,她們之後還有瓜葛。
穆澤南的聲音有些幹:“自爆。”
阮梅提前服用了定時微型高爆炸彈,人死之後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一般人恐怕根本掌握不了什麼線索。
但穆澤南還記得阮梅和季天音最後的對話。
這麼多年來,一雙無形的巨手一直在背後操縱着什麼。
或許,已經到了該收網的時候。
“小天,能答應我,不要牽扯到這件事嗎”穆澤南凝視着少年清朗的眼神,定定的說。
“在軍事對抗賽裏,你以季家大小姐的身份露了一次臉雖然只有聯邦和a國特種小隊成員看到了,但也有潛在風險。”
現在最安全的,就是用天歌的身份,待在這個封閉式的學校裏
他原本以爲按照季天音的性格,會當場拒絕,誰知道她只是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我可以乖乖待在學校,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