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非要傷害她呢,你是不是就會讓十三影來了結我的命有了她的孽種,你還指望本將相信你什麼苒輕塵,要是想讓她活着,就跟着本將走”

    揪着冷雨寒的衣領,躍上營帳之頂,邵明君在空中借力飛騰,轉眼,消失在營帳。

    軟衛軍呼啦一下子圍上,層層相捉,把苒輕塵幾人圍在中央。

    “邵明君我去”

    四個多月的身子,笨拙的難以起身,苒輕塵扯着漠語妝的手袖,示意漠語妝帶自己追過去。漠語妝轉頭向着楚千楓問道:“這些人,你有沒有問題”

    “沒有活人祭祀本君喜歡”

    大開殺戒,很久沒做的事情了。楚千楓揚揚手,丟給漠語妝一個速去速回的眼神。

    “小心”

    漠語妝攬住苒輕塵的腰,向楚千楓一點頭,半點借力不用,平地飛身而起,飄灑如鴻流在邵家軍營的上空姿影優美的劃過,朝着邵明君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漠語妝和苒輕塵的身影一離開,楚千楓便騰身而起,靜浮在空中,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生,“吾佛慈悲,以大如來尊者降世,凡天地之靈物,皆授受於吾之所導。山谷野漳,澗溪水鄔,各方妖邪,速來歸正萬神祭禮大典,封”

    一聲沉喝,揭開天雲滾滾變色,黑雲蔽日,百草遊風,毒雀飛走,蛇蠍竄行。楚千楓立浮在營帳在空,面色沉厲,眸內無情,兩袖花粉卷流而傾,伴隨塵灰陣陣,包羅在邵家軍營,盛大,妖冶的綻裂開來。

    “啊啊啊”

    軍營裏,突然闖入大批野獸毒蛇,巨嘴尖牙,飛禽稀鳥,將軟衛營內的人和身軀,叼食,踐踏。軟衛營內,哀號一片,悲慟之樂久久不退。

    二個時辰之後,花粉散去,遮天蓋地的虛幻景洪回到原位。

    邵氏軍營,整整三萬人,層層羅疊,死在營內,每個人的身軀都完好無損,沒有缺肢斷臂,沒有流血傷殘,有的,只是異常驚悚扭曲的面臉,那些軟衛士兵,全部是死在自己腦中的幻境裏。

    那一張張被嚇得凸鼓,深凹的立體臉孔,像極了一副副描成厲鬼模樣的人面畫譜,一旦戴上,永世便都無法摘除下來。

    “王爺,千楓爲了你,可成了永世要被人唾罵的劊子手了。但,千楓,不悔”

    浮在空中的身子,嘣的直落摔地,楚千楓摔的五臟俱裂般的疼,吐出一口鮮血,楚千楓軟綿綿的倒在地面上,失去意識。

    風來,風走。風停,風留。緣隨風起,亦隨風滅。

    一名白衣男子,面蒙白紗,姿態風雅,手中握着一管長簫,出現在楚千楓的面前,探手按在楚千楓的腕脈上,低低蘊開一聲輕嘆。

    還好,活着。

    白紗外的眸子淡澈,清雅,一塵不染。

    白衣男子閉眸撫簫於脣緣,淺淺的音色傷感,穩重,嗚咽,近聽,仿有琴瑟跳線之感,遠聽,仿如夕陽西下,醉柳拂月,一恍惚,瞬間已然隔世。

    “咳咳”

    楚千楓脣邊溢出的血色逐漸由暗黑轉成鮮紅,體內的撕裂感在簫音的引導下脈絡流暢,舒緩許多,聲音悶哼幾許,楚千楓眸眼一睜,喘着血氣坐起身子,揚眸望向救了自己一命的陌風男人。

    “你是獨簫公子爲什麼要救我”

    從來只有自己救別人,別人救自己還是頭一回。

    楚千楓站起身,對救了自己一命的白衣男子莫名的產生好感,四國之內,能以簫管之樂替人療傷的,除卻聞名已久的獨簫公子,還會有誰

    正是在下。獨簫遊歷四方,今日得遇公子,純屬巧合。

    白衣男子拉起楚千楓的手,以簫柄在楚千楓的手心裏寫出字句。

    “獨簫公子幸會在下楚千楓。”

    獨簫公子是個啞巴消息譜上沒有提到啊真該修繕了最近,很多消息似乎都不太確切啊

    手被白衣男子握住寫字,楚千楓沒辦法行江湖之禮,略微頷首表示敬重。

    呵呵,楚公子既已醒來,獨簫這就告辭了

    拂袖欠身,白衣男子水眸含笑,淡淡的,流進楚千楓的心底,讓同身爲男子的楚千楓不禁心神一蕩,感慨世間竟有如此出世絕塵的優雅男子。

    “獨簫公子,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看着白衣男子消逝離去的背影,楚千楓有種預感,獨簫公子,是會如此簡單

    白衣男子沒有回首,身形像是沒有聽到般,出了營帳門,轉身,消失蹤影。楚千楓趕上步子追到軍營之外,天喲喲哪裏還有白衣男子的身影哇

    “跑的這麼快啊王爺”

    思緒轉了個彎,楚千楓被白衣男子身上的氣韻所吸引,忘了冷雨寒還被邵明君劫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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