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269章 第 2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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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祝枝山手裏沒稿子要寫, 崔燮捨不得撂着他不用,便跟他商量道:“我守孝時過問了些田畝事, 集出一套農書,過些日子就要刊印出來。不過這些文章寫得有點深,是咱們讀書人看的,百姓們恐看不懂、用不上,我想出一套真正力農之人也能看懂的書,還要枝山幫我。”

    祝枝山苦笑道:“我在家時連真正的農事都沒見過,可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你教我學也得學上幾個月, 如何替崔兄寫農書”

    崔燮感嘆一聲:“這些本該是我做的, 只是我的文章是從唐宋古文學來,過於簡單質樸,百姓們怕不愛看。枝山才智過人, 文筆詼諧,寫出的少年錦衣衛兼得江南江北百姓們喜歡,我才非用你不可。”

    他看着祝枝山一臉疑問, 主動解釋道:“我印一部二十萬字的農經出來, 幾個百姓能買能看就是有識過幾個字的買來看了, 見這麼一大篇字, 看着無趣,隨手也就丟掉了。我是想把這種地的法子畫成百姓們愛看的連環畫本, 甚或是說書人的本子, 叫人先肯聽進去, 聽進去之後或許就有按着試行的了。”

    他雖然是把這些法子呈給皇上了,也不保障各地就能推行。但如果從民間下手,叫百姓們先能知道這技術,有人感興趣、試行了,見着成果,往後自然會用下去。而那些看着試用者增產增收的鄉鄰們也會跟風。

    祝枝山仍擰着眉問:“那我該如何寫你要我給你寫畫本的底稿還可以,說話本子我是真從未想過要寫。”

    那倒不要緊,崔家那連鎖“清茶”鋪子裏有好多民間藝術家,把連環畫給他們,人家自然會改編。

    崔燮微笑着說:“我何曾讓枝山爲難過這東西如何寫我已有了想法,你看着添補,總之就是要吸引人就行。”

    這些農科知識,哪怕用再好的彩紙彩畫,設計得再精美,印出來也一樣枯燥。他是打算把自己研究出的栽植手法摻進人民羣衆喜聞樂見的故事裏,做一套和幼兒識字圖畫本差不多的農業知識科普畫本。

    比如某貧困山民偌大年紀娶不上妻,偶爾在山中捉到幾頭小豬,便用橡子、豆粕、棉粕摻和煮熟的白菜餵豬,又每天把豬圈打掃得乾乾淨淨,在圈外灑石灰以消毒。如此科學餵養、防治疫病,到年底養出了二百斤的大豬,幾年下來就成了富戶,後來娶妻生子、兒孫滿堂。

    比如某山村少女勤勞能幹,在家裏編竹籠養雞,讓雞糞漏到竹籠下,又不許外人輕易接近雞舍,常用石灰水消毒,養雞便少生病。家中因此富貴,兄弟們能讀上書,少女也嫁給了俊美的秀才。

    比如某地即將豐收,卻遇上撲天蓋地的蝗災。新任知縣苦求神仙,有老神仙半夜託夢指點他滅蝗絕根之法法。蝗蟲夏日易在沼澤產卵,卵生得淺,冬日則在深地下,地表有一片片坑洞,翻開土即可掘出滅種。知縣即命人找到蝗蝻滋生之地,燒絕其卵,又與當地百姓共捕共食烤蝗蟲,平息了災荒。首輔因此看中他,把女兒嫁給了他

    不等他再比如,祝枝山就攔住了他,擺了擺手說:“這不就是志怪故事嗎這個我雖沒寫過,看卻看過不少,比少年錦衣衛容易得多。只不過這樣的話本每年光在我們吳州就能出上幾十上百本,恐怕看的人不會那麼多。”

    說得好祝枝山同志已經有了主動爲他們出版印考慮的主觀能動性了嘛

    崔燮眼神一亮,站起身來拍了拍桌子:“枝山一言警醒我雖然以枝山之才,再俗氣的文章也能寫得不落窠臼,不過咱們做這些是叫更多百姓們知道書中所寫的技術,那就不妨借一個背景”

    借個時下流行的三國演義、水滸、說岳或是錦衣衛背景,把這些故事加到名人身上不就行了

    故事怎麼編都行,不一定要依他想的,只要能把技術實施流程插進去就行。若是祝枝山實在不知道怎麼寫科普內容,就留段空白給他自己寫,最後修訂一翻就是。

    翰林前輩們寫錦衣衛院本、連環畫腳本時就是這麼合作的,只有祝枝山來時,趕上開新項目,始終是自己一個人做。往後有更多新鮮才子加入,他也得跟前輩們一樣,學着按人物分出不同劇情線,各負責一條或幾條線,再和同事們配合着收整成書。

    祝枝山想起崔燮那號稱二十萬字的農書,便真心盼着唐寅、都穆、文徵明進京,更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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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王守仁看重的李夢陽能立刻加入進來。

    王守仁也不辜負他,沒過兩天便找上李夢陽,直率地問他:“獻吉兄可知西涯公的弟子,成化二十三年狀元崔燮崔和衷”

    當然知道。

    李夢陽打從進入朝廷,不,打從成化二十三年那場春闈結束,就沒少聽見崔燮這個名字。在他處處以才學驕人的人生中,唯有這位五元出身,只在解試時因遇上老師做考官,不能拿着個解元的前輩,能讓他覺得自己的文采在對方面前無施用之地。

    他是以詩詞文章立世,崔燮卻是出書教這羣讀書人的,比都比不到一路上。

    而且崔燮文采也不弱於人。那幾篇中試文章確實寫得極漂亮,不似時下的沖淡靡弱,頗有幾分唐代古文大家的質樸慷慨,合他的心意。可惜此人極少寫古文,流出來的都是些時文制藝,中試之後更是沉迷於編撰科舉用書,自己只在書中偶爾刊出一兩段答案或是應試經驗之談。

    那些書他應弘治五年鄉試時都看過,然後才知道前科鄉試他爲何落第了。

    他原以爲那些什麼名家筆記不過是京華日抄主意提綱之類的文集,書封上那些國子監、翰林名師不過是編書的胡亂借了人名加上的。他自恃才冠一世,根本不屑看別人講的制藝套路,曾有朋友要借他看,他還作詩諷刺了那套書幾句,令朋友羞憤離去,險些與他斷交。

    直到後來投在楊一清門下唸書,被恩師送了一套科舉必讀系列,他才知道了自己的狹隘那真的就是名師,是朝廷大臣們對經義的解讀。講義之後還附了針對性的題目和答案,讓人做題目驗證自己是否真的讀懂了書中內容。

    那些答案中就有崔燮的文字,一如既往地利落明快、言簡意賅,卻沒有中試文章裏那股奔騰痛快的氣勢,叫人不夠滿足。

    他有心見崔燮一面,可弘治六年他進京赴考時,這位前輩早就回鄉守孝了,直到如今纔回來

    李夢陽斂起思緒,問王守仁:“伯安這麼問,莫非是有機會叫我見着這位崔侍講”

    王守仁微微一笑:“不只是見,咱們讀書人在一起,不就得談文章麼和衷兄在鄉間新作了許多文章,寄給我的歸田賦才只是其中極不起眼的一篇。他有幾篇文章實在是足以傳世的名篇,佈局新奇、內容精深,發前人所未有。我讀之再三,斯可謂國士文章矣”

    他說得句句真實,絕不誇張,但跟李夢陽想象出的絕世佳文岔出了十萬八千里。

    李夢陽讀過歸田賦,已覺着思玄而辭舒,有皡皡氣象,更想知道叫王守仁誇成這樣的幾篇文章是什麼樣的。

    他胸中懷着期待,慨然允諾:“只要崔侍講相召,夢陽必推卻別人,去赴他的約。”說了兩句,又想起幾位與自己在詩文上志向相投的朋友,問道:“可否請邊、王二位賢弟同去還有李伯徵賢弟,他是西涯公之子,與崔侍講必定相熟,咱們一道做個文會,暢談詩詞文章,豈不熱鬧”

    他說着說着,彷彿看見王守仁看過來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憐憫,但那絲情緒就像是他的錯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王守仁嘴角仍含着笑意,應聲答道:“我亦覺着邊、王二位賢弟才學出衆,不過李伯徵實不必請了。和衷兄進京就已到過他家,他們兄弟來往其實密切,若請了他,到文會上就不方便咱們說話了。”

    他親身體味過發現父親是寫自己最愛看的連環畫的作者的感覺,不想讓李兆先也體會一回了。

    而且叫上李兆先也沒什麼用,崔燮可有原則的很,一家父子只用一人,就跟古代名將挑兵士一樣,絕不會父子俱用。

    王守仁跟他定下此約,由他幫忙請邊貢、王九思二人共聚。那兩位才子中邊貢性情稍軟,王九思卻倨傲,不是詩文出衆的才子不願意見。但李夢陽的才華令他們傾心,兩人都唯他之意是從,再怎麼覺得崔燮略無詩才,不是他們才子之輩,也同意了見面。

    但他們同意了,崔燮這邊一時半會兒卻騰不出工夫。

    他剛把起復申請遞到吏部,宮裏就有內侍傳旨,命他官復原職,趕緊回去上班。什麼三天休假,一天也沒有了,弘治天子迫不及待地要見到他,叫司苑局太監來當面跟他探討一下正在試驗的雜交大豆新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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