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樂微微挑起一側眉,伸手接過綠兒給她倒的熱茶押了口,微笑着看着林依人開始作死。
“父親不是想要知道女兒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嗎女兒現在就告訴您女兒腹中的孩子是阿峯的先前新梅說的不錯,女兒早就與阿峯相識,並且相知相愛了”林依人右手死死地握成拳頭,說了幾句便停了下,惡狠狠地瞪了安樂樂一眼後,又繼續重複道:“女兒腹中的孩子就是阿峯的”
女兒腹中的孩子就是阿峯的
擲地有聲。
在房頂偷聽的羅峯臉色大變,眸光不自覺地落到安樂樂臉上,見她面色如常,嘴角甚至還掛着笑意時,便有些站不住了。
可他這會兒若是下去的話,要怎麼跟長候府上下的人解釋他會出現在這兒
難保她們不會想,他是來看林依人的,羅峯想着便暗自深呼吸一口氣,將心底的怒火壓下,不去看林依人,反是將目光落到安樂樂臉上,用她來洗眼。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林長候沉聲,腳下一動就朝林依人衝去,長候夫人伸手一把拉住他,淡聲道:“侯爺何必如此動怒,羅將軍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侯爺不比妾身更加清楚嗎”
她說懷孕就懷孕了羅峯別說不能人事,就算他能人事,這孩子他也不敢認
林長候下意識地想甩開長候夫人的手,可手還沒揚起來腦海中就浮現了方纔張大夫說的話,他急忙頓下身子,扭過頭瞧了長候夫人一眼,見她並無異常時,先鬆了口氣。
他一停下來,長候夫人便鬆開了手,淡聲吩咐身邊的丫鬟:“讓人將地上收拾了。”
可惜了她的茶,好在她也的確是有些喝不下了,不然定要與侯爺計較此事
“哎喲,是婢妾聽錯了什麼嗎怎麼方纔像是聽到十三姑娘說懷了未來大姑爺的孩子”白姨娘嬌嬌滴滴地開口,話語神態皆是鄙夷,輕悠悠地道:“這永寧城上下誰不知曉羅將軍在戰場上受了傷,早已不能人事,十三姑娘若說腹中的孩子是旁人的,這話還能說得過去。可如今偏偏說”
她話鋒不轉,輕笑道:“這話倒是毫無道理可言呢,這事兒就算是鬧到皇上面前去,十三姑娘這腹中的孩子怕也是個父不詳的。”
“白姐姐這話可是錯了,皇上日理萬機,又怎會管一個庶女的閒事呢就更別說因爲這庶女的一言,便去揭羅將軍的傷疤了。”紅梨聞言輕聲道。
連姨娘一聽,氣得只想上前去抓花了白姨娘、紅姨娘的臉,可杏仁就站在她旁邊,奉了大姑娘的命看着她,她不敢有任何的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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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林依人更是氣,她一手緊緊地捂着小腹,尖聲道:“賤婢,閉嘴”
林長候本來因爲長候夫人的安撫氣消了些,聞言又是氣上加氣,這會兒他走的飛快,長候夫人卻也沒在出手攔住他。
長候夫人不攔,其餘人自是不會去攔的。
林長候疾步走至林依人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林依人擡起頭,皺着眉寒聲道:“還不說實話你這腹中的孽種到底是誰的”話落補了句:“別再想把羅將軍與你大姐姐攀扯進來否則本候讓人打斷你的腿”
先不說林依人做錯了事,單說林長候這舉動就有些不妥,但在場地都是長候府的人,且不是林長候的妾室,就是他的女兒,誰會去尋他這點錯誤
被林長候捏着下巴,林依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她擡起空着的那隻手去扯林長候的大手,一字一句地道:“父親不是想知道女兒腹中孩兒的父親是誰嗎如今女兒說了,怎地又都不信”
“到底是不信,還是不敢信父親真以爲阿峯不能人事嗎那不過是不想娶大姐姐的藉口罷了你們竟是也信”
什麼
羅將軍不能人事竟是他故意散出去的流言,就僅僅是因爲他不想娶大姑娘
屋子裏的人都去瞧安樂樂的神色。
林若馨、林若雅更是擔憂地想過去安慰她,可擡眼卻見安樂樂神色未見半點波動地坐在椅子上,手裏端着杯茶,臉上揚着淺笑。
大姑娘竟是絲毫都不在意
瞧着大家都在等着她的反應,安樂樂將茶杯輕輕擱在小几上,慢條斯理地道:“都看着我作甚別說我如今還未嫁進將軍府,就是嫁進將軍府了,對此事我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十三妹妹既說這是羅將軍的孩兒”她將眸光挪到一邊的張大夫身上,斟酌着字眼問道:“張大夫,您方纔是給十三妹妹把了脈的,可曾診斷出十三妹妹已有多長時間的身孕了”
說完,她一扭頭,做出不願去瞧林依人的姿態。
張大夫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瞧了眼堅持言明自個有了身孕的林依人一眼,垂頭嘆氣道:“老朽方纔診斷出的就是滑脈,只是老朽不敢相信,畢竟十三姑娘尚在閨閣,便細細地診斷了幾次。許是老朽年紀大了,診了幾次都是如此結果,全是喜脈。大姑娘不若等歐陽太醫來了,請他把把脈再做定奪。”
安樂樂擰着眉嘆了口氣,看向林長候,輕聲勸道:“父親,不管怎樣,先等歐陽太醫過來,您先鬆開十三妹妹,看她臉都白了。”
“她都不要臉了,還管她做什麼”林長候話雖是這麼說,但手上卻鬆開了動作,任由林依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軟癱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