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唯依深情共白頭 >我們離婚吧
    每一次都像是噩夢般,宋凌雅只想快點結束。

    她心如死灰的眼神刺痛了唐子謙,他越發兇猛,最後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宋凌雅卻冷得渾身哆嗦。

    唐子謙薄脣緊抿,心底慌得不行,可說出來的話更加可惡

    “不要以爲鄭維軒是真心喜歡你,他不過是玩玩兒。”

    宋凌雅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疲憊地閉上眼。

    不知道何時,唐子謙離開了,她動了動手指都覺得累,卻還是撐着自己走到浴室。

    身體上滿是青紫的痕跡,她用力搓洗,搓到渾身無力,最後抱着膝蓋蹲了下來。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如果是爲了給宋清馨報仇,爲什麼不殺了她

    翌日,她的臉色很差,撲了很厚的粉才遮住憔悴,開門走出去,被人攔了下來。

    又被軟禁了

    宋凌雅再也繃不住,將揹包狠狠地擲在地上,想要突破重圍,可她哪是兩個男人的對手。

    大力將門摔上,她立刻給唐子謙打電話質問,卻是打了很多電話他都不接。

    氣得她頭昏腦漲

    每天都會有人送飯,她可以和外界聯繫,卻是不能走出房門半步。

    她整天在家無所事事,水眸中的光日漸暗淡,她無聊地換着電視頻道,忽然看到唐子謙的臉。

    他俊朗的臉上不辨喜怒,身旁站着新晉影后沈玲玲,影后一臉幸福地挽着他的胳膊,正走在紅地毯上。

    唐子謙一身黑色西裝,影后穿着香檳色禮服,兩個人十分般配。

    不知道這是什麼節目,宋凌雅忽然想起婚禮那天的場景,當時的他也是這般,面無表情。

    現在想想,自己忽略了他的想法,那是抗拒的意思啊。

    宋凌雅仰在沙發上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有多厭惡她,多想擺脫她,怎麼自己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呢

    宋凌雅,你是有多蠢

    被關的這些天,宋凌雅每天播到娛樂新聞,都能看到唐子謙的身影。

    他俊逸非凡,身邊的女人每天都不重樣,她們對他巧笑倩兮,笑容刺痛了宋凌雅的心。

    漸漸麻木,再看到他的新聞時,已經能做到心如止水。

    某一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時,恍惚覺得臉上癢癢的,鼻尖有濃重的酒味。

    纖眉微蹙,掙扎着醒來,唐子謙的眸如黑色旋渦,彷彿要將她吸進去。

    宋凌雅立刻清醒,她猛地將他推開,起身站得遠遠的,防備地看着他。

    不知是什麼時候的習慣,宋凌雅睡覺時習慣開一盞燈,白色的燈光如一把刀斬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路。

    唐子謙解開襯衣鈕釦,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她走去,十分有壓迫感。

    宋凌雅咬脣,反手握住了檯燈。

    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唐子謙的眼,唐子謙冷笑,走到她面前時,已經將襯衣脫掉,露出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他的頭慢慢靠近,一隻手攬住宋凌雅的腰,另一隻手極快地覆上她的,將她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

    “幾天不見,竟然想謀殺親夫。”

    宋凌雅低垂着的長睫猛顫,隨着他的力道一起倒在牀上,低呼一聲。

    也許是這聲呻吟刺激到了唐子謙,他被酒精侵蝕的大腦一熱,咬住了宋凌雅修長的頸。

    她拼了命的掙扎,手腳並用地推他:“離我遠點兒,髒。”

    身上的人動作一頓,不怒反笑:“我都還沒嫌棄你,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她的心已經不會疼了,水眸中一片冷寂,看着他吐出一個字:“髒。”

    心口宛若受了重重一擊,寒眸猩紅,他卻冷冷一笑:“忍着。”

    兩個人像是困獸,在這角鬥場上決一死戰。

    唐子謙越清醒,心越冷。

    人可能都是這樣,越沒有安全感的人越是,想要看看自己在乎的人能有多包容他。

    看着她眼眶微紅卻毫不在乎的模樣,唐子謙的心又怒又痛,他起身,帶走溫暖,留下更冷的話。

    “玲玲說她很喜歡你的手鍊,送給她吧。”

    宋凌雅身體頓了下,心口忽然一陣尖銳的痛。

    她閉上眼不看他,指甲深陷在手心中,卻不如心痛得萬分之一。

    房門被大力關上,像是關在了她的心上。

    很久之前的一次拍賣會上,還不是影后的沈玲玲見到宋凌雅好一陣恭維,那時宋凌雅手上戴着一條細細的精緻手鍊,她還記得沈玲玲盯着自己的手鍊看了好久,直呼好看,也想買一條。

    那時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呢

    滿臉驕傲:“世上僅此一條,你買不到的。”

    因爲這是十三歲生日那年,唐子謙送她的生日禮物。

    他親自設計,用他進入天擎之後賺的第一筆金爲她定製的。

    她真的是戴了很多年。

    那天自己收拾東西不小心掉出來,他看了一眼沒說話,沒想到卻早想收回。

    心頭的尖銳刺激得鼻酸,淚水止不住地流。

    不如,就這樣吧。

    期間,唐家爺爺來過,當着她的面斥責唐子謙,他油鹽不進,而她對他也失望透頂。

    唐家爺爺離開之後,她就走進了書房。

    唐子謙晚上回來時,看到宋凌雅正坐在沙發上出神,她的話越來越少,眼神也越來越黯淡。

    桌上放着一份文件,他在她面前走過去,忽然被她叫住:“唐子謙。”

    那如死水般的聲音,聽得他太陽穴抽抽地疼。

    果然,她的下一句是:“我們離婚吧。”

    她的每個字都說得很輕,卻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彷彿被砸出一個洞來,呼呼冒風。

    僵硬地看着她,發現她平靜極了,像是在說:“你吃了嗎”

    唐子謙頭頂上的天明明炸了,他還在死撐:“你算計來的婚姻,這麼輕易地想要擺脫,又是搞什麼鬼”

    “你太高看自己了。”宋凌雅靜靜地凝視她,輕柔一笑,“我早就說過,我還看不上你唐子謙。”

    不如就當沒愛過,她給自己留下最後的尊嚴。

    她釋懷地嘆了口氣,大有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起身走向臥室。

    唐子謙長臂一伸,大手緊緊拉住她的胳膊。

    將離婚協議書拿起來,當着她的面撕成碎片,漫天的紙屑如雪花。

    他嗓音緊得發啞:“別再跟我耍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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