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下臺，滾下臺……”
穆凡的臉皮確實夠厚的，兩年前厚多了。不知算成長，還是一種悲哀。
他自顧自的笑道：“老子是站在這裏，你們除了張嘴罵罵老子，還能幹啥？”
底下有人道：“你爺爺我還能教訓你一頓。”
“有種別光說不幹！”穆凡擡着頭，嘴角揚起，很是囂張。
“他媽的，老子立下生死狀，我要去幹死你。”底下那人火氣來了，伸手指着穆凡道。
“我管你立不立生死狀，你有種來打老子，說那麼多廢話幹嘛。”
底下那人道：“媽的，你們別攔着我，我一定要打死這廝！”
穆凡在擂臺逛了兩圈，時不時踢兩下擂臺的青磚。他覺得這種程度已經差不多了，太囂張的話，恐怕局面真的不好控制。
他知道，今天之後，他便會成爲玄門青年弟子的目標。不是那種楷模，而是抓住鉚足了勁，往死裏打的那種。
穆凡一躍而起，御劍飛到劍宗的陣營裏。接下來在玄門總部的日子裏，他不能隨意溜達，玄門的人抓到他，一定會揍他的。
見性看的雲裏霧裏，不明白“晏大哥”爲什麼變化那麼大。他隱約覺得“晏大哥”在騙人，平日裏的“晏大哥”不是這樣的人呀。
公羊高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
穆凡掃到大師兄僵硬的臉，心暗道：“跟老薑相，還是有差距啊，大師兄做的我好。”
他估計此刻大師兄心裏樂開了花，應該在強忍着不笑出聲來。
目的到此基本達到，剩下看穆凡能不能逼丁松出手了。
丁松靠着椅子，閉雙目，神情冷峻，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睜開眼睛，對身邊的人說道：“走吧，繼續待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
不等衆人回覆，他率先起身離來，向演武場外走去。
鄒智宇跟着離開，他側過臉看了穆凡一眼，眼情緒複雜。
穆凡察覺到鄒智宇的眼神，兩人雙目相對，氣氛立即緊張起來。
鄒智宇轉過頭，沒多久消失在演武場外。
穆凡擦擦身的血，手臂的傷口自行恢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對大師兄道：“我想先回去，調息一番。”
公羊高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見性聽到二人交談，忙說道：“我也想回去。”
公羊高道：“正好跟我們一塊回去。”
一把袖珍小劍從他袖鑽出，迎風長大，轉眼長達丈餘。
他跳到劍，說道：“來。”
穆凡和見性跳到公羊高身後，飛劍紋絲不動。
“坐穩了，要走了。”公羊高意念動，飛劍瞬間飛出演武場大門，他右手向後一拂，飛劍的速度暴增。在演武場內不好全速飛行，但在場外可以。
不多時，飛劍落地，三人到了穆凡的住處。
公羊高道：“你們下去吧。”
穆凡和見性跳下去，朝大師兄拱了拱手，道了聲謝。現在想收拾他和小和尚的玄門弟子多得是，有大師兄保護總是好的。
穆凡坦言道：“是。”
“他們會當嗎？”
“他們不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那段話是當着無數人面說的。”
小和尚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你別問了，這些東西，讓你知道了，熟悉了，擾亂你的心性。”
“你儘管說便是，師叔常說，要想成佛，總得經過一段入魔階段。非得了解惡人，才能度人於苦海。”
穆凡脫掉青蛇長衫，這件衣衫靈性越來越強。它似乎能感受到此地危險，不敢幫他抵擋攻擊，不知是好是壞。
他身的傷口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血跡還在。
見性從水盆旁邊拿過溼毛巾，遞到穆凡手裏，“擦擦吧，血都幹了。”
“不用，我用手帕行。你幫我遞過來兩盆水。”
見性快速衝到外面，提進來兩個木桶。木桶裏的水很滿，但沒有一滴灑出來。他把木桶放到穆凡旁邊，說道：“足夠了吧。”
“足夠。”穆凡用手帕沾着水，擦洗了三四遍，兩桶水都被染得泛紅。
“你還沒跟我說，爲什麼不當不重要？”
穆凡解釋道：“我的話是當着很多人的面說的，也包括玄門的人。等於當着很多人的面打玄門的臉。算他們知道我是裝的，依舊會過來找我的麻煩。”
見性問道：“你之前說，你要和丁松交手，如果他不動手呢。玄門與你同年的年輕弟子，有不少好手。”
“所以我要擊敗同年的很多人。”
“萬一敗了？”
穆凡輕鬆道：“敗了敗了，我盡力而爲。”
“若丁松仍不出手，我們該怎麼辦？”
穆凡拿起青蛇長衫，輕輕一震，衣服的血跡隨即消失不見。他披青蛇長衫，笑道：“那我也沒什麼辦法了，嗯……隨緣。”
見性撓了撓頭，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師叔跟我說過，這是不是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是這個意思。要成一件事，有時候必須藉助運氣。”
“希望丁松出手。”
穆凡道：“我一方面希望他出手，一方面又不希望。”
見性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如果他出手了，你打不過他，卻要拼命堅持，而且你犯了衆怒，他一定會下狠手的。”
穆凡彎下腰提起水桶，小和尚連忙衝過去，搶過水桶，說道：“我來可以了。”
“我身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穆凡忍不住笑道。
與洛清橙戰鬥的過程，他御劍沒有達到極限，“六甲”只是點到爲止，唯一盡力的是大梵天龍象經和八門。
接下來的戰鬥充滿未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戰勝玉堂境期的戰千和鄒智宇，以及玉堂境後期的陳靜。
見性把水桶提出去，很快又跑進了來，“晏大哥，你趕快休息，好好調息。”
穆凡笑道：“只要給我來幾頓大補的飯菜，配幾顆丹藥，我調息一番，明天起來，又是巔峯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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