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女皇隨叫隨到隨行的狀態,白慕三向女後的身側移了移。
“不要害怕,有朕在。”
白慕三現在的心態,女皇很理解。
就如同當年打完仗後她摸到人骷髏裏的冰舌頭一樣,心智上的堅強,需要有一個流血的驚嚇過程。女皇相信,經歷過這次的生死磨難,白慕三的女將威風,絕對會提升一個別人無法想象的檔次。
“是、是皇上。”
白慕三的眼睛像是在那一頭頭露出獠牙的野狼身上定了格,身子是向着女皇靠近的,面孔卻還是望着野狼沒有轉過來。
“沒事的。如果心慌,就把朕當成慕本堂”
女皇染着鮮血薄涼的脣瓣輕悄滑過白慕三的臉側,白慕三尚未弄懂女皇話裏是什麼意,身體就鄹然之間離地,嚇的白慕三兩眼一閉,抓着女皇的衣衫再也不敢鬆開。
風聲,在白慕三的耳旁呼呼吹過,野狼的吼叫在身後斷斷續續的傳來。鼻間的血腥味依然濃郁的嗆嗓,白慕三感覺到摟在女皇背上的手面流過一串冰涼,是油膩的觸感。
“皇、皇上,你>
白慕三不敢多說話,怕女皇一分神就被身後的狼爪叨翻。
可是這樣的追逐,何時是個頭啊
“嗷”
“嗷”
“嗷”
狼聲淒厲,似有相同,似有不同。
白慕三彷彿聽到來自兩處互相嘶鳴呼應的狼吼之聲。
被野狼包圍了
白慕三被自己的猜想嚇得斷然睜來眼睛,果然,她的預想是正確的。
在她和女皇馬上就要逃回的女軍軍營營柱前,幾十匹周體通白的野狼姿勢整齊統一,都是昂首挺胸熬視天下的臥在地面上望着女皇這邊的方向神魂氣定擋在門前,阻住了女皇和白慕三回營的前路。
“皇上,這、這是怎麼回事”
“要當人肉包子陷了。”
闇然無味的回答昭顯着女皇的滿腔熱血也被眼前的景緻給澆沒了
什麼叫做再牛x的肖邦也彈不出本姑娘的悲傷什麼叫做再美的月光也擋不住女皇的淒涼
這就是
無語的傷感中,女皇覺得跑了很長時間的路再被喫掉,還不如早點被喫掉,省得費那份心。
“嗷”
白色的狼羣在看到女皇的身影時忽然齊唰的原地立起,發出陣陣長吼,嗚呼嗚呼的,節奏分明,像是一種慶禮上的賀典。
女皇和白慕三皺着眸眉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明所以。身後的野狼軍羣涌聚襲,隔着十多步的距離一點點向女皇和白慕三靠近。女皇扶着白慕三步步後退,退得離白色狼羣也不足十步。
“嗷”
白色狼羣看到野狼羣不斷的向女皇逼近,突然抖抖渾身的毛,齜牙咧嘴的集體向着女皇和白慕三逼來。
女皇和白慕三被圍困在中央,互相手挽着手,一人盯着野狼羣,一人盯着白狼羣,誰都不敢再吱聲。
“嗷嗷嗷吼”
野狼發出的吼叫聲近在白慕三的耳邊,白慕三鬆開女皇的手想要捂住耳朵擋去野狼的震吼聲,誰知腳下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向地面,摔倒在地。
一隻野狼瞅準白慕三無力反抗的時機,張開血口,縱身一跳,撲向白慕三。女皇見到白慕三已怔在原地無法閃開步子,只好冒着必死的決心,向前一躍,以身子擋住白慕三的身體
女皇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不能讓白慕三死在她的前頭
喀嚓一聲,是血骨斷裂的聲音
隨着血骨的斷裂,還傳來骨頭接連被咬碎的聲響,和滿地的鮮紅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