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候府本就是顆棄子。
且今日他將彭友明丟在書房那般久,以彭友明那虛僞的個性,恐是早就將他記恨於心了。
又怎會在三皇子面前替他美言幾句
就算三皇子想將鎮國公府拉到他那一陣營去,也不需要通過林長候來搭線,畢竟鎮國公厭惡他這個妹夫,永寧城家家戶戶可都是知曉的。
再則,太后又怎能應允否則當初就不會定下他與小茹兒的婚事了。
且三皇子也拉不過去鎮國公府,鎮國公已經很明確地表示過了,他是皇上的臣子。
誰當皇帝他便忠於誰,至於先前的你爭還是我奪,與他毫無干系。
若是他站了三皇子這邊,宮中的皇后娘娘可不會再對鎮國公府二姑娘客氣了。
除非鎮國公傻了,纔會爲了個不成器的妹夫去選擇三皇子那邊,棄宮裏的娘娘於不顧。
且朝堂之上,明顯大多數臣子都是支持大皇子的,只是礙於皇上的態度不明確,又偏向與周貴妃與三皇子,否則以三皇子本人,除了周家連帶的那些人,又有誰會支持三皇子
可以說,沒有
且他這次只因一個流言便對大皇子大打出手,誰敢讓他坐上高位他這般脾氣,若是坐上了高位,那朝臣一句話說得不好就得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誰敢冒這個險
思及於此,羅峯眯起了眼,皇上先前讓他用長候府來試探朝臣的意思,他便一直稱病沒去早朝。
如今三皇子這一舉,倒是讓他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宮中可有話遞出來。”羅峯擡擡手,指了指書架上的一本書,讓大海於他取來。
大海將書取了遞給他,又換了塊乾爽的巾子,恭敬地回道:“說是三皇子妃醒來知道自己小產沒了孩子,便鬧着不活了要投繯,被宮女攔下來了。”
“三皇子似是被鬧得嫌煩了,便胡言質問三皇子妃,那孩子到底是大皇子的還是他的。這話偏生湊巧被皇上聽見了,氣得當場要教訓三皇子,被周貴妃哭着攔下來了。”
“三皇子妃被氣得厥過去了,醒來後便跪在地上含着血淚求皇上,讓皇上賜她和離。”大海說着就唏噓了幾聲,頗有些八卦地道:“將軍,這三皇子妃可是個烈性的,一直跪在地上不顧小產過後的身子不肯起,硬是逼得三皇子給她賠禮道歉。”
“那三皇子反應如何”羅峯翻開一頁書,漫不經心地問,明知三皇子妃有孕,卻讓下人爲了救張太醫而將三皇子妃推下水。
這寒冬臘月的,三皇子腦子大概是被凍住了纔會如此吩咐,三皇子妃這麼一鬧,戶部尚書徐大人還會考慮站在三皇子那邊嗎
答案自是否定的。
徐世榮先前本就一直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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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中立,哪怕自己唯一的女兒是三皇子妃,他都沒最先明確站位,站到三皇子那邊,反而與鎮國公府一樣,直接言明瞭中立位置。
又擦了一塊巾子,大海覺着差不多都幹了,這纔將用過後的巾子都放到了浴桶那邊去,一面道:
“三皇子妃好似原本是打算着若是三皇子給她道了歉,她便將此事翻篇不再提。畢竟孩子已經沒了,她再怎麼鬧也是無濟於事,只會讓人覺得她不懂事。”
“可事情敗就敗在三皇子的嘴上,三皇子妃被氣得沒了人色,直接將她是如何被推下水的事情,當着皇上與周貴妃的面就說了出來。”
“三皇子妃記得清清楚楚,她不是不小心摔進水裏的。而是三皇子身邊的人來找她的丫鬟說了幾句話後,她便被人推下了水池的。”
“周貴妃聞言,那脾氣就沒能忍得住。”大海說着頗有些覺得三皇子不會是周貴妃兒子的表情,都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愛動手打人。
“周貴妃對三皇子動了手”羅峯直言道,手上有翻了一頁書,他無需多想便能猜出周貴妃定是對三皇子下了手的。
畢竟曾有小道消息傳出,周貴妃曾讓皇上答應過她,若是三皇子府裏先生出嫡子,便立三皇子爲太子,給她進位爲皇貴妃。
可三皇子這一推,她沒了孫子,兒子也做不成太子了,她的皇貴妃稱號遙遙無期。
“是的。”大海提了開水進來給羅峯泡好了熱茶,用的是安樂樂送給羅峯的那套茶具,他將盛滿熱茶的杯子放到羅峯手邊,繼續道:“周貴妃聽完三皇子妃的話後,當着宮裏衆宮女、太監、太醫們的面便狠狠地扇了三皇子一耳光,直打的三皇子偏過了臉。”
“周貴妃打完了還不解氣,還指着三皇子的鼻子質問三皇子,一個太醫的命是不是比他嫡子的命還要重要。”
“三皇子被打懵了,聞言回過神來,雙眼赤紅地瞪着周貴妃。傳話的公公說,那模樣滲人極了,就連皇上都變了臉色,可接下來的事情,差點沒將闔宮上下的人嚇得魂飛魄散”
“三皇子紅着眼,差點對周貴妃動了手,若不是當時皇上在那兒,若不是皇上的武藝比三皇子略高那麼一點的話,周貴妃就身首異處了。”
羅峯聞言點點頭,將翻開的書反過來放在桌子上,端起大海給他倒好的茶品了口,神色不變,淡淡地道:“三皇子就這個脾氣,當年不是也有傳言,他差點對皇后娘娘動了手嗎連國母他都能下手,生母又算什麼。”
他的聲音帶着淡淡地譏誚,臉色卻是沒任何變化。
大海笑了笑,道:“皇上一氣之下,便讓人擬了張旨,封了三皇子爲陳王,賜封地陳州,讓三皇子三日後便出發去封地,還直接言明三皇子走的時候不要來與他請示了,直接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