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耷拉着臉:“子謙,清馨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忘了”
“這是事實,我不會忘。”他垂眸,“這麼晚,伯父伯母叫我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
宋磊的臉有些憔悴,宋清馨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看起來他比楚靜還要傷心。
他伸手,示意他們都坐下。
“凌雅,叫你來,是要提前告訴你。”宋磊的眼神灼灼,不容置疑。
宋凌雅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宋磊說,“我會將我的股份分給清馨和你阿姨。”
客廳開着十足的冷氣,從宋凌雅的腳底直通腦頂。
“我媽媽白手起家,建立了鼎基。你哄着她給你的那些股份,現在要來養你的小三和小三的女兒。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媽嗎”
宋凌雅沒有冷嘲熱諷,很平靜地說着。
她的話將宋磊對秦思思的一點兒愧疚勾了起來,他沉默着。
楚靜見狀不對,立刻哭天搶地:“你逼死了我的女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如今你就應該補償我們你怎麼這麼沒心清馨啊,你死得不值啊”
她反應過度,惹得唐子謙都微微蹙了眉。
不過,宋凌雅沒注意別人的反應,她低頭輕笑:“你這話說的,像是宋清馨的死就爲了換股份一樣。”
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似是無心之言,卻更容易讓人聽進心裏。
楚靜微愣,立刻反駁:“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清馨不在了,屬於她的東西,她死後也得不到,我的女兒怎麼就這麼慘”
宋凌雅步步緊逼:“你說什麼是屬於她的”
“好了”
宋磊大聲呵斥,他煩躁地揉了揉額頭,“我叫你來是通知你,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我還在董事長的位置上,我說了算。”
意外地,宋凌雅竟然點了點頭。
“很好呀,你手中的股份變動,董事會大洗牌,你再也不是鼎基的董事長,我很自由。”
她的一句話點醒了楚靜。
鼎基是秦思思一手創立的,董事會幾乎都是秦家人或秦思思的朋友,宋家人少得可憐。
如果宋磊從董事會的位置上下來,宋凌雅將會是新一任董事。
“凌雅,清馨的死你認爲自己沒有責任嗎”
宋凌雅虛心求教:“我有什麼責任”
“是你逼死她的,是你們”她的眼神在唐子謙和宋凌雅之間徘徊,“如果不是你們揹着她發生那樣的事,不是你們非要結婚,她不會自殺”
“你竟然有臉提”宋凌雅盯着楚靜的表情變化,“那天晚上,宋清馨遞給我一杯酒之後我就昏迷了,誰把我擡到酒店的,你應該清楚吧”
楚靜的眼神閃躲:“你含血噴人誰不知道你宋凌雅的私生活有多豐富,你即將人老珠黃,肯定得釣個凱子才能後顧無憂”
她這話沒過腦子,察覺到兩道刺人的視線才意識到不對。
唐子謙目光如炬,灼灼地燒着她。
楚靜暗惱,立刻賠着笑臉:“子謙啊,伯母沒有說你的意思,別往心裏去啊。”
唐子謙沒有迴應,他站起身時順便將宋凌雅拉了起來:“我們先告辭了”
他的不悅很明顯,宋磊責怪地看了眼楚靜。
楚靜低頭,暗自咬了咬牙,眼看宋凌雅走到了玄關處,她大喊一聲:“你身上揹着清馨的死,你必須要爲她的死付出代價”
宋凌雅瞭然於心,抱着胸涼涼地問:“什麼代價啊”
“把你的股份,分給清馨”
“做夢”
宋凌雅狠狠地扔給她兩個字,甩手離去。
人死了還要什麼股份,不就是她楚靜想要一家獨大
唐子謙是我的、宋家是我的,就連鼎基我也要你雙手奉上
宋凌雅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可真的那麼簡單嗎她宋清馨的腦回路還真是白癡
從宋宅回來,宋凌雅提出要回鼎基工作,唐子謙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她以爲是天上要下紅雨,沒想到到了鼎基,才知道是怎樣的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