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窺探(淚奔求月票)
    簡親王府,內院上房。

    永佳換下待客的大衣裳,換上家常衣裳,而後坐在梳妝檯前,將頭上與手腕上的首飾都卸下。

    從早上到天氣將暮,待了一天客,她覺得有些乏了。

    曹家的定禮體面,可不管旁人如何奉承說好話,永佳的心裏還是難受的不行。

    既爲女兒有個好歸宿覺得心安,又捨不得女兒出嫁。聘禮都接了,女兒出門子的日子也就不剩下多久。

    可是多少人眼睛看着,永佳總不能苦着一張臉,那樣的話誰曉得會引來什麼閒言碎語。

    曹家家風好、家底也殷實,六格格這門親事,不知多少人心裏嫉妒。即便是簡王府這一脈的族人,家中有女兒,在看來曹家裝的滿滿當當的六十四擡聘禮時,也忍不住說上幾句酸話。

    這一整日下來,永佳的臉上大多數都帶了笑意,現在就有些麪皮發僵。

    永佳揉了揉臉,想到葛家豐厚的聘禮,有些走神。

    她雖將女兒放在心尖上,可在女兒的嫁妝上並沒有大肆奢華。

    明面上,六格格的東西,除了喫穿器皿、金銀珠寶這些,就是永佳嫁妝中的宅子鋪面與莊子,還有雅爾江阿給女兒置辦的田產宅園。

    雖說比較豐厚,可並不算惹眼。

    實際上,除了在嫁妝冊子上,永佳還給六格格準備了一筆私房錢,是她陪嫁莊子與鋪面的歷年出息。

    完顏家這些年雖不如早年風光,可在經濟上並不困頓;永慶那邊夫妻兩個有是好強的,即便分出去單過,也不肯永佳這個出了閣的姑奶奶貼補。

    永佳本人並不愛好奢華,加上無欲則剛的性子,並不需要大肆交際賣好,嫡福晉的王府月例就足夠她素日開銷,嫁妝出息這塊反而全攢了下來。

    小二十年過去,也有四萬兩銀子。

    永佳將這筆錢兩萬存了銀行,剩下兩萬則兌換成了金子,使人融成金條,這些都是打算私下給真兒的。

    現在,永佳則有些猶豫,那兩千兩金子要不要加到嫁妝單子上。

    世風如此,聘禮重些,嫁妝總要更重些纔好,省的像是父母吝嗇銀錢可事情有利有弊,真兒的嫁妝即便現下豐厚,也沒有太出格。

    即便是她的獨生女兒,可真要將這一筆私房貼到明面上,王府小一輩怕是多少會有些腹誹。

    加上七格格與八格格雖沒記在她名下,到底由她撫養大,這兩個出門子時,她多少也要貼補些。

    再說,若是真兒未來的婆婆不是郡主還罷。既是郡主,婆媳兩個品級還相同,真兒的嫁妝就不好漫過那邊去。

    正猶豫間,她就聽到院子裏傳來腳步聲。

    不用說,敢在王府上院“踢踢踏踏”的除了王府主人雅爾江阿之外,再無旁人。

    他額上汗津津的,眼睛亮亮的,臉上帶了幾分古怪,進來後就擺擺手將丫鬟都打發下去。

    永佳見他異常,心下也納罕,面上仍淡淡的,給他倒了一盞溫茶。

    雅爾江阿一口飲盡,才道:“曹家怕走出了大事”。

    永佳正端着茶壺,要給雅爾江阿再倒茶,聽了這話,手臂一抖,險些將手上的茶壺摔了。

    她穩了穩心神,將茶壺放在炕桌上,道:

    “可是曹家太夫人有什麼不好”

    今日是兩家大定請期的日子,要是李氏真的發病,那誰曉得外頭會不會將這個按到六格格頭上,讓六格格背上剋夫家長輩的名聲。

    雅爾江阿搖搖頭,道:”不是李太夫人,是曹顒不對頭”想到曹顒七月那場大病,永佳心裏有些悶悶的,道:“那是曹大人舊病復發”

    雅爾江阿聽了,不由失笑:”福晉怎麼就想到重病上去的不是這個,是趙小河那奴才方纔回來稟告,說是曹顒回府,隨行還有一輛馬車”

    趙小河是雅爾江阿身邊的小廝,不過十一、二歲大。

    本走出身官宦人家,罪沒人籍,在內務府名下充役。

    自去年與曹家親事落定後,雅爾江阿就使人將趙小河母子從內務府轉到簡王府名下。

    他雖沒什麼,可他的叔叔一家,早年被撥到李氏名下,在曹府當差。

    趙小河來這邊的差事,就是與叔叔一家恢復往來,不着痕跡的打探曹府消息。

    雅爾江阿這點小手段,並沒有瞞着妻子。

    永佳雖不置可否,可到底是爲了女兒,並沒有反對此事。

    只是從算家下人口中打探消息沒什麼,盯梢曹家家主則有些過了。

    永佳很是無語,無奈道:“爺,這樣使人盯着菩家不好吧要是讓人察覺,到底是失禮。”

    雅爾江阿不以爲然道:“總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離的這麼近,消息還不靈通,那就太不上心了咱們好好的寶貝閨女就要嫁給去,與曹家多香親香親又能如何”

    他這般強詞奪理,聽得永佳跟着好笑不已,不過心裏到底是有幾分好奇:“馬車裏是什麼人”

    雅爾江阿道:“我打發趙小河接着打聽去了肯定不是一般人。曹顒是午前出府的,一下午沒在露面。曹霑從王府下聘回去,沒有直接回府府裏的客人,也多有曹學士招待。直到晚飯前後,曹顒纔回來”

    說到這裏,他促狹道:“說不定是葛頒金屋藏嬌,今日東窗事發”

    永佳聽了,收斂臉上笑意,添了幾許不安。

    倒不是信了丈夫“金屋藏嬌”的胡話,而是想着曹顒一下午沒露面。

    天佑是曹家嫡長子,今日又是下定請期的大日子,曹顒這個家主將滿府賓客扔下,出去大半天委實太奇怪。

    即便今日不像成親正日那樣宴請四方賓客,多是親朋好友,可如此怠慢失禮也不像是曹顒的行事手段。

    還有天佑,下聘後沒有直接回府。

    除非,外頭的事情比曹家嫡長子下定的事情要犬馬車裏的那個人分量不亞於天佑“是不是扎薩克圖郡王府那邊有事”

    永佳心下一動,問道。

    “福晉也想到了”雅爾講阿帶了幾分佩服說道:“

    葛頗確實去了扎薩克圖郡王府只是具體什麼事,現下還不知,爺打發趙小河繼續打聽”

    說到這裏,他想起算家的聘禮,道:“真兒的嫁妝單子,還是重擬吧。爺曉得福晉不愛張揚,可到底是真兒的大事,總不好讓曹家小瞧了去”永佳遲疑道:“現下的嫁妝,是比照和瑞郡主當年的嫁妝減等;若是再添,就要與那邊齊肩了”

    雅爾江阿心裏,自然寶貝閨女身份更高貴,嫁妝別說比肩,就是超過一份也是應當。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