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醫生說的的那句話，是她在無邊無際痛苦的等待中唯一的希望，就像是微弱的燭火帶給她黑暗生活中一點點的亮光。
“呵，你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我也會說，我想要他活下去，想要他住最好的病房、接受最好的護理！可是錢呢？難道會從天上掉下來嗎！”關心妍一把推開她，雙手叉腰衝着她吼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愛你爸爸，其實你根本不愛他！只是叫你賣一個晚上而已，你都不願意！真正愛一個人，是完全可以爲他去死的！”
楊蓉蓉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目光漸漸失去了焦距，不停地咬着下脣，直到嘴脣上滲出了鮮紅的血滴。
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麼的珍貴。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第一次一定是在一生中最最浪漫的夜晚，交給自己最最喜歡的那個人。
可是現實卻是這麼的殘酷，逼迫她把這麼珍貴的東西變成最最骯髒的金錢交易。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光是爲了能繼續生活下去，就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而她，就是那個不幸的人。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做決定，如果到時候你還沒想好，就別怪我狠心！”關心妍掏出手機，找到了醫院的號碼，當着楊蓉蓉的面開始撥號。
楊蓉蓉呆滯地坐在地上，聽着關心妍手機的聽筒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聽到有醫務人員接起電話問了一聲“喂”……
關心妍眼睛頓時一亮，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
她拍了拍楊蓉蓉的肩膀，用十分不忍的口氣說道：“蓉蓉，我知道你委屈，可是這年頭有幾個女孩子結婚的時候還是雛？媽媽也是走投無路了，纔會想到這個辦法。你也看到了，我平時都省喫儉用，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分錢，哪裏有多餘的錢救你爸爸？”
楊蓉蓉的腦海裏浮現出剛纔關心妍和周泉在客廳裏一起喫的那盤白色草莓，想起自己每個月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她以各種藉口騙進口袋，嘴角浮起了一絲苦澀的笑。
關心妍生怕楊蓉蓉反悔，爲了防夜長夢多，她趕緊說道：“既然你爸爸的手術這麼急，我一定儘快聯繫好買家，最好今晚就能成事。”
就在這個時候，周泉推門進來：“我剛剛已經聯繫到了一位姓趙的老闆，他看了蓉蓉的照片特別滿意，出手也很闊綽。說是可以先給五萬塊定金，另一半等驗完貨確定是第一次再付。”
“太好了！”關心妍不自覺地喜形於色，感覺到周泉在向她使眼色才意識到不妥，趕緊抓住楊蓉蓉的手臂解釋，“我是說，你爸爸的手術費很快就有着落了，真是太好了！”
周泉也輕咳一聲催促道：“蓉蓉啊，你看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準備準備？穿得漂亮一點、xing感一點，也許你把趙老闆伺候好了，他額外還會多給你幾萬塊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