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野村先生就是自己口中所謂表裏不一的人”
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又放不下一張老臉表裏不一的野村“”
這場新聞發佈會,最後草草了事。
結束以後,陳墨香直接去找林天,兩個人還要完成葉峯的遺願。
葉峯的父親住在一個叫做北四村的小村莊。
這是一個很偏僻的村落,環山而建,四周被大山所包裹,是真正的封閉。
在燕京這樣的繁華都市,能夠有這樣一處封閉山村,還真的是不多見。
公交顯然是不可能到達這裏的,陳墨香帶着林天是開車來的,用了一個多小時。
村子很荒涼,道路兩旁都是房子,還能看到幾間土瓦房,但路上卻沒什麼人,給人一種遲暮的感覺。
“這位大嬸,葉忠衛家在哪裏”路上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揹着鐵鍬準備出門下地的婦人,林天趕忙上前詢問。
“往裏走個兩百米,你們就知道了。”婦人轉過身指了指身後,用怪異的目光看了一眼林天和陳墨香,說了一句之後就走了。
“”林天和陳墨香一頭霧水,搞不懂這婦人最後的表情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猜,繼續深入。
按照婦人所說,來到她說的地方。
“難怪她說再走兩百米就知道了,這就算是個傻子都找得到”林天無語。
在他和陳墨香的面前,有一座土瓦房,以黃土砌成,房頂是瓦塊,門則是木門,木門上有兩個鐵環,旁邊還開着兩個窗。
這間土瓦房很破敗,如果不是能夠看到炊煙從煙囪飄出來,很難相信,這樣一間破破爛爛的土瓦房還有人居住
它坐落在山腳下,土瓦房後面就是深山,隔着一條人爲開闢出來的小溝,將山水引開,不至於衝到房子裏。
“不過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終於是能完成葉峯留下的遺願,林天還是很開心的。
“請問有人在嗎”來到土瓦房門口,林天敲了敲木門上的鐵環。
“誰啊”土瓦房內傳來一道略顯沙啞、滄桑的聲音。
“吱呀”隨後木門被打開,兩扇木門晃晃悠悠的,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出現在林天和陳墨香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較爲蒼老的老人。
老人一頭的白髮,臉上溝壑縱橫,顯然年紀不小,怎麼也得有六十來歲,本應該挺拔的身體,微微有些駝背,但從他那健壯的身體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精壯的漢子。
這讓林天和陳墨香都是大喫一驚
葉峯那麼年輕,他的父親年紀卻這麼大,應該是老來得子
難怪父子之間隔閡一直無法消除
很顯然,葉峯的父親屬於老一代的人,無法被新時代的概念所渲染,保持着老舊的思想
而葉峯作爲年輕人,接受能力較強,被新時代概念所衝擊,本就不算太深的封建思想,自然是無法和新鮮的現代思想比擬。
這也是難以避免的事情
畢竟,現代思想更加的前衛,也最容易被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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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點,對於思想老舊的人來說,就等於是在打破他們的世界觀
葉峯和他的父親一直無法和解,也是理所當然了。
“叔叔,我們是葉峯的朋友吱呀”林天開口,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木門就被狠狠地關了起來
“滾”沙啞而又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趕緊給我滾出這個村子我沒有這個兒子,你們也別想爲他做什麼事情”
老人的語氣中充滿了怒氣和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顯然對葉峯失望無比
“”林天和陳墨香相視一眼,事情有些棘手了啊
“可是,峯哥死了”半響後,林天才終於是用低沉的語氣開口:“他死前最後的願望,就是讓我來找您,把這個消息告訴您”
土瓦房內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從木門被關上後,裏面就一直靜悄悄的
“吱呀”五分鐘之後,木門再次被打開。
老人的臉上面無表情,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精神頭不再那麼的有力,腰板也彎了下去
顯得很蒼老,此時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弱不禁風,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這一幕看得林天鼻子一酸,如果不是他,葉峯也就不會死,老人也不會如此
白髮人送黑髮人,換誰都不可能接受得了吧
哪怕父子之間擁有再多的隔閡,可說到底他們也是父子啊
“進來吧。”老人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屋。
林天和陳墨香跟隨走入其中。
“啪嗒”老人坐在牆角牀邊的地上,突出的顴骨頂着一張滄桑的皮,在這飽經風霜的臉上毫無表情,從前額到眼睛,再到嘴角,充滿了平靜。
打滿褶皺的前額下一雙失神的眼睛黯然無光,滿是渾濁。
他的嘴裏吊着一杆煙槍,就這麼一口一口的抽着旱菸,一言不發。
“叔叔”林天看着有些難過。
他的心裏好像堵着一塊大石頭,他想哭,可他哭不出來
這種滋味好難受
“怎麼死的”許久之後,直到抽完煙槍裏的旱菸,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他吐出一口濃煙,把煙槍放到牀邊木牀上,目視林天。
這雙眼睛是那麼的死寂沉沉,剛剛關門轟他們離開的時候,明明還充斥着怒火
這一刻卻毫無生機
“死於一場爆炸,屍骨無存”林天哽咽着說完,一滴淚水自眼角落下。
旁邊陳墨香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捂着嘴走出屋子。
“是嗎”老人平靜的點了點頭,木然的看着窗外,好像是在發呆,又彷彿是在回憶什麼。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老人不說話,似在發呆,又好像在回憶。
林天陷入悲傷的情緒,不能自已
“死了啊,就這麼死了”老人的語氣滿是平靜,可平靜中卻能聽出那種絕望和悲痛:“死了好,死了也就不能繼續作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