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它不太習慣劍宗的環境,加離開孃親,心情低落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棉團主動和它交流,逐漸改變了它低落的心情。
皮凍的身體長度沒怎麼長,但實力增長了不少。由於體內有龍族血液的緣故,它一生下來實力接近庭境的修士。
這半年來,在穆凡不惜血本的餵養下,小龍鯨的實力達到三階期靈獸,相當於人類庭境期的實力。
穆凡在皮凍身的付出已經有了些許回報,皮凍三階期擁有的實力,未必他差。單論身體強度,皮凍遠勝過他。
二人御劍到達念素山下,遠遠的看到河流的皮凍。
它反着身子,肚皮朝,隨意的飄着,看着像條死魚。
皮凍的觸鬚微微晃動,察覺到穆凡和小婉來了,身體一翻,變成正面朝。
龍鯨的學習能力極強,記憶能力也好。半年時間裏,它成功學會了人類的語言。
穆凡和小婉都沒有教它,叫它人類語言的不是人,是棉團。
皮凍嘴裏吐了個泡泡,略微興奮的說道:“天天待在這裏好悶,你們要帶我出去嗎?”
穆凡搖頭道:“沒有,你現在還小,出去太危險。”
“不危險,你看,我的身體你結實多了,而且也大的多。”
陽光下,皮凍身的龍鱗反射着陽光,它頭頂的龍角尖端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利芒。
小婉道:“實力和身體大小沒有必然關係,你這時候出去,萬一被有心人抓住怎麼辦?”
皮凍在水裏遊了兩圈,“劍宗的人會保護我的。”
“他們不會一直跟着你。”穆凡靠近皮凍,“你待在這裏才最安全。”
皮凍的眼皮耷拉着,“可是一直待在這裏好沒意思,我想出去看看,或者游到深海里。”
穆凡安慰道:“現在你不能去深海,深海的危險程度一點都不劍宗外少。”
“你們呢?”皮凍睜大眼睛,“你們想要離開嗎?”
穆凡還沒告訴小婉,他要跟着趙建炎去鳳陽王府的事。既然皮凍提起了,他便順勢說道:“她不離開,我一個人離開。”
小婉聽到少爺要走,問道:“你要去哪裏?與趙建炎有關嗎?”
趙建炎沒有刻意隱藏行蹤,小婉時刻關注少爺。此時少爺要離開,絕對與趙建炎有關。
穆凡道:“鳳陽王的母妃要過壽,趙建炎去祝壽。”
“非去不可嗎?”小婉問道。
“皇帝已經下令了,非去不可。”
小婉認真道:“我不管皇帝,也不管趙建炎,我問的是你,你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洪亮的聲音從念素山傳來,葉峯從前方的空氣突然出現。
“葉叔叔。”小婉遲疑片刻,還是開口問道:“西北是一個乾柴堆,萬一冒出點火星……”
葉峯笑道:“火星不會冒出來,冒出來也點不着西北,點着西北了,也燒不到你家少爺身。”
他雖滿臉笑意,但語氣的那份從容做不了假。
葉峯轉身望着皮凍,“嗯……你沒事不要亂跑了,萬一死了,我不好跟你娘交代。”
皮凍一聽,連忙飛到葉峯身邊,“你認識我娘?”
皮凍道:“那你現在能找到我娘嗎?”
“找不到。”葉峯無奈道:“自從大嫂出事,藍姑便厭倦了和人打交道。我找不到它。”
穆凡心裏嘀咕道:“原來皮凍的母親叫藍姑,不過,我怎麼沒看出來,它厭倦和人類打交道。至少它在和我相處的時候,態度並不惡劣。”
“我娘還好嗎?”皮凍急切的問道。
“很好。”葉峯摸了摸皮凍溼漉漉的背脊,笑道:“你的恢復力遠不及你娘,那些傷不算什麼,放心好了,它不會有事的。”
安撫好皮凍,穆凡對小婉說道:“這次你和小凡一起過去,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穆凡道:“師父,趙建炎前去祝壽的隊伍裏有我們的人嗎?”
葉峯本來不打算告訴他的,想了想,挑眉道:“有,不過不要試圖聯繫,暴露不好了。”
穆凡鬆了口氣,又問道:“是穆家的人,還是劍宗的人?”
“都有。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否則他們不會出手,”葉峯說完後,身形化成虛影。
風一吹,殘影消散,沒了蹤影。
皮凍心知沒法出去了,游回河流裏,頭一低,鑽進水裏,也跟着消失不見了。
穆凡和小婉站在河岸邊,風吹起小婉的髮梢,青絲飛到穆凡身邊。
穆凡伸手抓住她的一縷髮絲,“如果路遇到危險,儘量不要被一同抓起來。”
小婉點了點頭,自從血脈覺醒後,不知姬散用了什麼手法,將穆凡變成了她的鬼侍。
縱使二人相隔很遠,只要雙方心念對方,便能相互感知到對方。
如果遇到危險,只要兩個人沒被同時抓住,一個人求援,並且感知到對方的存在,救援另一個人的機會大大增加。
姬散確實把希望壓在了年輕人身,不留餘力的幫助穆凡和小婉。
小婉已經不是半年前的她,前段時間突破到庭境期,加她鬼族皇室血脈,算與別人交手,也不用穆凡分神救她。
一次劍宗和道宗演習,假如沒有小婉,穆凡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什麼時候動身出發?”小婉問道。
“我們儘早準備好,看趙建炎的意思吧。”
小婉道:“少爺,你和趙建炎打過交道,你覺得他靠得住嗎?”
“他沒有做皇帝的能力,哪怕僥倖坐那個位置,也只能淪爲玄門的傀儡。”
“爲什麼?”
穆凡沉聲道:“他太患得患失了,太想得到,得到的捨不得放手。”
二人又交談幾句,便各自回了住處……
穆凡御劍飛至億華閣後,收劍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到了門口,他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停在門前,側着耳朵,緊挨着門。聽了半天,什麼也聽不到。
推門進入之後,一切陳設與他離開屋子前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提醒我?”
穆凡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等他坐到書桌,拿起桌子的茶壺時,又一張紙片飄落下來。
紙片寫到:小心駛得萬年船!
穆凡嚥了口吐沫,連茶也顧不得喝了。這張紙條的字跡和一張的極爲相像,明顯出自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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