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十三章(2)
    羣雄中一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道:“這些清兵有順風耳不成江少主剛剛說了些犯上作亂之,片刻工夫就都知道了我還覺他說得挺對哩”“早聽聞魔教與滿清朝廷狼狽爲奸,果然不假。”楚夢琳這些日子一直做着早日解決斷魂淚謎題,即可與多鐸成親的美夢,一時給這突然驚變擊得懵了,又聽旁人多嘴質疑,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尖聲叫道:“你們都是睜眼瞎不成他他明說了是來抓我們的”

    俞雙林冷笑道:“那是你們的疑兵之計武林中誰沒聽說過魔教相助清軍攻破潼關,打得闖王落荒而逃,這樣的好狗到哪裏找去”江冽塵不怒反笑道:“俞長老,你覺悟不淺,還懂得疑兵之計一說,戰場上怎未見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要找良犬不難,我看丐幫中就有不少,這打狗棒法麼,既是看家本領,也是你們的家法了。”

    打狗棒法名滿江湖,全場諸人聽他如此解釋,暗暗發笑。江冽塵既忖定能全身安退,也就不慌不忙,眼瞥着通智道:“喂,那邊的,通禪大師的師弟,你將斷魂淚圖紙交出來,帶了你的人趕緊逃吧。”通智大師明知他有意戲耍自己,不願有失得道高僧身價,雙手合十,宣一聲佛號,心平氣和的道:“老衲法名通智。”

    江冽塵冷哼道:“誰來理你什麼通智還是通驢,讓你依附於通禪大師名下,已經擡舉了你,少再不識好歹。圖紙爲技高者得,你們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娃娃盟主正爲情所困,即便不然,他也打不過我,你是指望錯了人。”

    通智便修養再好,也給他激得忍無可忍,憤然道:“縱使是你武功天下第一,想要老衲爲你強權所屈,卻也是絕無可能。”江冽塵淡笑道:“我是天下第一嗯,說得好啊,你又算得第幾”

    通智道:“武功深淺高低,瞬息間皆生萬變,出家人不打誑語,不敢妄自排定。”江冽塵道:“那就好辦了,同你道理講不通,唯有動武,通驢大師,得罪了。”身形迅如雷電光影,一步欺近通智身前,右手五指成鉤,徑抓他膻中要穴。

    通智袍袖起處,兜住他手臂,怒道:“通智”江冽塵冷嘲道:“佛門中人四大皆空,俗世虛名同爲一執,你於此尚參不透,看不破,深陷其中,還談什麼佛法”右臂翻轉與其纏繞,左手從縫隙間穿出,按住通智小腹,內力吐出。通智身有修習多年的易筋經護體,這是少林寺中素不外傳的內功,總算未爲震傷肺腑,但袈裟卻已被他陰寒指力劃出一道口子。急起雙袖迎上,二掌相交,內力激撞,均是心下讚歎一聲。

    楚夢琳盼着通智得勝,在旁叫道:“老和尚,別聽他胡說你只需打贏了,保住圖紙,那還是人人敬仰的通智神僧,否則大師身經百戰,未嘗一敗,你輸了可就不配再做他,與隨處一名掃地僧無異。”

    江冽塵雙臂交錯進擊,鎮定自若的道:“開什麼玩笑,哪有人一生下來先自帶了名號名望但憑正當行所獲,即敬亦是重你人品武功。”楚夢琳道:“名望名望,總以名字當先,一旦說起通智大師,人們就知道那是指代你,若是失了名號,那你是誰誰又是你現下作戰的是個靈體還是無意識的軀殼是阿貓阿狗還是張三李四,又有什麼分別”

    通智暗叫慚愧:“枉我讀了一輩子的經書,臨到老來,對這小姑娘古里古怪的問題竟連一句也解答不出。”心既亂了,出手立顯遲緩。俞雙林見通智面有迷惑之色,忙提醒道:“通智大師,這兩個魔教妖人一搭一唱,旨在引你分心”

    楚夢琳頓足大罵道:“呸,去死,自作聰明的纔是笨蛋,不許你將我跟這小子牽扯在一起,我討厭他還來不及,巴不得他栽大跟頭通智大師,小心了,他要點你腰椎腎俞穴,你快側退半步,斜掌推他左肩,他必當回招自保,內力自涌泉穴而上,貫於雙臂間,彼時下盤空虛,你可先由膝橫掃,再揮拳打他面門”江冽塵與人交手時,慣常所用招式,她在旁看得久了,早已爛熟於心,曾潛心思索破解之法,此刻竟不住口的出指點起通智來。似這般任性使氣,幫着敵人對付同伴,或當數楚夢琳爲第一人。

    通智應戰謹慎,初時不敢輕信,仍取防守探敵之勢,沒過幾招,果覺其所分毫不差。江冽塵雖不會因此落於下風,但每一式均給她搶先叫破,難免縛手縛腳。陸黔與孟安英看得專注,在腦內與祕笈所繪圖形參照,而看得斷斷續續,真有說不出的難受,當下竟異口同聲,一個勸道:“楚姑娘,你別鬧了。”一個怒道:“小妖女,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說罷對視一眼,齊齊乾咳一聲,紛將視線挪開。

    江冽塵久戰不勝,不由也生出幾分煩躁,瞧着清兵在側虎視眈眈,楚夢琳又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倒似全然摸不清眼下處境,只以令他棋差一着爲獨一所求。心頭掠過層陰雲,足跟貼着地面向後滑出幾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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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道:“夢琳,你未來夫君眼前或許仗義,焉知不會卸磨殺驢,你犯不着心胸狹窄至此,純爲爭功,就做得這般陰損。”

    楚夢琳如何聽不出他話裏帶刺,怒道:“你說的還是人話不是一直是你在擠兌人家,他可沒哪裏對不住你你會懷疑他,就不會懷疑沈世韻麼她既能找人滅了沉香院,這種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堂堂的韻妃娘娘,調派幾個蝦兵蟹將,來收拾滅她滿門的仇家,還不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正說得義憤填膺,手腕忽然被人緊緊扣住,向外扭轉了過去,方要叫痛,卻見李亦傑站在身前,目中如要噴出火來,一字字的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南宮雪自紛亂起時就被擋在人羣外,此時奮力擠出,剛來得及目睹李亦傑滿臉焦急,向楚夢琳厲聲逼問。想到自己身受重傷,性命垂危之際,也未見過他這等關切神情,而此時不過是有了沈世韻一點零碎消息,竟令其如此當衆失態。雙腳木立在原地,如有千斤重擔,再也邁不開步。

    楚夢琳瞥見南宮雪眉眼含愁,只深爲她不值,也擡眼直視着李亦傑,振振有詞道:“我說就說啊其實早該讓你知道,你一直愛錯了人沈世韻有哪裏好不過是空有一副上天賜予的漂亮臉蛋,經過沉香院一番,會彈唱幾首傷春悲秋的小曲兒,這就不知弄了什麼手段,憑色相惑帝,進宮當了皇妃。她要是也會有真感情,跟你待了那麼久,可曾吐露過半分愛意然而第一次見到皇上,聽到有利可圖,歡喜得連矜持也不再扮,當場隨了他去”

    李亦傑腦中“嗡”的一響,彷彿天地都在眼前旋轉,顫聲問道:“那是幾時之事”楚夢琳道:“就是咱們分別當夜,李大哥,你該醒醒了,她不過就是個貪圖榮華富貴,朝三暮四、水性揚花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對她的付出你應該好好珍惜雪兒姊姊,她纔是真正愛你的人”“啪”的一聲,楚夢琳白皙的面頰上留下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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