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建義的人原來是個渣,家中已有身懷六甲的妻子,到京城後因爲長得還不錯受到部分貴女的青睞,整天跟這些女人勾搭在一起,時不時賣弄一下文采,把那些女人迷得團團轉,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李建義已經和一個姓陳的官家女子私下互通款曲,之所以沒被拆穿,也因爲他確實有幾分才學。”

    趙天花了兩天就打聽到阮黎想要的東西,多虧唐胖,別看他胖得像顆球,京城很多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堪稱萬事通,他知道的大部分都是從唐胖那兒聽來的。

    阮黎支着下巴,“一個有才學的人,那對科舉考試應該有把握取得好名次吧,如果這樣的人還要在科舉中耍手段,這又是爲什麼,對自己沒自信嗎”

    “那是當然的,今年的科舉可不像往年那麼容易,經過年前的自然災害,反而冒出許多匹黑馬,李建義是有學識,可在所有考生中,頂多只能排十幾名,那個王安志就不一樣了,他是最有希望奪得前三的人,不過與他齊名,甚至狀元的呼聲比他還高一些的人還有兩個,他們的才氣皆遜於王安志。 ”

    “第三個人就是何明遠,這人是京城人,官家子弟,平時挺愛玩,文采只能算中等,以前跟王安志和李建義並無深交,不知爲何,最近半個月突然熟起來,三人常常聚在一起。”

    “那他們這半個月有沒有做什麼引人注目的異樣舉動,或者說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阮黎基本已經確定,三人得到了科舉考試的題目。

    趙天思索片刻,“這個還真不清楚,就是突然有一天,他們就熟起來了,之後經常在一起探討學問,這是認識他們的人說的。”

    這些跟阮黎從系統那裏得到的內容並沒有太多不同,看來還是得從其他方面下手。

    阮黎當即決定再去狀元樓一趟。

    趙天一聽她又要去,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對王安志三人這麼關心,“姐,難道王安志他們得罪過你”

    “我不是去找他們,上次走得太快,我沒好好的享受下那裏氣氛,你跟我一起去。”說幹就幹,阮黎立刻進房裏換裝,出來就拉着趙天去狀元樓。

    阮夫人知道她又出去,不禁搖了搖頭,前兩天才剛說過她,還答應得好好的,立刻原形畢露,果然不能奢望她這個寶貝女兒太聽話。

    “夫人,您就放心吧,小姐那麼聰明,知道分寸的。”王嬸笑呵呵地說道。

    阮夫人莞爾一笑,“這倒也是,黎兒極少做讓我和她爹爲難的事,這孩子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比誰都細。”

    馬車朝着狀元樓出發,穿過熱鬧的大街時,馬車卻停下來,察覺到馬車沒動,阮黎掀開車簾,“發生了什麼事”

    “回大小姐,好像是前面有人鬧事,把路給堵了,一時半會可能通不了。”車伕回頭解釋道。

    “那就改道吧,繞一段路也沒關係。”

    車伕當即調轉馬車,剛行駛出去沒一會,對面就來了一輛馬車,正好把路擋了。

    “怎麼停了”離車門近的朱秀秀立即掀開車簾探出頭,皺着眉詢問車伕,沒等車伕回答,她就看到對面的馬車,那匹棕紅色的汗血寶馬,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整個京城除了阮黎,沒人敢這樣糟蹋汗血寶馬。

    章婉心見朱秀秀一動不動,“外面怎麼了”

    “是阮黎的馬車。”朱秀秀厭惡地答道。

    章婉心拿着手帕的手立刻緊了緊,眼神透出恨意和不甘,咬牙切齒道:“原來是她。”

    “阮黎真是越來越惹人厭,如果不是她,前兩日坐在狀元樓包廂裏跟衡王談笑風生的人便是婉心你,那次在銀樓的事,她一定早就知道,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還有那盆花,我就說怎麼可能兩次都那麼巧合,當時她已經借簪子勾搭上衡王,知道衡王喜歡養花,便又送了一盆花到衡王府上,討好衡王,她纔是真正的心機女。”朱秀秀見她的表情不對,脫口對阮黎大罵起來。

    章婉心一想到阮黎坐在包廂與衡王有說有笑的畫面,心中嫉妒的火苗就像火上澆油蹭蹭往上冒,那本該都是屬於她的。

    朱秀秀接着說,“阮黎肯定知道衡王在找那支簪子,她利用簪子接近衡王,衡王一定是被她矇騙了,我們要不要去揭穿她的真面目。”

    “怎麼揭穿,跟衡王說阮黎早就知道他在找簪子,故意買下那支簪子嗎”章婉心陰沉着臉,“只要衡王一查就知道銀樓那日發生的事,也會知道我一直在找那簪子。”

    “那怎麼辦,我們就這樣看着阮黎討好衡王,成爲未來的衡王妃嗎”朱秀秀沒想到這一層,她只是迫不及待想看阮黎倒黴。

    章婉心瞳孔驟然一縮,陰沉道:“絕不可能,她想成爲衡王妃,我不

    會讓她如願的。”

    阮黎看到馬車就認出這是章婉心的,讓車伕去跟對面說,請他們讓一下。

    車伕去了一會就回來了。

    “小姐,我跟章小姐說我們趕時間,章小姐也說她們在趕時間,讓我們給騰道。”

    “姐,章婉心是故意的吧。”趙天不爽地說道。

    “理解人家的心情一下。”阮黎一臉淡定,對車伕說,“那就給他們騰道吧。”

    趙天想起狀元樓傳出去的內容,章婉心現在肯定已經知道簪子的事,又幸災樂禍起來。

    阮黎的馬車很快就把左邊的路騰出來,讓章婉心的馬車先過,態度很明確。

    章婉心和朱秀秀知道後不禁愣了一下,阮黎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說讓就讓,忽而又想到最大的好處已經被她拿走了,對方十有八九是來炫耀的。

    “三小姐”沒有章婉心的命令,車伕不知道要不要過去,只得詢問。

    章婉心黑着臉,“過吧。”

    屬於她的,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等馬車駛到那處擁堵的地方,章婉心才知道阮黎爲什麼讓得那麼爽快,她早就知道這裏過不去,那麼大方的禮讓也是故意的,胸口頓時被氣得抽疼。

    朱秀秀看到她的臉色無比難看,不敢再跟她說話。

    馬車到達目的地,現在的狀元樓沒有前兩日熱鬧,很多學子爲了備考,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埋頭苦讀,阮黎繞了一圈,在外面的學子不多,不過那個何明遠今天卻沒有跟王安志兩人在一起,正在大堂跟其他人高談闊論,正好有人問他今天怎麼不跟兩人一塊。

    何明遠說他這幾天已經跟王安志兩人探討得差不多了,有兩人的幫忙,他對這次科舉考試很有信心,還說要是沒意外的話,他說不定能得第三名。

    “何兄,你的運氣真好,王安志向來不太喜歡跟別人往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安志爲人高傲,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何兄一定有什麼妙招對吧”

    旁人羨慕不已,紛紛向何明遠討教。

    “哪有什麼妙招,一切都是眼緣罷了。”何明遠豈會說出真相。

    阮黎路過聽到這些話,頓時靈光一閃,“天兒,王安志這個人的性格怎麼樣”

    “傲慢,自視甚高,心胸狹窄,一直把楊旗柳玉龍二人視爲眼中釘,據說剛住進狀元樓那會,王安志就因爲不服兩人,與他們分別進行了一場文鬥,結果都輸了,王安志不如二人的傳聞也是那個時候傳開的。”趙天說。

    原來如此,阮黎大概知道王安志明明有實力還要那麼做的原因了。

    “那楊旗和柳玉龍,他們在哪”阮黎又問。

    “姐,你到底想幹嘛”趙天丈二和尚,對錶姐的行爲完全摸不着頭腦。

    “以後再告訴你,你現在只要照我問的回答就行。”考題泄露的事,阮黎就沒有告訴趙天的打算,她不想把這個單蠢的弟弟牽扯進來。

    趙天知道表姐不說的事,打死也不會說,就認命的帶她去找兩人,幸運的是,兩人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間裏,而是在庭院一處安靜的地方品茗。

    阮黎一看到他們就覺得跟王安志很不一樣,王安志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尖銳勢利的渾濁氣息,對科舉考試的看重已經超過尋常人,他的心境明顯處於不穩的狀態,怕是和傳聞有關。

    楊旗和柳玉龍就不同了,他們面臨科舉考試的壓力,仍然談笑風聲,穩重的氣息和灑脫的心態比王安志勝了不止一籌。

    我最討厭聰明人。

    系統只說這一句,就沒有再對兩人做出任何評價。

    這種情況最切合的解釋就是兩人品行端正,沒有什麼可供系統八卦或吐槽的地方。

    “我們走吧。”阮黎收回目光。

    就在他們轉身準備走時,庭院裏的柳玉龍忽然擡起頭,正好捕捉到兩人離開的背影。

    “怎麼了,楊兄”楊旗順着他的視線,窗口已經沒人。

    柳玉龍搖搖頭,“沒什麼,可能看錯了。”

    “姐,你不看了”趙天跟着阮黎走出狀元樓,還以爲表姐至少要繞一圈,這纔看了一刻鐘就要走了。

    “不了。”阮黎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沒必要再待下去。

    姐弟倆回到阮府後,一封密信便送到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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