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嘆了口氣,把資料拿過去一一覈實蓋章。
折騰了許久,米助理看着顯示存檔成功的電腦屏幕,開心不已。
他樂滋滋地回去崗位,準備和炎晟睿報告一聲。
另一邊。
“你爲什麼不讓我自己去”安小溪在一邊柔軟的沙發上坐下,看着炎晟睿有些不滿,“我不想搞特殊。”
“可你本來就是特殊的。”炎晟睿看着有些埋怨的安小溪,安撫地對她笑笑,
“有些事情太複雜了,你不要去做,安安心心待在這裏就好。”
“什麼事情”安小溪警惕地擡頭,下意識問道,“比如那個賈董事嗎”
脫口而出之後,安小溪就恨不得把時間給倒回去,她撇了撇嘴,懊悔自己的衝動,“算了,就當我沒問。”
“好,就當你沒問好了。”炎晟睿脣角翹起,賈董事確實有些棘手,不過不算什麼大問題,他也不想讓安小溪知道那麼多陰暗的東西。
於是打開抽屜把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還有一個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你也不用做什麼工作,畫畫,玩平板。”他頓了頓,指指沙發上的毛毯,“甚至睡覺都可以,還有別的想做的,也告訴我就好。”
安小溪眸子閃爍着,神情雖然依舊是冷着的,白皙的小臉卻染上了着淡淡的紅,她抿着脣點點頭,“謝謝。”
炎晟睿看着她,心中一動,胸口處的疼痛似乎也和緩了許多,笑了笑拿起文件開始翻看。
炎晟睿準備的是輝柏嘉週年限量彩鉛套裝,價格不貴但紀念意義很深刻,安小溪看着它了一下,拿出來卻有些難以下筆。
她擡頭問道,“你有沒有別的筆”
炎晟睿停了停手中的動作,掩飾住眼底的微微不安,故作自然地看過去,“怎麼了這種筆不好用嗎”
他可是諮詢了專業的人士的。雖然安小溪學的油畫和這個差別挺大,但是平時用來消磨時光畫畫草圖還是可以的。
“不是,這個很好用的。”安小溪咬了咬脣,不知道該怎麼和炎晟睿解釋這個畫筆的收藏價值,對着他疑惑的神情,乾脆心一橫。
“算了,你看文件吧。”
然後安小溪就一邊心疼着,一邊拆了套裝。在畫紙上比劃了一下,偏頭看着自己坐的這個沙發,隨手勾勒出了一個輪廓。
不知不覺間,一張又一張隨手塗抹的畫作就散落了一個沙發。
安小溪揉了揉有些痠痛的手腕和眼睛,剛想眯上眼睛休息一會,總裁辦公室就被“轟”地一聲推開。
她逆着光皺眉看過去,發現竟然是柳歌站在那裏。
她化了很濃的妝,烈焰紅脣,眼線長長地拖出去,一雙深邃的眸子在看見安小溪的剎那,盛滿了厭煩和怨恨。
“安小溪
安小溪躲閃不及,清脆狠烈的耳光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柳歌卻還不解氣,看着安小溪瞬間腫起的臉頰,惡狠狠罵道,“賤人”
米助理跟在柳歌身後,眼睛裏寫滿驚愕,站在原地都快石化了。
安小溪的臉頰被打出鮮明的指甲印,甚至還有指甲劃過留下的傷痕。
柳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安小溪完全被打蒙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柳歌嘴裏罵着,再次擡起手。
“柳歌,你在鬧什麼”
這一次,她沒能如願以償了,炎晟睿擡手拽住她的胳膊,瞪大眼睛,臉上隱忍的怒氣再也遮不住:“給我出去”
“我出去”柳歌抿着脣無聲地笑了,塗抹着鮮紅丹蔻的直接指向自己的鼻尖,
“姓炎的,我纔是你女朋友,你就這麼護着這個賤人”
安小溪終於回神,扭頭看着怨毒得幾近瘋狂的柳歌,漆黑的眼睛沒有一絲光亮,也找不到焦點,喃喃吐出兩個字:“柳歌。”
那聲音平靜卻沙啞,柳歌舔了舔下脣,沒來由有些心虛。
她瞪着安小溪,冷笑着,“怎麼要我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你有多麼厚顏無恥,去怎麼勾引的男人嗎”
安小溪抿了抿嘴,反笑了一聲,“信口開河而已,你能拿出證據嗎”
柳歌愣了一下,不過幾個月沒見,安小溪的氣場怎麼變得這麼強大,連應對她的威脅都變得冷靜許多。
安小溪看了眼門外已經積滿的看熱鬧的員工,甩開了炎晟睿扶着自己的手,頂着通紅的臉,慢慢湊近柳歌。
她勾了勾脣,疼痛讓她清醒了許多,連思緒都冷冽下來。
安小溪貼在柳歌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說道,
“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你以爲他們只是看我一個人的笑話嗎當然不,在圍觀羣衆的眼中,你也是個好演員啊”
“奉勸你一句,如果想找我算賬,最好找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免得在這裏,影響不好。”
“而且,其實真正說起來如果不是你的追殺,我也不會回到這裏。”
柳歌的瞳孔微不可見地縮了一下,剛想開口反擊,安小溪已經挪開了身子,笑容優雅而得體,“慢走不送。”
柳歌憤憤不平地看了她一眼,又發現炎晟睿一直是守護縱容的姿態,恨恨地咬着脣,大步踏出了門。
安小溪鬆了口氣,身子晃了晃跌倒在沙發上,擡眸看着米助理,虛弱一笑,“米助理,麻煩您幫忙拿個冰袋給我吧。”
“哦,好,你等等。”米助理這才反應過來,看着安小溪紅腫的臉,連忙轉身跑下樓準備買藥。
這一場鬧劇,激烈的開頭,最終卻還是草草收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