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陌清秀的眉眼，他皺了皺眉，生硬地說，“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難道這一年裏，你一直擔心我這個老頭子擔心的了？”
墨陌挑眉，“好像是。”
“你說要讓阿湛跟你姓墨，是認真的？”
葉老爺子剛纔已經說過了，這會兒聽見他問，墨陌不那麼覺得驚訝，但還是忍不住反問，“爺爺，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都聽見了？難不成這幾天我們來看你，你都知道。”
“我不是裝的。”
葉老爺子打斷墨陌的話，爲自己辯解。
頓了下，才解釋說，“一開始陷入昏迷的時候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從幾個月前，我就能偶爾聽見別人說話，但一直醒不過來……你這幾天來看我，我都知道，你說的話，我都能聽見。”
“太神奇了。”
“說起來，是你的功勞，要不是怕你搶走我唯一的孫子，我還想再睡些日子的。”
墨陌抿脣無聲地笑。
“陌丫頭，你父母肯定也怪我的吧。”
“以前是。”
墨陌不想欺騙葉老爺子，她自願救葉湛是一回事，但她沒有權利讓親人承受那份擔憂和煎熬，甚至是痛苦。
“過兩天，我跟你們一起去G市，我要登門道歉。”
“葉湛可能不會答應。”
墨陌不怕葉老爺子傷心的打擊他。
一聽這話，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又變得難看，“要不是我，他能活到現在嗎？你怨我恨我都正常，他……”
“爺爺，你沒覺得，你對葉湛的傷害挺大的嗎？不論他怨你怪你，還是怨葉伯伯恨葉伯伯，都是正常的。”
墨陌斂了神色，小臉嚴肅地看着葉老爺子。
哪怕他是長輩，是葉湛的爺爺，她也不允許他們傷害了她愛的男人，還覺得理所當然，甚至覺得葉湛該感謝他們。
“……”
葉老爺子怔了好一會兒。
這是第一次見墨陌如此嚴肅的神色，眸子清冷，一副誰欺負葉湛，她都不允許的架式。
“你說得對。”
葉老爺子忽然扯起一抹自嘲地笑。
——
外面走廊的吸菸區。
葉湛正一口煙接着一口煙的抽，見葉彰明走來，他眉頭狠狠地皺了皺，掐滅菸頭，扔進垃圾筒裏。
葉彰明剛想說什麼，他身後病房的門打開，墨陌從裏面出來。
葉湛眉目微動間，大步越過他，朝墨陌走去。
“……”
葉彰明張了張嘴，沒說話。
“陌陌，他跟你說什麼了？”
葉湛緊緊地看着墨陌，不放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怕老爺子欺負她，她卻不告訴他。
墨陌見他緊張地樣子，精緻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嗓音溫軟地說，“爺爺就是問我，昨晚對他說的他要是不醒來，我就讓你跟我姓墨，是不是真的。”
“……”
葉湛心下一震，看着她嬌軟嫵媚的眉眼，低笑道，“好，我跟你姓墨。”
“你說真的？”
墨陌瞪他。
葉湛收了笑，很認真的點頭，“真的。”
墨陌卻忍不住地笑，“那我考慮考慮。”
半夜，墨陌被他拋進情.欲的海洋裏起起伏伏時，聽見葉湛在她耳邊說，“以後我們的孩子跟你姓墨。”
鳳以澤送他們去機場的路上，墨陌問他在公司過得怎麼樣，鳳以澤笑着說，“一切都好，大嫂不用替我擔心，指不定你下次再見我的時候，我都已經成爲鳳氏的當家了。”
“是嗎？那我先恭喜你。”
墨陌笑着打趣。
“到時我去G市請大嫂喫大餐。”
“只請你大嫂，你覺得這樣好嗎？”坐在墨陌身旁的葉湛涼涼地問。
墨陌噗的笑出聲。
鳳以澤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問葉湛，“大哥，你是喫醋了嗎？”
葉湛冷笑，“我不喫醋，但若你不請我，你也請不了你大嫂。”
“……”
鳳以澤無語葉湛的小氣。
片刻後，鳳以澤又問，“大哥，清歡那天說給你出主意，你找她了沒有？”
“你覺得我娶陌陌還需要別人出謀劃策？”。
“大嫂，要是我大哥向你求婚，你一定不要答應。”鳳以澤膽兒肥的當着葉湛的面唆使墨陌。
“陌陌，別聽他的。”
“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找清歡出謀劃策。”
“沒有。”
葉湛答得淡定。
他找清歡的真正用意，並非爲了請她出謀劃策，這幾天，他沒少在朋友圈發關於鳳以澤的消息，附帶圖片的那種。
就現在鳳以澤送他們去機場，他也發了朋友圈。
鳳以澤和墨陌都不太相信葉湛的話，只因他們在葉湛的朋友圈看到了清歡的身影。
“臥槽！大哥，你現在怎麼天天發朋友圈還都帶上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到了機場，鳳以澤掏出手機，纔看到葉湛發的朋友圈。
把他拍得挺帥的。
葉湛挑眉，一副帶上你是你的榮幸的表情，“我是準備把你賣了，你要不要自己估個價。”
“……”
墨陌看着葉湛和鳳以澤鬥嘴，她只笑不語，誰也不幫。
只是翻看葉湛的朋友圈，發現他這幾天發的動態清歡有點贊，或者是評論一下什麼的。
但葉湛之前的動態，並沒有清歡的影子。
她再擡眸看看鳳以澤，似乎有些懂了葉湛的用意。
飛機上，墨陌睡不着覺，又覺得機艙外沒什麼好看的風景，反倒是身旁這個被旁邊金髮女人惦記的男人令她不太舒暢的時候，她想到了他發的動態，忍不住問，“你是什麼時候加清歡好友的？”
葉湛正把玩着她柔順的髮絲，修長的手指從她的發間穿過，任意纏繞，再滑落。
玩得不意樂乎。
對於旁邊那個陌生女人的幾次搭訕視而不見的他。
聽見墨陌的問話，立即勾脣笑道，“我們回來帝都之後。”
“爲了以澤？”
墨陌看着葉湛溫潤迷人的笑，眼角餘光瞟到那個金髮女人正癡癡地看着他，她小臉一皺，伸手捧住他的臉。
“陌陌，我雖然喜歡你爲我喫醋的樣子，但不喜歡你不開心。”
葉湛低笑，附耳對她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