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六章(26)
    南宮雪冷笑一聲,道:“是麼那還真是遺憾啊我從來就沒覺得,能在菜盤邊沿運用內力,隔物傳遞,流入盤底,藉此吸附住表面一切東西;或與人碰杯時,將內力藉助杯身傳遞,集中匯於一點,鑽出個洞眼來,使酒水流下。同時利用他心中恐懼,全力握緊酒杯之一瞬,力道交替,使酒杯炸裂;或以彈指功夫,使胡椒粉鑽進那人鼻孔,在他打噴嚏前,再封閉他全身活絡穴位,將丹田之氣困於體內,久不宣泄,倒地昏厥,或是”

    滔滔不絕的說了近二十種方式,才下了個總結,道:“假如做到了這些,便算武功高強,那麼咱們也沒什麼比試的意義了。我寧可另去執著些無聊把戲,也沒興趣同你這樣的高手切磋。將好端端的內功用在戲耍庸才之上,實在荒唐”

    玄霜臉色登時變了,同席的不僅是他,就連平莊主與平若瑜也是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方纔幾人都是親眼所見,玄霜動作不僅快如閃電,且隱蔽度極高,即使目不轉睛的盯着他雙手,他也往往能出其不意,使人防不勝防,誰也看不出其中隱祕。然而南宮雪看似漫不經心,竟能將全盤玄機逐一揭開。既能看透,想破解也不是難事。

    衆人都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若說方纔比武尚存僥倖,這卻是全無遮掩的真功夫。江冽塵目光中帶了些深思,低聲讚道:“好眼力你倒是深藏不露。”南宮雪心中一凜,忽然後悔起自己一時焦躁,再次引起的轟動來。

    這日晚間,衆人各自安睡。平家莊內房間衆多,不少高人都是獨自一間。一衆新歸降的世家子弟擠在一間,南宮雪則待遇特殊,也得了單間待遇。

    庭階寂寂,望着星空夜涼如水,月光一片清輝,彷彿也透着淒冷,始終無心入眠。思考着這一條不歸路,恐怕一旦踏上,就是一隻腳邁進了棺材。

    今日一般的風頭,是出得夠了,只怕多經幾次,便不是風光,而是滅亡。輕嘆一聲,雙手環抱住膝蓋,夜風將她的呢喃依舊盤繞在耳,久久不散。正近物我兩忘之時,背後忽然響起了“咚咚咚”的叩門聲。

    南宮雪微微一驚,她此時已卸去妝扮,一頭瀑布般柔軟的長髮披散下來,再要束起,只怕已是不及。本是極不願開門,但那聲音直響個不停,彷彿只要她不開,就將永無止境的敲下去。只怕驚擾旁人,更難收場。只得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半邊身子隱藏在暗影中,緩緩將門拉開一條縫。

    來人竟是上官耀華,剛等她開門,立即閃身而入,動作前所未有的迅捷。南宮雪雖不知他來意,但比起外路敵人,總是安心多了。

    還沒等她開口,上官耀華便先自顧自道:“木兄弟,一別經年,斗轉星移,不意竟能在此重逢,也是有緣。明日離別在即,我想同兄弟敘敘舊,不給我這個面子”同時舉起一張紙,上端以正楷書寫“隔牆有耳”四個大字。他明知不能談,仍是非談不可,足見何等焦躁之甚

    南宮雪想到今後恐怕無緣再相見,不忍推拒,順着他話意強笑道:“哪裏哪裏,上官兄太客氣了請進來吧。”說着側過身子,等他走入,立即將門關上,卻像做賊一般,心臟狂跳起來。

    正想開口,上官耀華忽然遞上一支蘸飽了墨的毛筆、一張白紙,口中大聲唱着獨角戲,道:“從前咱們兄弟兩個,家境都是差不多的。恐怕到得此時,才真正見出差距。木兄弟,這些年來,不知你在哪裏發財”

    南宮雪接過白紙,見最上端已寫了一行字,心中默讀,見道是“我有幾句話問你,若不趕在明日之前,解開幾個疑問,定會死掉。請你配合着我,咱們的說話,便在紙上進行。”心中有一絲訝異,擡起頭看了看他。見他神情是一片誠摯,擡手向紙上一探,隱含焦急。

    南宮雪心中軟了,順着他話道:“上官兄實是譏諷小弟來了。我若能有一份正經營生,也犯不着來做這入贅行當。一別之後,我家突然家道中落,爹爹只好將收藏的幾幅字畫抵押,勉強圖個溫飽。哪比得上你連番際遇,一個青天寨二當家不算,直至平步青雲,當上了大清朝的小王爺,那才當真是威風八面,令小弟羨慕不已。”

    想了一想,終於在紙上寫下自己最關心一事:“你如何從牢房逃出,還成了他們的座上賓”

    上官耀華面容苦澀,答道:“是啊,那韻貴妃爲爭權益,雖然害得我家破人亡,最終卻令我因禍得福,恐怕是誰也推想不到。說起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她世人恩恩怨怨,真令你始料不及。”

    同時在紙上寫道:“不知七煞魔頭腦子裏哪根筋出了毛病,竟就令平莊主他們放了我,又說我的待遇,從此同他和玄霜一樣。不過他對我,一向是這樣古里古怪。反倒是你,他們那天對你說了什麼你爲何會打扮成這樣,去做他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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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雪聽他口中作答,不僅是逢場作戲,似乎帶了另一重哀傷。道:“小王爺每日裏在家批批公文,享享清福,也就是了,還敢說不快活憑你的條件,可惜沒來跟我們一道求親。否則那個平大小姐,定然給你輕鬆拿下。”

    紙上回道:“此事說來話長,是平莊主同我的交易,要我混入求親者隊伍,伺機爭取加盟之機,就可將情報傳入平家莊。他才答應我,絕不難爲師兄,也不會逼他讓位。我也是無法可施。”

    上官耀華道:“我不稀罕。那平家小姐美則美矣,在我眼裏,卻總缺少了一份韻致。反倒不及我另一位朋友,雖然她心裏早已有了人,甚至險些就成爲他的妻子,或許她的心,這一輩子,都不會留一個角落給我。但能默默地守着她,看她好好活着,對我而,就是幸福。得不到她,我就終生不娶。”

    紙上寫道:“你瘋了七煞聖君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嘴上不說,心裏可什麼都清楚。爲了你師兄,一個三心二意,心裏根本就沒有你的男人,你便要將自己的命一齊搭進去”

    南宮雪心頭一陣顫慄,她實是一清二楚,上官耀華口中的“那位朋友”定然是指她無疑。心道:“耀華,我只是一個尋常女子,何德何能,得到你的錯愛”應道:“你這份愛,或許她都清楚,或許她對你也同樣不無好感。只是迫於諸般情勢,迴應不起。你一向是最灑脫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何況,還是一株要凋謝的花。”

    手腕微微顫抖,字跡也略顯潦草,寫道:“我別無選擇。我不能眼看着師兄喪命,哪怕是犧牲了我。即便僅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其餘的空白,就由我的全力來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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