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裏的安樂,半斂長長的睫花望着自己的鞋面,久久發呆。

    他們都這樣,他們都從不考慮她的想法,總是以爲她會屈服,可是她就偏偏不如他們的願

    她半斂的目光裏帶着滿滿的叛逆。

    她伸手拿下頭上的鳳簪,緊緊的握在的手心,手有些微微的發抖。

    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爲了自由,爲了不被束縛,爲了能夠擺脫這一切,她必須要這樣做

    帝默黔心頭一陣煩憂,聽圖晉的講述,他更是越來越不能理解。

    她沒有跟巫咸走,而且還拒絕巫咸,這讓他覺得放心,起碼她還有點骨氣,可是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屈服的人,到底她是在打着什麼主意。

    直到剛剛他都還沒有想通。

    可是現在

    他徹底想通了

    帝默黔直接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圖晉剛剛擡頭,就見帝默黔從高樓臺縱身一躍,跳了下去,一瞬間他有些嚇到。

    皇上跳樓

    圖晉連忙起身往下看,只見帝默黔輕盈踩着牆壁做爲踩踏點,飛躍而下,動作行雲流水,若不是高深的功夫,從高樓臺跳下去早已經成爲粉碎。

    許多宮女妃子親眼看着帝默黔如仙人降臨人世間那般從天空上降落,絕色的面龐仿如神祗,渾身都透着讓人無法忽略的霸氣冷然。

    “皇上萬歲萬萬歲”

    宮女,妃子們紛紛下跪。

    最爲驚訝是苡貴妃,和趙素雲。

    當然還有巫咸,和蒼遲夙。

    可是帝默黔現在沒有空理他們,他大步流星的邁花轎裏邁去,冷喝着轎伕,“停下”

    帝默黔大步往轎子裏邁,他不耐煩的抵在花轎前,一張神祗一樣的面龐陰冷的可怕。

    皇上在做什麼

    劫花轎

    難道他還是捨不得帝安樂,真的是戀童癖,要把她帶回去私藏

    蒼遲夙臉色也是難看的,如他們所想的一樣。

    皇叔叔在這裏做什麼。

    帝默黔大手狠然掀開花簾。

    觸目驚心

    安樂的手腕處血流不止,帶妝的臉都掩飾不了她的蒼白,她左手拿着那隻鳳簪,右手手腕處流血不止,鮮血泣在紅嫁人上更加的嬌豔。

    虛弱的她掙扎半睜的眸子望着他,蒼白的脣揚起一抹倔強的笑容。

    帝默黔的臉陰沉的可怕,全身上下都泛着冷氣,冰凍三尺。

    “你瘋了”他咆哮大吼。

    第一次失去所有理智,直接從身上在龍袍撕出一長長的布條,包裹在她流血不止的手腕上。

    冰冷的面龐上滿滿都是憤怒,和心疼,千萬種情緒都匯在一張神祗的面龐上。

    安樂涼涼一笑,笑容卻是那麼淒涼。

    “你們都逼我,安樂只有這個選擇。”只有這個選擇,她想反抗的選擇。

    帝默黔冷瞪着她。

    “帝安樂,你這樣是最愚蠢方法”他睨着手左手的那隻鳳簪,口氣陰狠,“想死是麼就憑這一隻小小的鳳簪”

    安樂眼看着他,做着一件讓她震驚的事情。

    他竟然直接緊緊握着那隻鳳簪

    ,一點點的插入手掌心,將他的寬大的手掌穿透。

    安樂瞪大了虛弱的眼睛,驚叫,“你幹嘛”

    說她瘋,他又在做什麼

    “朕用行動告訴你,這隻鳳簪一點都不會要人命”帝默黔彷彿一點都感覺不到手裏的疼痛,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手心裏還插着一隻鳳簪,血流順着鳳簪流下地面,滴在地上像朵血玫瑰。

    “你”

    “安靜閉嘴”他衝着她咆哮怒吼,卻抱着她很緊:“傳太醫快去傳太醫”

    帝默黔抱着手腕受傷,臉色蒼白的安樂出了花轎,驚呆了所有人。

    帝安樂割腕自殺

    蒼遲夙也是愴白一張臉,緊緊望着在帝默黔懷裏的安樂,那張蒼白的臉,像個瓷娃娃的一樣的女子,現在都快要破碎了。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

    宮女們急忙忙的喚着太醫,而懷裏的安樂已經快失去意識。

    帝默黔冷眸從人羣裏搜索,目光定在巫咸的身上,大步的往他那裏邁去。

    “巫咸,救她”

    巫咸有一瞬間微愣,後回過神來。

    “跟我來”

    巫咸想要抱安樂,可是帝默黔抱的太緊,他那冷麪的上的緊張和在乎都讓他無法去抱回安樂,根本不可能,他只能領頭大步的邁走。

    安樂徹底暈在帝默黔的懷裏,失去意識。

    一片的殘局,留給蒼遲夙的只有一片殘局。

    而蒼遲夙的心也已殘。

    他萬萬都沒有想過,安樂竟然爲了不願和他訂親竟然要鬧到割腕自殺的地步,這大大的傷了他的自尊心,傷盡了他所有。

    帝安樂,你傷了我。

    在這個訂親的日子,你將我傷的體無完膚,片甲不留。

    滿懷着期待,換來的卻是逼死她。

    蒼遲夙坐寶馬上躍下,扯掉身上的大紅衣袍,直接扔在地上,一步一步離開向着皇宮外的地方一點一點離去,背影帶着沉重的痛。

    巫咸的住處幸而很近,藥材也多,才能及時的給安樂上藥。

    “幸而沒有割到要害處,上一些藥多休息幾日,再看看情況。”巫咸望着帝默黔懷裏的昏迷的安樂。

    帝默黔一直將昏迷的安樂鎖緊在懷裏,生怕她會出事。

    聽見巫咸這麼說,他冷硬難看的面龐微微的鬆了鬆,垂頭望了望安樂,似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巫咸將目光移到帝默黔的手掌。

    他的手掌上被鳳簪扎穿,還流着未乾的血,相比之下,他比安樂的傷勢還要嚴重些。

    “你手上的鳳簪若是拔下時傷到經脈,會廢掉。”

    帝默黔掃了掃自己的手掌,絲毫不在意。

    他思索了一兩秒,另外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拔下手裏的鳳簪,在拔下鳳簪的那瞬間,他的手掌上噴出大量的血,他竟然還往外伸了伸,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彷彿疼是不是他的手。

    “使者,也給朕塗上藥,只要不流血就好。”他冷着一臉面龐淡淡的道,聲音裏沒有一絲起伏,一手抱着懷裏的安樂。

    巫咸被他一連竄的動作弄的有點微懵。

    想不到帝默黔對自己竟然這麼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