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玫是庶出,但是因爲從小習武,爲人豪爽,又上山剿滅過土匪,所以頗有豪名。陛下曾給她郡主的封號。松江王就順水推舟的將一半的兵力交給了蘇玫,向朝廷表明自己並無二心。
他之所以一直不肯交兵權,也是想到最後手裏握着籌碼,可以與朝廷討價還價。畢竟他的封地比較富庶,將來即便削藩,他也想保留下一片封地給自己的子孫後代。
所以他是幾個藩王之中最模棱兩可的。
蘇言與蘇玫是一母同胞,誠如蕭瑾所言,蘇玫手中有兵,其實也就代表了蘇言手中有兵。這對松江王世子來說早就是一個威脅了。
他一直與蘇言和蘇玫暗中過不去,之前藩王入京,他就像讓蘇言和蘇玫留在京城當人質,只是後來蘇言與蘇玫都相繼離開京城,讓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不過鬆江王世子還是利用蘇玫與蘇言不在松江府的時候,將松江王府控制在手中。
即便這兩個人離開了京城,回到松江王府也是百般受制。
蕭瑾上次就找人想聯絡蘇言,結果蘇言失去了蹤跡,他的人暗中找了很久都一無所獲,卻不想被衛箬衣給“撿到”了。
蕭瑾親了親衛箬衣的額頭,溫柔的替她將衣服收拾好,又將已經凌亂了的髮絲用手指攏好束起,這才依依不捨的撫摸了一下衛箬衣的臉頰,“我出宮的時間不能過長,宮裏有不少人盯着,若是露出破綻,則全盤盡毀。箬衣,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一定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叫我擔心。”
衛箬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投入了自己夫君的抱懷之中,用臉頰蹭了蹭他結實的胸膛,“我知道。你也要多加小心,不管怎麼說我還在外面,即便出了點什麼紕漏,我也好保護自己,而你卻是在狼窩之中,若是真的出點什麼問題,那邊是跑都沒有地方跑。更何況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是斷然不會丟下你的父皇。阿瑾,我只求你再謹慎一點。”
“恩。”蕭瑾的心底亦是柔腸百轉,他輕撫着衛箬衣的後背,“我自是知道的。你放心便是了。”
兩人依依不捨的分別。
帶蕭瑾回宮之後,衛箬衣帶着人離開了這所民宅,去了城外。
衛家在城外的別院十分的隱祕,周遭都是衛家的人,所以十分的安全可靠。
衛箬衣此番祕密入京,因爲蘇言重傷,她只能先將蘇言安置在這裏。
等回到別院,衛箬衣換過了衣衫,這纔去了蘇言的房間。
蘇言纔剛剛醒過來不久,莊子裏的小廝正在給他喂藥。
見衛箬衣進來,蘇言想要起身,卻被衛箬衣虛按了一下制止了。
“郡主。”蘇言扯了扯脣角,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如今的他已經絲毫不見當初在京城的風流倜儻,傷口被水泡過,很多地方都化膿了,散發出不良的氣息,若非是遇到了衛箬衣,他壓根不可能活下來。
他的肋骨有三處骨折,一條腿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感覺。初初撿到他的時候,衛箬衣都覺得要是給他喝點水下去,水馬上就會從他身上的傷口裏面朝外飈就破成了這樣,如今人能醒來,都已經算是蘇言的命大了。”你一點都不喫驚”這還是第一次衛箬衣在蘇言的面前露面,自打將他從江水裏撿回來之後,他昏迷的時間長,即便稍稍有清醒之日,衛箬衣也從未在他面前出現過,更是吩咐左右只說他們是路過的商隊。
衛箬衣瞪大了眼睛,眨了眨。
蘇言失笑,“京城之中,能有此等氣勢的非鎮國公衛家了。我知道郡主嫁給永寧王之後對永寧王去了東勝州,船隊是由東而來,綜合起來思量一下,便猜到救我的人是郡主了。”
“爲何不是東勝王”衛箬衣笑道,小廝替蘇言喂好了藥,無聲隱退,她則替蘇言隨手倒了一杯清水,讓他將口中藥液帶來的苦澀漱掉。
“東勝王早就與我王兄暗中勾結,若是他們的人撿了我回來,我還能安穩的在這裏喝藥嗎”蘇言接過了水杯,抿了一口,笑道。
“你王兄對你可真照顧。”衛箬衣看了看露在絲被之外的肩膀與半個胸膛,皆被繃帶束縛着,繞了一圈又一圈,不由嘖嘴說道。
“他早就想弄死我了。”蘇言不以爲意的笑道。“若非是我救蘇玫心切,不會中了他的埋伏的。”
“蘇玫還活着嗎”衛箬衣問道。
蘇言的眸光這才暗淡了下來,他拿着水杯,有點微微的發怔,良久,他才幽幽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沒能見到她。”
衛箬衣心底也有點難受,“你別太擔心,王爺已經儘量派人去打探蘇玫的消息了。最後的情報顯示蘇玫還活着。”
“即便她還活着,也過得不好。”蘇言低嘆了一聲說道,“我只希望她能熬住。對了。郡主口中的王爺應是永寧親王吧。”
“對啊,不是他還能有誰呢”衛箬衣展顏一笑,纔剛剛見到蕭瑾,只要一提到自己夫君的名字,衛箬衣的心都是酥的。
蘇言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衛箬衣。
“爲何如此看我”衛箬衣被蘇言看得有點莫名,隨口問道。
“是在下僭越了。”蘇言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目光過於放肆和無禮,他忙垂下了眼眸,“請郡主恕罪。”
“不要緊。”衛箬衣笑道。
“在下是覺得好奇。”蘇言說道,“在下怎麼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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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殿下會嫁給永寧親王。”當初在京城見到他們兩個,皆是一副厭惡對方的樣子。而如今提起蕭瑾的名號,衛箬衣眼底露露出來的光芒自然而真切,便是他只是看看都能感受到她對他的一片心意。
這種真實的感覺真的叫蘇言十分的動容,只是在動容之中也混雜着幾分難言的悵然。
之前遇到衛箬衣,他的確是起了求娶之心。不過他清楚的知道那並不是因爲什麼愛慕之意。只是覺得若是他要結親,必然要好生的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