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城紅燈籠高高掛起,紅色雙囍貼滿在荷院的每個門窗上,看起來喜氣洋洋,可是荷院裏的氣氛卻是一直都是沉悶的,壓抑的沉悶。

    “小主子,您換上嫁衣吧。”

    宮女小若拿着大紅的嫁衣走到牀榻旁的安樂,三-日,一點一點見着小主子瘦下來,心疼的緊,可她卻什麼安慰都聽不進去。

    安樂朱脣有些蒼白,望着那大紅的嫁人卻是刺眼的扎人,快晃的她睜不開眼睛。

    “小若姐姐,幫我把鳳簪拿出來戴上吧。”她目光略過大紅嫁衣直接走到銅鏡前坐下,靜靜望着銅鏡。

    “是。”

    小若放下手裏的嫁衣,小心翼翼的拿出鳳簪,給安樂盤了個稍成熟的髮式,帶上鳳簪。

    她白淨的小臉上有着化不開濃濃的憂愁。

    “小主子,奴婢以爲蒼王爺會對您好的。”

    事到如今,小若只能說些安慰的話來安慰她。

    安樂卻是扯了一抹淡淡的笑。

    “我知道的,小若姐姐。”

    可是銅鏡裏的她,目光裏卻是沒有多少光澤。

    蒼王爺訂親,本聲勢沒有這麼的浩大,但爲了避免流言,而蒼遲夙又是嫺太后最疼愛的皇孫子,準王妃自然是要氣派非凡,直接從宮裏迎娶出皇宮到蒼王府裏進行訂親。

    外面的鑼鼓聲響起,一聲聲敲打着安樂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

    聲音近了。

    鑼鼓聲也近了。

    蒼遲夙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他今日喜氣風高,平常的痞裏痞氣的模樣今日都收拾着乾乾淨淨,一絲不苟,都頭髮都收拾的全部束了起來。

    蒼遲夙驚豔的望着安樂。

    一身紅裝她的,美豔帶着清純,雙雙結合讓人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完美的結合,這是一個可萌可妖可媚,可賣萌的女子,只單單是現在的模樣,足以預見她未來一定會成長更加美豔,傾城傾國。

    “野丫頭”蒼遲夙頓了頓,又連忙改口,“今日不叫你野丫頭,叫安樂。”

    今日是個重要的日子,他要做一切正式的事情,最爲幸福的事情。

    安樂半斂着長長的睫毛,望着自己的腳尖,對他的叫喚裝作充而不聞。

    蒼遲夙一點都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她無視的模樣。

    他是在逼她,只是過了今-日,她就是他的,他可以將她好好的護在身邊,讓誰都搶不走,他會努力的讓她覺得幸福,讓她覺得不難過。

    起碼他不會像皇叔叔那樣,對她兇。

    他只想寵愛她,好好的寵愛,鬥鬥小嘴,過着閒適的生活。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從未誇過人的他,尷尬的微紅了紅臉。

    可惜,安樂低着頭看着腳,沒有看見他這副囧樣。

    “安樂,我們走吧。”蒼遲夙主動的伸出一手,要牽上她。

    可是安樂卻是率先邁門而出。

    蒼遲夙目光略微透着一些傷,默默的收回手跟着她出門。

    訂親如成親有多少是不一樣的,成親要蓋喜帕,而訂親不用,訂親也不用媒婆,沒有太多的規矩,但是要由新郎接新娘上花轎,這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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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新娘上花轎”

    太監尖銳的聲音,和喜慶鑼鼓聲讓她揪緊了眉心,旁邊還有蒼遲夙柔和的望着她

    她擡起嫁衣裙角邁進了花轎裏。

    蒼遲夙望着她乖乖的走進花轎,沒有多大的反抗,瞬間心情好了很多,還好,她沒有多大的反抗,大概已經不再賭氣了吧。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

    “起轎”

    蒼遲夙坐着寶馬上,意氣風發在皇宮裏走,鑼鼓昇平的,那一時刻他覺得他是世上最幸運的男子,可以與安樂訂親。

    皇宮裏難受有喜事,自然有些宮女妃子在圍觀。

    其中苡貴妃依舊是華麗的妝容,嘴角卻帶着涼涼的笑,對着身旁的趙素雲冷笑道。

    “看見沒,這就是帝安樂的下場,不順從本娘娘的人下場,一個個都是這樣。當然,下一個就是你。”

    趙素雲淡淡的掃視了她一眼,移開眸子。

    趙素雲的模樣,卻是惹惱了苡貴妃。

    “賤人就是愛矯情,哼”苡貴妃冷冷從鼻子裏發出鄙夷的哼聲。

    第一個是帝安樂,第二個就是趙素雲。

    所有對她有威脅的人,她都要一一的剷除

    人羣裏還有一個人,站在角落裏遠遠的望着花轎慢慢的走遠。

    “天帝大人,您難道就要這麼看着她與別人訂親麼。”

    巫咸目光有些難以訴說的疼,和難過。

    他本以爲安樂會逃跑的,可是他等了又等,幾次都想去問她,可是都忍下來了,但他太小看安樂的倔強,一次又一次的讓他覺得意外。

    竟然寧願與蒼遲夙訂親都不願意跟他走。

    難道他給她的傷害有那麼深麼,早知道當初,他就不該離開。

    “不,不可能會讓她和蒼遲夙訂親的,只要一出了宮就準備劫轎”巫咸眸子一涼,淡然的下令。

    “是。我這就去安排。”歐陽影眸子裏躍躍欲試,帶着一些些興奮。

    他最喜歡湊熱鬧,和血腥的地方。

    歐陽影消失在人羣裏,巫咸望着那頂花轎久久都移不開眼神,溫和的眸子裏化不開的陰霾,臉色也漸漸難看。

    看花轎的又何止是巫咸。

    高樓城池上,帝默黔明晃的皇袍站最高頂望着那渺小的花轎一點點的往前行走,他墨色的眸子幽深幽深,冷眉裏早已經擰成川字型。

    就算是這樣,他的眸子一直都是望着那渺小的花轎,一刻都不曾鬆開過,雖然他的眸子依然是冰冷的,面龐依舊是面無表情的。

    養了近七年小乞兒如今卻是要訂親了

    是什麼感受,只是他自己最爲清楚。

    “皇上,小主子近來都很平靜,平靜有過頭了。”圖晉找到帝默黔,單膝跪地,和他稟報着。

    雖然皇上沒有要求他盯緊安樂,也沒有要說把安樂的行蹤告訴他,可是他就是想和帝默黔說。

    帝默黔微擰了擰眉心,“圖晉,朕說過你現在的主子是她,不是朕。”

    圖晉低着頭,默默的跪在地上。

    帝默黔望着那花轎,忽然面色變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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