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皺眉,“你什麼意思”
他端正了坐姿,隨意的整了下西裝外套,低頭看了一眼修長的食指,淡淡的開口,“剛纔讓傭人給你上的藥是德國進口,一共有三個步驟。
第一步,先讓傷口癒合結痂。
第二步,褪皮。
第三步,去疤。”
他擡頭,姿態隨意的勾着脣,“這三個步驟裏,給你外用的藥,內服的藥,以及洗澡時增加的藥水,缺一不可,藥劑更不能錯,否則就藥效就會減損。”
“到時候啊,你臉上留下個什麼疤,不管淺的還是醜的,那就怪不得藥不好了。”
祁墨還是難得解釋這麼一大串,還說這麼多話,姿態還是那個死樣子。
在夜霧看來,就是死賤死賤的。
她就好想一口咬死他。
“你真卑鄙。”被氣的差點紅了眼的夜霧,壓了好久的情緒,才擠出了這些話。
留住你,什麼辦法我都會用。
祁墨在心裏默唸了一句,但面容上卻不顯露任何情緒。
他伸手,揉了揉夜霧的頭。
夜霧立馬躲開,扭頭看另一邊去了。
祁墨笑,很縱容,也沒有生氣。
下一秒,眉頭突然皺了下,伸手捂了下自己胸口,但只是幾秒,他就把手放下,表情平靜。
看着身邊,因爲跟他生氣,而側過臉的夜霧,眼眸突然變得很認真,“夜霧。”
他輕輕的叫着她的名字。
夜霧咬脣,依舊不理會。
他的聲音沉沉的,那種語調就讓夜霧感覺非常非常的嚴肅。
讓她的心裏不由自主的跟着沉甸甸的。
夜霧顯然有些動容,但卻執拗的不肯看他,只是低下了頭。
“以後乖乖在我身邊,讓我好好彌補,那些錯誤,好嗎”
他的手慢慢滑上了夜霧的臉,輕輕的捧着,讓她的臉轉過來,和他對視。
他看她的目光,永遠都是這麼柔,這麼深。
他低頭,額頭抵着夜霧的額頭,半垂着眼眸,“你的委屈,你的傷,我會幫你討回來的。”
他擡起眼眸,看着夜霧,“相信我一次,可以嗎”
他的態度已經不是一種深情了,而是一種低聲下氣,像一個孩子,在委屈着。
如果讓a國的其他人看到,那個讓人一聽名字就讓人下意識產生恐懼感和尊敬感的祁先生,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一定會嚇到的。
絕對不敢相信,這是那個祁先生。
這不是他這個身份,這個氣場的人,該有的表現。
包括了夜霧這個當事人,都震驚的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怔怔的和他對視,他的眼眸很黑,也特別深,裏面似乎是蘊藏了無數的東西。
夜霧只是多看了幾眼,卻感覺要深陷其中,跳都跳不出來。
“好不好”他的嗓音低沉,像蠱惑的魔咒一般。
一步步誘着她,朝他靠近。
一步步惑着她,入他懷裏。
一步步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