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林菡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紮起來像兔子尾巴。"
那時候她的短髮,每到天熱就會紮起來,捲翹捲翹的,好像毛茸茸的兔尾巴。
而這樣的話也是經常從路城的口中說出,現在想起來,倒是充滿了童趣。
如今在禮服的映襯之下,被她低低盤在一邊的短髮露出了毛茸茸的髮梢,依舊如同多年以前的兔子尾巴。
"路遠,叫阿姨。"
禮堂的門口,路城和霍月月帶着孩子,看起來是那樣的幸福。
她的出現,似乎有些違和。
"林菡"
同樣站在禮堂裏的陳晨和王磬,看到林菡的到來,也有些意外。
他們是瞭解路城的,他是不會主動告訴林菡婚禮的事情,可是
"恭喜。"
林菡將手裏的紅包捏了捏,猶豫了一下,還是遞到了孩子的手中。
他們的婚禮,也是孩子的滿月,這樣的默契,這樣的溫暖,只可惜不是發生在她的身上。
手中紅包遞了出去,如同多年的感情,她就這樣用充滿悲傷的眼神說出祝福的話。
她要祝福自己的初戀步入婚姻的殿堂,她要祝福他們即將組成美滿的家庭。
"咿呀"
孩子還小,只是看着林菡笑了笑,不會說話。
但是這樣的感覺已經足夠林菡回味,如果是她的孩子,現在應該也快出生了吧。
"林菡"
看着林菡有些失神的模樣,陳晨擔心的跑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剛纔,林菡看着他們的孩子,卻感覺到了一陣頭暈,想起了自己曾經腹中的骨肉。
那曾經也是屬於她和路城的孩子,也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只可惜,有的感情,不該存在,屬於愛情的產物,也就沒有出生的緣分。
"我沒事"
強撐着笑容,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就這樣用微笑的目光看着路城和霍月月挽着手,走了進去。
眼前略微有些模糊,她似乎看到站在路城身邊的那個人是自己,潔白的婚紗,幸福的笑容,就這樣輕輕挽着他的手臂。
"路城"
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在這樣神聖的殿堂門口,林菡叫出了他的名字,只可惜沒有人能夠聽見,已經走遠了的路城,更加沒有聽見。
"坐這裏吧。"
陳晨自然知道林菡心裏的委屈與痛苦,拉着她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裏,希望她可以不要距離那麼近,希望她可以不受到他們的傷害。
可是即使是這樣,即使有着淚光的遮擋,林梓汐還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們交換對戒,看到他們彼此的臉上,都掛滿了幸福的笑容。
路城,你幸福嗎
此刻孩子的笑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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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那樣歡愉,所有人都跟着孩子一起笑了起來,如同見證他們婚姻生活的開始。
痛苦之下,林菡跑出了殿堂,她的高跟鞋在此刻是那樣的不方便,帶着她跌跌撞撞的奔跑。
她曾經想過,她是會參加路城的婚禮的,卻是以主角的身份參加。
可是今天,她的的確確來到了路城的婚禮,卻只是個過客。
想到這裏,林菡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混亂。
高跟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雙腳,一步步的走在禮堂門口的花園裏,鵝卵石將腳心硌的很疼,她卻絲毫未覺。
她的路城,今天終於娶了別的新娘。
意識越發的模糊,她終於支持不住,就這樣含着淚,暈倒在了馬路邊,她剛纔並未跑遠,此時身影依然在路城的視線範圍內。
看到她倒下的那一瞬間,路城匆匆忙忙就衝了出去,剛纔交換戒指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戒指也掉落在地,清脆的一聲,如同砸在了霍月月的心上。
看着路城離開的方向,霍月月的心裏不知不覺之間,就升騰起了恨意。
"林菡"
"林菡"
此時不僅僅是路城,還有着路城所有的大學同學,都已經跑出來查看林菡的情況。
霍月月的朋友本就不多,這一次的賓客也大多都是路城的同學。
路城和林菡自高中就在一起,同學也都是互相認識的,一時之間,禮堂空了一大片,氣氛無比尷尬。
"月月,路城這小子,就是重情重義,你別多想。"
路決看着路城跑走的方向,身爲父親,他知道此時應該做些什麼。
關於路城和林菡的事情,路決也是清楚的。
起初他也是支持他們二人的,只是霍月月有了身孕,傳統的家庭教育,不可能讓路城繼續去等待林菡,自然是要給霍月月一個交代的。
可是如今看着路城對於林菡依舊沒有死心,甚至拋下了新娘離開了禮堂,路決突然意識到,也許一開始就是自己想錯了。
"林菡,林菡"
救護車上,路城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都沒有轉醒的跡象。
"病人只是血壓低,不用擔心的。"
旁邊的護士有些奇怪的看着路城,剛開始她就告訴過路城,林菡只是血壓低,掛點滴就沒事了,可是他依舊這樣的擔心。
王磬和陳晨也在車裏,看着路城的反應,也只是無奈的嘆氣。
關心則亂,一點也沒錯。
看着昏迷的林菡緊皺眉頭,路城的心也揪在了一起,他不敢想象,剛纔林菡如果是在馬路上
一想到會失去林菡,路城的心就無比的複雜。
他本來以爲隨着婚姻的到來,有了孩子的存在,他也會慢慢放下林菡,或許有一天,他還可以真心的祝福林菡擁有一個好的歸宿,如同她今日對自己的祝福一樣雲淡風輕。
可是他沒有想到,林菡從來沒有云淡風輕,她做不到對他的祝福。而他,也註定忘記不了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