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也沒心思練繡活兒了,將東西收好,出了屋子,侯到外廳去了,不一會兒膳房來報是否還要等着,白露便去內室看看,看高鶴未醒,正準備出去,身後卻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
“到正午了嗎”
白露回身道:
“是的王爺,要用膳嗎”
高鶴仰躺着搖搖頭,眼睛又閉上了,白露邊走出去邊想:
“莫怪乎王二哥擔心,這晚上不睡白天睡,也不喫東西,再好的身體也得拖垮了”
思及此卻沒說什麼,隻身出到院子,忽然衛漁來報,說是有個女子過來找她,自稱是她二妹。
傅霜不才分開的嗎
白露擰着眉頭出去,果然是傅霜,看到她猶如看到救星,還未到跟前便一副欲放聲大哭樣,白露小跑着過去,輕聲呵斥道:
“別吵,小心被打出去”
傅霜立刻住了嘴,白露沒讓她進來,將她拉到院門外很遠的角落裏,還未來及問,對方就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原來黃總管讓她去粗洗房,雖說是做房頭,但那麼偏僻的地方,傅霜怎麼願意,所以來找她了。
白露納悶道:
“做個房頭好歹是二等,有何不好”
傅霜噘嘴道:
“我在玉勾院可是比一等丫頭的月錢都多,而且衣裳喫食都要好,這做了房頭豈不成下人了”
白露忽而直勾勾盯着她,口氣微微嚴厲道:
“莫非你以爲,你真是該待在玉勾院的”
傅霜被問的一怔,轉而拉起她胳膊央求道:
“大姐,你就幫幫我吧,該不該還不是你一句話嘛”
白露再次被氣笑了,將她胳膊擼下去,知道傅霜得寸進尺不知進退的性子,便嚴肅道:
“我勸你最好聽話,不是我求情,你現在還在柴房裏關着,現在還能做個二等,而且房頭也無需做苦活累活,已經很不錯了”
說着轉身便走,傅霜還在糾纏,二人纏到院門口,白露不由呵斥道,
“再不知好歹,立即將你打回家去,娘正好缺個幹活的人,你自己想想,到底是留在府裏好,還是回去好”
傅霜被她說的呆了,白露便趁機回了院子,還當她面對守衛道,若是再來直接可以打走,傅霜這才跑了。
不說白露繼續等着伺候那位爺,就說傅霜回了玉勾院,黃總管身邊的小廝樂財還在等他。
原是來傳個消息,再看着她搬離院子,看在白露面子上,順便送她去上任,結果,一個轉身人就不見了
看到傅霜又出現,着急道:
“傅姑娘,你去哪裏了,快跟我去粗洗房吧,若不是看在白姑娘面子上,總管纔不用這麼麻煩咧”
聽聞又提到白露,傅霜是心裏不忿起來,大家本是一母姐妹,憑什麼她得了王爺青睞,自己沒得好處,反而還被髮落了
可形勢比人強,若不去粗洗房,那白露真把自己趕回家可怎麼辦畢竟現在她說的話,在總管面前可有分量了
樂財見她噘着嘴一臉不滿,實在不耐煩了,催促道:
“快點吧”
離開玉勾院,原來的丫頭自然不能帶了,只收拾了些衣服便隨樂財而去,小荷聽到這個消息就變了臉,衝她陰陽怪氣的奚落一番,將往常受的閒氣都撒了回去。
倒是菱角稍稍好些,其實她以前受的欺負更多,但她本性善良,雖說懦弱,但實在害不了人,還幫着收拾東西,可傅霜正氣頭上,又受了小荷擠兌,竟然衝她啐道:
“別在這假惺惺了,都給我滾”
樂財看不過去了,在旁邊涼涼道:
“這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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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霜氣道:
“你在說誰咧”
樂財翻了個白眼:
“誰聽到就是說誰”
傅霜氣的跳腳,菱角趕緊圓場道:
“都是我不好,樂財小哥也是等半天着急了”
傅霜將她一推,拎起包袱邊往外走去邊嘟囔道:
“跟你們這羣人呆一起,真是晦氣”
樂財扶了菱角一把,對方衝他頷首表謝,他這才隨後出了房門。
玉勾院其他的人都在看笑話,有的磕着瓜子,有的三五成羣指指點點,看笑話的姿態不要太直接,羞的傅霜是小跑着出去的。
樂財追到人後,將人領到粗洗房,這地方在後院最偏僻處,而且位置十分不好,跟別墅堆放雜物、收集馬桶送糞水的都在一起,雖說隔了院牆,但氣味都不好聞。
是以像王爺院內的任何東西,都由內院單獨負責,這裏則承擔其他內外院子像簾子、罩子類的清洗,若是無人使用的被褥牀單,也是他們的活兒。
院子不大,內裏十分雜亂,原本只有兩個小廝義城、義平,一個形同房頭的劉婆子,調去花園後來又回來的春草,外加後來的冬草。
傅霜一進入院子,得了信的劉婆子便迎了上來:
“哎呀,傅姑娘您可來了,這下咱們粗洗房可有主心骨了”
她只是三等婆子,現在來了個二等房頭,背後又有個做主子爺做貼身大丫頭的姐姐做靠山,她只好忍下這口氣,爲了以後日子好過,還得笑臉相迎。
傅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嗯”了一聲,劉婆子得個沒臉,有些尷尬,義城義平和春草正在幹活,冬草故意過來道:
“喲,這不是傅姑娘嗎真是難得啊,可見到您這尊大佛了”
傅霜二話沒說,上去就扇了一個耳光:
“這裏也有你說話的份兒”
冬草被打了個傻眼,一手指着她“你、你”說不出話來,傅霜啐道:
“你個屁啊,以後我是房頭,敢在我這礙眼,小心我讓你滾蛋”
她知道冬草是個孤兒無家可回,再加上剛在玉勾院受了一肚子窩囊氣,正沒地方發作,何況,不都是口口聲聲看白露面子嘛,那她反正也被髮落到這裏了,還忍氣吞聲幹嘛
那邊樂財見着,立馬轉過臉,邊往外走邊道:
“人帶到了,我回去稟告總管了”
傅霜得意的看向冬草:
“看到了吧,我可是房頭”
旁邊劉婆子賠笑道:
“是、是,這裏當然是您說了算”
傅霜終於平了氣,將包袱直接扔給冬草,頤指氣使道:
“我要一人住一間,去把屋子打掃乾淨,牀鋪疊好,要是我不滿意,小心你的皮”
冬草最是能屈能伸,便捂着臉喏喏的下去了,劉婆子則陪着傅霜在院子裏轉轉,介紹介紹日常活計運轉等,其他幾個都是乖巧的,自然也是賠盡了小心,倒讓傅霜重新滿足了虛榮心。
再說白露,這麼風頭無限的過了幾日,連縣衙都知道王爺身邊新添了位一等丫頭,正是那傅家白露,不禁爲自己當初的先見之明得意。
當時縣丞曹寬,聽說後心裏一咯噔,據妻子無意透露出一點,說是岳父母正在設局套傅氏,已經騙了不少錢出來了,再過陣子,傅家的祭田應該不成問題了。
原來傅家二房因爲白露姐妹進了王府,有所顧忌,終於讓傅傑進了族學,但所謂本性難移,加上從聶明處打聽了一二,說是姐妹二人在府裏並不受重視,便又起了心思。
他們想來想去,覺得設賭局是最好的,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也不是他們騙來的搶來的。
就是去了府衙,也是合情合理,而且,不由他們直接出面,找個托兒,到時就算白露姐妹追究,也找不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