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遲夙,x你家老孃,放我出去”

    連續兩日都將她鎖在屋裏,她已失去所有的耐性,今日便是巫咸大哥要離宮的日子,如若不抓住此次的機會便再也見不到他。

    “沒教養的野丫頭,不許說髒話”蒼遲夙靠在外面悠閒的與她對話,“我在爲你好,那個什麼巫咸大哥不會帶你走的,死了這條心吧。”

    “關你屁事放我出去”安樂氣的用腳踹門,房間裏的東西都摔的差不多了。

    眼見着天色越來越暗,而她卻還困在這小小的房間裏,無比的沮喪。

    “蒼小王,奴婢給小主子送膳。”宮女小若端着喫食,向他稟報。

    蒼遲夙掃了掃,便同意對着屋裏的安樂叫喚,“野丫頭,你都兩日沒有喫東西了,這次就喫點。”

    兩個侍衛將門打開只有宮女小若進門的空間,急忙將門鎖上。

    安樂正值氣處煩燥的望着別處,不耐煩的哼:“我不喫,拿出去”

    小若將膳食放在桌上,忽然走到她的面前,“小主子,您真的想出去嗎”

    她目光對上小若。

    小若眸子顫顫的,手也在微抖,脣輕啓:“假若小主子要走,奴婢可以幫忙。”

    安樂一悅,喜形顏色,腦海裏卻閃過小太監的下場

    臉色頓灰。

    “是不是幫了我,你會被杖行”

    小若眸子微顫,脣色蒼白卻強加笑意,“對,會的。”

    安樂凜了臉,一口拒絕,“我會想其它的辦法,不用你。”她不想再看見那種場面,扯着心的疼,相比之下她寧願焦急。

    “但,但小主子不是很想跟着使者大人走麼。”小若眸子微溼,扯了笑,“奴婢不知小主子的心情,不過小主子想做的事情,奴婢就幫忙,再者說這個皇宮裏不適合小主子,您更適合自由自在的。”

    “可是你會被打,被打你難道就不害疼嗎”她雖然想離開,但絕不能不考慮她人的思想。

    小若輕飄飄地笑了笑,擡起臉,“在宮裏被打是常有的事,皮糙肉厚的已不怕了。而且,而且奴婢有事拜託小主子。”

    “出宮後能替奴婢回趟老家嗎家母病重不知道她是有還安康,弟弟年紀也尚小,奴婢走時他還未斷奶,甚是思念。”小若從懷裏掏出一些鎖碎的銀兩放在她手裏,“這些是娘娘們打賞的小銀兩,希望小主子替奴婢捎回家。”

    “奴婢家門前有奴婢種的忘憂花,有整整一大片哦,春天的時候開的可漂亮了,小主子看了一定會喜歡的。”

    說着小若聲音哽咽,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安樂早已哭的唏哩嘩啦的,緊緊的抱着小若,“對不住,對不住了,小若姐姐,安樂會記得你的,謝謝。”她站起來走到梳妝檯前拿起用一半的萬靈膏,“雖然用了一半,不過到時一定會用的,給你。”

    “好。”

    小若將門關上,低聲道,“小主子在用膳,奴婢去給小主子端些湯來。”

    安樂願意喫飯,蒼遲夙匆忙從小窗口看,見她背對着正在用膳,連忙一喜,“好,快去”

    小若匆匆的退下,直到衝出他們的視線才擡起臉,竟然是安

    樂的臉龐。

    她提着長長的裙襬拼命的往前衝,往着宮門衝。

    南天門,南天門

    巫咸大哥在南天門等着她,還來得及,還未到黃昏,巫咸大哥一定還沒離開。

    她提着長裙襬急匆匆的,滿心期盼的衝着南天門奔去,卻不小心踩到了裙腳跌了地上,手上頓時火辣辣的疼,手心被地上的小石子磨出了血絲,她竟不在意的拍了拍,繼續狂奔。

    一曲安樂,誤終身。

    南天門。

    圖晉親自護送巫咸出宮,有侍衛給他牽着寶馬。

    “不必再相送了,剩下的就由在下自行離開。”巫咸坐在寶馬上,溫和的笑,“此行多謝皇上的招待了,他日若來大秦,我大秦定會厚待。”

    “圖晉定會轉告皇上。”

    “有勞了。”巫咸不知爲何轉眼看了看眼前的深宮,儒雅的眸子微眯,那眼神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圖晉恭敬的提醒,“南天門已開,請使者大人趁早上路吧。”

    “哦,好。”巫咸溫和一笑,腳夾了夾馬,“出發。”

    巫咸駕着馬,尾隨着幾人齊齊的向着南天門走去。

    “等一等”

    “等一等,鹹大哥”

    由遠而近的聲音嘶吼着咆哮,吼破着喉嚨的聲音,生怕巫咸會聽不見,生怕他會騎着刀消失在南天門外。

    安樂提着髒亂的衣裙向着巫咸狂奔而來,又摔了個狗趴。

    她笨拙的爬起來,骨碌碌的目光始終望着巫咸,一聲聲納喊的他的名字。

    幸而巫咸聽見她的祈禱聲,緩緩轉過臉。

    那一刻,她覺得值了。

    不管受了多少傷都值了,巫咸大哥轉過臉,看她了,巫咸大哥聽見了她的呼喊聲,巫咸還在等着她。

    她揚起兒童般純真的笑容。

    向着巫咸狂奔而來,巫咸坐在寶馬上眸子溫和的望着她。

    圖晉凜着臉,嚴肅道,“使者大人,您該出宮了,別耽誤時辰。”

    “只是說兩句話,並不耽誤事。”巫咸一笑,卻是讓圖晉閃了閃眸子,即而站在一旁。

    安樂終於跑了過來,路過千辛萬苦的模樣,仰着頭望着馬上的巫咸,眸子一瞬間溼潤了,眼淚嘩啦啦的落下。

    “你還是來了。”巫咸溫和輕笑。

    安樂抹掉眼淚昂高了頭對他傻傻的笑,“鹹大哥說過的,安樂都記得。”

    “這一次,請鹹大哥不要拋棄安樂,安樂怕疼,怕冷,怕孤單。”

    巫咸坐在寶馬上並沒有下來,只是用着他溫和的眸子溫和的望着她,溫和的眸子裏只有她的髒亂的小臉,小手上全是血絲,用着手背胡亂的抹着小臉的模樣。

    那時候,他分不清那種情緒是什麼。

    “鹹大哥,請帶安樂走吧,安樂也要上馬。”她滿心期待的望着她,希望他伸出手來拉她上馬。

    “休想休想從朕的眼前離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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