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一往情深啊,真是感人。”季天音抿抿脣角,冷冷的看着季衍之。

    這句話從季衍之嘴裏說出來,真是太諷刺了。

    這個人愛的,只有自己吧。

    季衍之最厭煩她這幅冷漠淡然、成竹在胸的模樣,低喝道:“季天音,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好歹是上京市長,之前找不到她也就算了,但現在就算攀上了蘇家這條大腿,他也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我過分”季天音冷冷的笑了:“既然季市長對我母親這麼一往情深,當年怎麼不見您給她找個好一些的墓園呢”

    “我”季衍之看向蘇老爺子:“我已經說了,這都是小芸的遺願。”

    季天音不慌不忙:“哦那爲什麼最近您又急着將我母親的墓穴遷到別處呢”

    季衍之的瞳孔驀然縮緊,她怎麼會知道

    前幾天,蘇老爺子差人問他蘇芸的墓地在哪裏。

    季衍之心裏有鬼,準備在蘇老爺子發現之前,把蘇芸的墓遷到山頂公園去那裏纔是風水好的富人區。

    可是誰知道祕書弄錯了日期,隨便挑選的日子,竟然恰好是蘇芸的忌日

    聽說蘇老爺子打算今天來祭拜蘇芸,季衍之真是除了一頭冷汗,還好祕書及時讓遷墳隊的人撤了

    難道說撤的時候遇到了季天音

    不會這麼背吧

    季衍之給祕書使了個眼色,祕書搖搖頭,示意他沒有問題。

    他心中安慰了些,吸了口氣,對蘇老爺子說:“蘇叔,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女兒叫您見笑了”

    他說話的語氣斯條慢理,臉上的愧疚不似作假,好像自己的兩個女兒都不爭氣,而他則是一個無奈背鍋的父親,爲了女兒不得不賠不是。

    季天音差點笑出聲。

    難怪季安安這幅德行,敢情還沒繼承到季衍之的一半功力。

    “要說見笑,恐怕今天讓人見笑的不是我,而是季市長了。”季天音勾勾脣角,走到守靈小屋旁,一腳踢開大門:“出來吧。”

    幾個遷墳工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邊走邊埋怨道:“你這姑娘真是太過分了,不僅打人,還把我們關在裏面那麼久,我要告你非法監禁”

    季衍之一臉茫然,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哪門子藥。

    一邊的祕書卻是變了臉色,下意識的就要跑,卻被爲首的遷墳工人一眼看到,強忍着腿上的痠麻,追了過去:“哎就是你,你不是墓主丈夫嗎你女兒不同意遷墳,特麼還打人,你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這個小丫頭片子一看就沒成年,找她索賠還不如找家長來的靠譜。

    市長祕書驚慌失措,連連擺手:“不不不,你認錯人了”

    這些工人不是說根本還沒到的嗎,怎麼會守在這裏

    “認錯你個大頭鬼”遷墳工人不依了,他們本來乾的就是一份苦差事,今天又莫名奇妙背鍋,哪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爲首的工人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祕書的手機立刻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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