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飛的再三追問之下,他終於聽到了二子所講的故事的延續版。
大約一百年前,那個時候的沙家還沒有搬來市中心,他們一家就住在香山腳下的那座小村莊裏。
而故事裏那個消失了一天一夜的丈夫和兒子,正是沙老爺子的爺爺和大伯。
沒錯,那個沒有了皮的屍體,就是沙老爺子的大伯的,也就是沙文儒的大爺爺。
段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一戶人家,竟然就是沙家”
沙文儒點頭。
見狀,段飛垂下了眼瞼。
得知這個事實的一瞬間,段飛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好像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可當他嘗試着想要去捕捉的時候,某個念頭卻又像是泥鰍一樣逃走了。
“自從我大爺爺死後,村子裏就接二連三地出現怪事,先是我家隔壁的新媳婦兒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裏,又是村長家還沒出嫁的女兒,然後是寄宿在村上一戶人家家裏的外來姑娘”
“當接二連三的慘劇發生後,終於引起了當時的朝廷的重視,上面派下來了高人徹查案情。”
“雖然那位高人沒有抓到那個害人的東西,不過自從高人來過以後,村子裏又恢復了太平。”
“之後,我爺爺因爲大伯的死而傷心不已,不想繼續留在村子裏,就去了縣城討生活做買賣,後來買賣愈做愈大,我們全家也就跟着一起搬進了城裏。”
沙文儒的敘述對段飛來說其實沒什麼作用,他想要知道的是更加深入的消息。
“大舅,就沒有人知道那個髒東西究竟是什麼來頭嗎”
沙文儒一愣:“這”
他遲疑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突然變了:“段飛,這件事你不要再往下查了”
段飛神色一動:“爲什麼”
“總之,這件事不是你該查的,你就不要再繼續深入調查了”
沙文儒說完,徑直起身離開了房間:“我累了,你自便吧。”
段飛:“”
看樣子,他還要找機會上一趟湘山。
走出沙文儒的房間的時候,段飛的心突然猛地鎖緊了一下,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段飛不由得捂住了心口。
“奇怪”
段飛非常清楚,他的身體現在是非常健康的,更加不可能有心臟病之類的東西,那剛剛的心臟緊縮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段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文集大學附近的一家殯儀館內。
“周斌,我們真的不去那邊看一看嗎”
說話之人是個女生,如果段飛這會兒在這裏,就能夠認出來,這個女生正是昨天晚上在湘山上被救的人之一。
事實上,昨晚被救的那四個人都在這裏,說話的女生則是第一個被救的女生,也正是因爲她在被拉上去之前開口說冷,穿上了紅色的救援隊隊服,才發生了後面的一連串事情。
被叫做周斌的男生,則是昨晚從頭叫到了尾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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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人都是文集大學商學院的一年級新生,而且都不是本地人,對於湘山的傳說,他們並不知情。
因爲幾個人都喜歡探險,於是便有了昨天晚上的逃票摸黑上山的壯舉。
“曉燕,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問題”
聽到曉燕的問話,周斌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可是”曉燕有些遲疑:“今天不但是爲阿亮送行的日子,也是那個姓宋的救援隊成員出殯的日子,我們不去看望一下,似乎有點兒不厚道吧”
“曉燕,你是怎麼一回事”周斌頓時不樂意了:“我看,你是看上了那些救援隊的人了吧要不然的話,怎麼老說這種話”
“周斌,你怎麼能這麼說”
曉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滿臉委屈之色。
“哼沒有人求着他們一定要來救我們,而且,那個姓宋的死了那是他專業技能不過硬,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退一萬步講,他是被阿亮拉下去的,死了那也是阿亮的責任,我們爲什麼要去”
“這”曉燕總覺得周斌這話說的不妥,卻又挑不出毛病來。
看着周斌滿臉決絕的模樣,她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好吧”
“真乖”見曉燕妥協了,周斌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吻,隨即無所謂地笑道:“你也不要覺得我心狠,你看阿亮的家人,他們都沒有人想要去送那個姓宋的救援隊員,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話沒說完,周斌忽然冷冷打了個寒顫,他狐疑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奇怪,怎麼突然有點兒冷”
“阿阿亮”
曉燕顫抖的聲音響起,周斌狐疑地皺了皺眉:“什麼阿亮那小子這會兒八成已經被火化成灰了”
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周斌卻是說不出來了。
他此時和曉燕面對面地站着,因此,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曉燕的神色。
只見這姑娘一張俏臉蒼白無比,雙眼也驚恐地瞪成了不可思議的形狀。
那模樣,彷彿他們的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緩緩靠近一般。
周斌心下一咯噔,他小心翼翼地扭頭朝着身後看去。
“嗬嗬嗬”
映入眼睛的,是一雙猩紅的眼睛。
緊接着,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一陣“嗬嗬嗬”的聲響,好像是某個人嘲諷的笑聲,又宛如是人的喉嚨裏器官損壞後不由自主地摩擦出的聲響。
總之,詭異至極。
周斌渾身的汗毛瞬間就炸了
那個聲音,好像是昨晚在山崖上發出的那個詭異的聲響
雖然周斌不知道昨晚山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並不妨礙他嚇得尿褲子了。
原因無它,只因爲這個一面發出“嗬嗬嗬”的詭異聲響,一面閃爍着猩紅的光芒朝他們走來的東西長了人的輪廓,可它的身上,竟是沒有皮膚
那生生被皮肉分離的身體,恐怖至極
更可怕的是,它竟是伸出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