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壯今天跟了一天,也曉得東家今兒是開心,雖然他不知道那個莊子好在哪裏但東家實力越強,他的這份工越踏實。
交代了趙大壯明日過來,杜君跟着拿食盒的趙佳回到鄭氏房間,交代了明天還要出門一趟。
一天,心情大起大落,鄭氏看出杜君累了,讓她趕緊去休息,喫晚飯再喊她。
杜君也沒推辭,回到房間,躺在牀上,思索今天得失,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反應過激了。
末世以後,杜君如驚弓之鳥,如履薄冰,看着有空間金手指,風光無限,所有事情強迫自己做到最好,不留任何紕漏,因爲任何一個失誤,有可能就是致命的。
末世重生後,這種習慣依舊保持,所以纔會出現宋江事件後的患得患失,因爲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現在身邊的人,纔會如此吧,杜君的心軟了。
如果末世,只要有一絲不能掌握的苗頭,要麼殺之,要麼遁之,而不會去補救,去在意。
在杜君殺伐果斷的行爲中有了柔軟,此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
晚飯時來了一個意外之人,原主的大姑趙樹枝。
趙樹枝比趙樹貴還要大了兩歲,嫁給了金家村的木匠石耀祖,生了倆兒子,現在已經升級爲奶奶級別。
要說完全意外也不是,杜君之前做馬廄,劉嬸就說過請大姑家的做,只是一直沒有回信,今天突然登門,有些意外。
鄭氏把大姑子引在堂屋落座,招呼杜君給大姑子見禮,指了指杜君。
“大姐,這就是娟子,現在叫杜君,你看都這麼大了,這都有十多年沒見過了吧娟子,這是你大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還記得不”
趙樹枝打量着杜君,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有股子精神氣,笑道:“是啊,當年滿月酒我還回來過,那個小小的一團子,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記得你當年也是娟子這個年紀的時候進的門,現在女兒都要嫁人了,你就要快當外婆了哦。”
“是啊,娟子都訂婚兩年了,這不定哪天就成人家媳婦了,一想到娟子嫁人,我這當孃的啊,心裏就難過,但也不能不嫁人,那不成老姑娘了”
鄭氏越看越覺得自家姑娘好看,這麼好的姑娘就要成別人家的媳婦了,心裏又開始不得勁了。
杜君扶了扶額頭,娘又來了,經常說着說着別的事情,也能拐到她嫁人的事情上來,咋姐姐我就那麼難嫁人麼
趙樹枝看着杜君,“弟妹,別說娟子了,沒看見,娟子都害羞了”。
鄭氏也看出杜君的不自在,轉頭對大姑子說道:“一直都在說娟子,都不知道大姐什麼時候回趙家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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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下午回來的,這也是娟子託人找個活,讓你姐夫做個馬廄。我這一合計,也好久沒回孃家了,所以我和你姐夫就一起回來了。”
“我這不是惦記你麼就趕緊過來看看,你姐夫明天早上再來,他一個男人,大晚上的也不好登門,讓二弟拉着喝酒去了。”
“謝謝大姐還記掛着,我身子已經沒事了”,鄭氏低頭說道。
趙樹枝語重心長的嘆惜,“我知道這次讓你受委屈了,樹貴呢,我剛纔回家看了一下,雖然沒說話,看着也知道錯了,你們夫妻那麼多年,哪能沒個磕磕碰碰的就說你那姐夫,喝了幾兩馬尿,回去還跟我作呢。夫妻啊,都是這麼過來的,誰低頭都是一樣的,你就別跟那個犟牛似的一般見識了。”
“姐夫可不會那樣,你倆這麼多年都沒紅過臉。”
“那是你沒看見,男人啊,都要面子,這次娟子也給我那不爭氣的弟弟給打了,你這氣也出了,這次就當給姐個面子,回去吧,這男人啊身邊沒個女人,就是不行,我這次回去一看,整個人都廢了,躺牀上話都不說,也沒個人伺候。怎麼說,那也是我大弟,跟着我後面長大的,我看着也心疼。秀娥,回去吧,還有個兒子呢,剛子還小,也要你照顧呢。”趙樹枝抓着鄭氏的手,輕輕拍着說道。
“大姐,我現在不想回去”,鄭氏一臉扭捏的抽回手,低着頭。
“咋地,這氣還沒消呢,秀娥,沒事,你回去打他兩下,姐保證他不敢再動手”
“姐,我真的不想回去那個家”,鄭氏擡起頭,語氣鄭重的說道。
“咋能不回去呢那裏是你的家,有相公有兒子,這裏再好,也是娟子的家,等娟子嫁人了,你住哪還能賴在出嫁的女兒家麼”,趙樹枝有些詫異了,這弟媳婦的性格她還是知道一些的,膽小怕事,這次怎麼突然變了
“大姐,我不回去,你不在家這邊,你不知道我這麼多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天天挨打受罵,婆婆不喜,相公不疼,每天跟個男人一樣的幹活,還動不動不給飯喫。這些都不算,我大閨女,就爲了給二弟蓋房子,就過繼給了杜家,我二閨女,滿手的凍瘡還得去河邊給他們洗衣服,你也是有孩子的,你說說,要是讓你把孩子送出去,你能願意麼我忍了十年十年了現在娟子他舅給了點嫁妝,娘還想跟孩子要過去,你說,這樣的家,我還回去幹什麼”。
鄭氏難得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再看向下面坐的三個女兒,“我現在就想跟我的這幾個閨女在一起,不管以後是喫苦,還是受難,我都認了,既然他們不想要這些閨女,那我要,我生的孩子,我養活。”
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鄭氏,趙樹枝也說不出什麼來,如果讓她來選擇,她也不想在那樣的一個家。再想想自己,不由的慶幸,家裏的那個男人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是對自己,對孩子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