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的脣角勾起了一抹猥瑣的笑：“呵，她這不是着急着替她爸籌錢動手術嗎？我們就以這個爲藉口哄她自願去賣，到時候錢到手了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一分都不會給她！”
“這倒是個好辦法，親愛的你太有才了！”關心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去隔壁房間找楊蓉蓉去了。
楊蓉蓉正躲在被窩裏哭，見關心妍推門進來不由得怔愣了好一會。
更令她意外的是，關心妍竟然還好聲好氣地跟她解釋：“蓉蓉啊，對不起。媽媽有急事找你，所以忘了敲門。”
這要是過去，關心妍都是直接踹門進來，見到她劈頭蓋臉就罵。
“沒事。”她小聲地應着，從被窩裏坐起身來，“媽媽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關心妍在她牀邊坐下，親熱地摟住她的肩膀，一臉沉痛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媽媽剛纔心情不好，動手打了你。你的臉，沒事吧？”
一邊說着，她一邊擡手揉了揉楊蓉蓉腫起來的臉，眼底深處滿是心疼。
“我……我沒事。”楊蓉蓉看着她那張難得慈愛的臉，眼眶裏的淚水又開始打轉。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從關心妍身上感受到母愛。
這是她一直渴望的親情，此刻她不停地用手背揉眼睛，生怕自己只是在做夢。
關心妍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又嘆了一口氣道：“媽媽剛剛認真反省過了，你爸爸的事情，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去解決！畢竟從法律上來說他還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見死不救。可是，我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十萬塊錢啊，所以……就只能犧牲你了。”
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犧牲什麼得到十萬塊錢。
“恩。”關心妍又嘆了一口氣，“蓉蓉啊，媽媽就明着跟你說吧，現在賺錢難，一個女人憑什麼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十萬塊錢？除了出去賣，沒有任何別的辦法了。”
“媽媽，你說什麼？”楊蓉蓉的心猛地揪緊，就連呼吸都變得凝滯，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關心妍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媽媽知道，一時間要讓你接受這件事情很難。但是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如果有人肯花十萬塊錢要我這個老婦女，我倒寧可我自己去賣。蓉蓉，你要慶幸你自己還是個雛，能賣到十萬塊錢，否則……想都別想。”
見楊蓉蓉還在怔愣猶豫中，關心妍又繼續“開導”：“你想想，女孩子的第一次早晚要獻出去的，與其到時候給男朋友一分錢都拿不到，還不如拿去賣個好價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蓉蓉打斷了：“媽媽，請你不要再說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對自己的女兒說出這種話！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去出賣自己的肉體！”
關心妍見她態度堅決，火氣也跟着竄了上來，撂下狠話：“我告訴你，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立刻就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拔了你爸爸的呼吸管！反正橫豎都是死，就別浪費錢、浪費空氣、還佔着醫院牀位、浪費國家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