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張青從周遭塵土蓬鬆的環境裏艱難地吐出一口氣,也就是在鬼婭兇境裏,要是在滄瀾大陸其他地方遇到這種戰鬥再怎麼樣都要毀了一座城池啊。

    “他們二人手上的到底是什麼兵器,四殿下的骨笛也不能匹敵吧”張青一直以爲,四殿下手裏的骨笛應該是滄瀾大陸最強的兵器了,沒想到還有更強的。

    骨笛雖然也是神器,但是神器是需要神靠潤養的,當主神消失,神器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迅速變弱,反之,神器跟着主神的時間越久,神力也就越強,當然神器的強弱也與主神的強弱成正比。

    緋夕的神器都不知道帶在身邊多少歲數了,他的神器自然要比主神消失,流落人界多年的骨笛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釋放出紅色妖力的幽骨與黑色威力的殤魂將夜晚的鬼婭兇境點綴得妖異非常,剩餘的七八個砍柴人青筋暴起,他們智商趨近野獸,狂躁起來的威力相當恐怖。

    只見七八個砍柴人朝天發出暴怒的一吼,厲斧重重砸向地面,八條數米寬的裂縫向着兩人蜿蜒過去,簡書憶和緋夕同時向上跳起,腳下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雪鳳長嘯一聲立刻展開身子飛了過去。

    簡書憶氣喘吁吁,穩穩的落在了雪鳳身上,緋夕卻在沒有任何着力點的情況下漂浮在半空。簡書憶咋舌,會飛

    但是現在沒有時間驚訝緋夕的技能,八把閃着寒光的銀斧朝兩人飛了過去,殤魂長掃,盡數被打了回去,雖然打回去的斧頭帶着絕無僅有的巨大威力,但是砍柴人只是微微頓了一下,拿着斧頭便向他們跳了上來。

    簡書憶握劍的手開始顫抖得厲害起來,用力眨了眨眼,眼前跳上來的砍柴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橙色妖丹轉動緩慢起來一個呼吸間便停滯了。

    乾枯的經脈像是被吸乾水分的樹枝,脆弱而疼痛起來,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嘴脣,用力甩頭,爆發出一聲怒吼,一道紅光以她爲中心,向周圍席捲而去,整片滄瀾大陸都爲之一陣。

    遠在滄瀾之東,滄瀾之北,還有滄瀾隱世之巔,幾雙緊閉的眼眸陡然睜開

    緋夕不知爲何,心中一顫,書兒身上有許多的祕密,卻從來沒有如這道紅光帶給他震撼,這道與他並駕齊驅的神威帶着無比的熟悉與心痛讓他腦中出現了一個畫面。

    在鬼泣魂怨,被世間遺棄,被所有人害怕的冥界,一方紅色的彼岸花開得正是爛漫。兩抹紅色正怡然自若地在此地賞花品酒

    “咦”緋夕突然胸口一痛,像是心臟被挖掉一塊:“是誰”其中一個人是他,而另一個人卻似乎是他心之所繫卻又始終看不清楚。

    “是誰”爲什麼他忘了這個人突然,他漆黑的眸子變成了鮮紅的顏色,宛若鑲嵌在絕世妖顏之上的兩顆紅寶石。

    漫天的紅色花瓣落下,整個鬼婭宛若變成了一個花谷,與四人分開的白息等人看着洋洋灑灑的暗紅色花瓣不知道爲何物。

    “呲”土地突然鼓起一拳頭大小的下土堆,當土堆高到人腳踝的位置,突然一隻白森森的手骨從下抓了出來。白骨指尖在地面抓出四條痕跡,黑色的腐蝕之氣蔓延開來。

    “這是什麼”張青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就算是鬼婭經歷至今,他都沒有如此發自內心地害怕過,無數土包從地面鑽出來,一隻只森白的手骨像怨鬼復仇而來,一聲聲指甲與地面的摩擦之聲連白質也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被簡書憶突如其來的神威打中,跳上來的砍柴人無法在空中控制身體,落在地上後,從地面伸出來的白骨立刻抓住了他,頃刻間,白骨染紅,只見尖利的爪子扣進砍柴人粗糙厚實的皮肉,其中一隻爪子更是扣進了眼中,整顆眼球被連着神經摳出來,慘叫聲響徹鬼婭的夜晚。

    所有砍柴人都驚呆了,冥界,在四界穩定前也是被世界遺棄的地方,那森森的怨氣連他們都不敢忽視。

    “啊”張青叫了一聲,一隻白骨手扯住了他的褲腿,他一手託着緩慢變大的肚子,一手扶着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肚子的腰,兩隻腳怎麼都蹬不開。

    白質回過神時,張青的小腿上已經被白骨死死摳進去了,他揮起八環大刀砍在白骨上,白骨紋絲不動居然比砍柴人的皮膚還要堅硬三分。

    而簡書憶惹出了一個驚天的動靜後,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連一絲力氣都無法提起,幽骨滑落,雪鳳被她的神威震傷縮回了手掌大小,聞訊而來的糰子急急地衝向從上面掉下的她。

    只見一抹紅影半空閃過,緋夕牢牢接住了她,糰子見狀,掉頭接住了雪鳳。

    緋夕的眼睛依舊宛若紅寶石一般璀璨,卻變得清明起來,簡書憶墜落時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呼喚,讓他渾身一顫,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己失控了。

    接住簡書憶後,緋夕一揮手,撤下了地獄歸來的怨骨,張青慘叫一聲,小腿上的五個血洞汩汩地留着鮮血。而地上已經是一片砍柴人模糊的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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