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之厭惡的瞥了一眼季天音,嫌棄的說:“天音,你平時在家裏驕縱些也就算了,但今天可是你大媽的忌日,你在她靈前大呼小叫、質問長輩,成何體統”

    說着,他給自己的祕書跟保鏢使了跟眼色。

    他只怕季天音不敢出現,埋在暗處算是隱患,但既然她敢自己送上門來,就沒有放過她的道理。

    等哄走了蘇老爺子,這小丫頭還不是任憑他拿捏

    “天音不能問,那我這個老頭子呢”蘇老爺子留意到季衍之的小動作,不滿的說:“小季,我總有資格知道,你是從哪裏弄到的樣本吧”

    季衍之被堵的措手不及,臉色忽青忽白,過了幾秒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應承道:“當然,您知道的,我跟小芸情深似海,自然還保留着她生前的遺物,這份樣本來源於她枕頭上的一根頭髮”

    這個說辭也是他事先想好的,但他本打算跟蘇老爺子敘敘舊,然後再自然說出來

    現在這樣,算計的痕跡太明顯了。

    但不說也不行。

    果然,蘇老爺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麼巧”

    “爲了得到這份樣本,我派人連夜翻找了小芸的遺物”季衍之心道不好,話還沒說完就見老爺子揮了揮手。

    “我有些累了。”蘇老爺子轉頭對季天音說:“天音,送外公下山吧。”

    雖然沒有明說不信這份dna檢測報告,但言下之意根本不喫季衍之這套。

    “外公,您等等。”季安安咬咬牙,追了上來:“您要是不相信父親採集到的樣本,這裏不就有一份肯定爲真的樣本嗎”

    她的眼神向蘇芸的墓地掃去。

    “你說什麼”蘇老爺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拄着柺杖的手顫抖的指着季安安,差點沒忍住把柺杖扔她身上。

    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季安安抖了抖,卻還是堅定的說:“大不了開棺驗屍,一定能取到真實的樣本的,我”

    “安安”季衍之也要被氣暈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女兒啊

    他猛的揚起手,狠狠扇了季安安一個耳光:“你在說什麼呢我知道你被你外公誤解了很難受,但是怎麼能動你母親遺體的主意”

    這一巴掌他下了死手,季安安被扇倒在地,臉頰迅速腫起,浮現出青紫的掌印,衣衫上也沾染了水漬,狼狽無比。

    “爸”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本能的驚叫一聲,捂着臉小聲啜泣起來。

    季衍之卻是沒空去理她,連忙追上蘇老爺子:“蘇叔,您是知道的,我對小芸一往情深,平日裏也是這麼教育安安的,但孩子不懂事”

    “一往情深”季天音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忽然有種荒謬的感覺。

    十年前,就是在蘇芸的墓前,季衍之帶着應美玲和季安安示威,並且狠狠給了小天音一個巴掌。

    當時,季安安趴在季衍之肩上,回頭對着小天音,笑的得意。

    而如今,倒在地上的人,變成了季安安。

    嘖,真是風水輪流轉,但季衍之這個渣父卻一成不變呢。

    小天音也好,季安安也好,都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當這顆棋子沒有用,甚至拖累到他的時候,不過說棄就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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