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屋瞬間被夷爲平地,不過地下室沒有受到侵擾,白質和張青揮開掉落下來的木塊,緊張地向外張望。

    憤怒的表情涌上所有砍柴人臉色,粗糙的皮膚上佈滿漲紫的經絡。

    不管你是誰居然敢破壞他們的家,罪無可恕

    冷厲的殺氣震撼了大地,簡書憶拉開緋夕的手臂,一雙古井般冷靜的眸子望過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殺意從眼角蔓延開來

    不知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還是被殤魂劍的氣息呼喚,氣海之上的幽骨劍控制不住地輕顫起來,簡書憶胸口一痛,黑色長劍居然一個閃動,便立在簡書憶面前散發着無窮的神威。

    幽骨劍與殤魂劍一樣在劍身刻有繁複的紋路,簡書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也能分辨出兩劍的紋路相仿,卻又不同,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地方。

    它似乎在邀戰,發出嗡嗡的劍鳴,從未見過高傲冷漠的幽骨出現過如此強烈的反應,而同時簡書憶腦子一片空白,直到不知怎麼就握緊了劍柄,浩瀚之氣震盪開來,如同吸血鬼一樣地抽榨着體內的自然之力。

    “書兒快鬆手”

    簡書憶被喊回神,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她什麼時候握住了幽骨

    “啊”漆黑的幽骨不受橫掃開來,萬古塵封的氣勢宛若巨人的嘆息

    砍柴人皆是一頓,隨即每人的手上都憑空出現了一把厲斧,月色寒光之下,幾乎與砍柴人等高的厲斧像是塵封許久的古董,每一條細紋上有着自己的故事,絲毫不被幽骨和殤魂所壓制。

    “嗷”砍柴人集體嚎叫起來,厲斧舉過頭頂,緋夕長劍一掃,黑色的神力席捲開來,千年巨樹被殃及,砍柴人卻連後退一步都不曾,刀光劍影間,大地開裂,巨樹傾倒,鬼婭的所有活物都躲了起來,連存活的另一批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心頭涌上的恐懼感,令他們蜷縮着不敢動彈。

    曠世之戰,這大概是自神魔之戰以來最恐怖的一戰,從地下室緩緩爬山來的白質和張青久久不能合上嘴。

    他們還以爲能被白質一刀劈死的砍柴人不會強到哪裏去,殊不知,只是因爲那砍柴人年級小,沉浸於軀體的快樂無法自拔,當他們真正豎起獠牙,滄瀾大陸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抵禦

    而緋夕,那強悍的修爲和神祕的背景,更加令他們肅然起敬。

    殤魂劍震盪出久違的劍鳴,鬼婭一片寂靜,緋夕的眸子,黑到極致隱約泛紅,周身殺意騰起,宛若殺神降臨,長劍一刺,鮮血淋漓,呼吸間便收割了一砍柴人的性命。

    簡書憶自從被幽骨帶着橫掃一劍後,便再也提不起手臂了,她臉色慘白,幽骨依舊鳴叫不斷,奈何握劍之人已經沒有任何餘力供她消耗,只能跟在緋夕身後,咬牙看着這個殺神一般的男人揮劍不止。

    幽骨顫了顫,豆大的冷汗滴落下來,簡書憶不想鬆開,她要戰

    “啊”長空一嘯,鮮紅色的劍氣爆發,橙色的妖丹在逼至絕境之下陡然變成明黃色,妖力頓時爆滿,一雙杏眸眼角上調,薄脣豔紅,妖異魅惑再次降臨在簡書憶的臉上。

    三個靠近緋夕的砍柴人沒料到這女人突然來此一招,霎時間,鮮血爆出,手臂上全都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書兒退下”緋夕手起劍落,再次收割兩條性命,但是微微蹙着眉,雖然歷經萬年,砍柴人的實力稍有退化,但是他們曾是連天神都要稱呼祖宗的存在,實力在四界之上。

    以緋夕現在的狀態相當喫力,但是也不希望簡書憶出手,她九上沒有痊癒,再憑她的修爲強行驅動幽骨,只怕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勢

    簡書憶卻像沒聽見似的與緋夕相背而立,眼神冷酷,臉色一如冷看千年過往,痛苦卻從不回頭。

    “一起戰,我從來不怕付出代價。”堅毅的聲音響起,緋夕微微一頓,隨即嘴角露出笑意,是啊,這丫頭,怕什麼呢

    隨即兩人合劍,兩把漆黑的利劍像是有着萬年同戰的默契,相互呼應,相互配合,哪怕簡書憶腦子裏沒有任何劍招,身體卻無師自通,她將這歸功於幽骨劍。

    殺紅眼的她卻不知道,她身上已經消失的屬於神元的光澤居然一閃而過,沒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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