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他聲音淡淡的,依舊保持自己一貫的平靜。

    “什麼叫沒事,都流血了。”說完,南歡愣了一兩秒,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這傷口不是新的,是我們去安城之前弄的對嗎”

    傅御清薄脣緊抿,沉默幾秒鐘,才平靜的說:“不是。”

    “不是什麼啊,我看就是。你讓我看看,確認之後我就放心了。”

    說着,南歡已然有了要強制查看傅御清傷口的動作,但是大掌一伸包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想動彈卻無能爲力。

    傅御清桎梏住南歡,卻不看她的表情,冷着眉眼瞪了龐銘一眼,吩咐他快些開車。

    至於把車速提升,不是因爲他趕着回去清理傷口,而是南歡的手太涼,需要一個熱水澡。

    南歡似乎對車廂裏的暖氣產生了免疫作用,這麼長時間了,她的手掌還是一片冰冷。

    其實傅御清知道南歡冷的源頭是她身上的溼衣服,他已經把她厚重的棉衣脫下,裏面的衣服卻無能爲力。

    而且龐銘在車裏,就算南歡想脫他也不允許。

    傅御清在某些方面的確有些偏執,他自己也承認。反正,他就是接受不了別的男人看到南歡比較不同的一面。

    車速明顯快了不少,傅御清擔心龐銘再因爲意外剎車,所以爲南歡繫上了安全帶。

    身體被安全帶固定在座椅上,南歡隱隱的覺得呼吸有些不通順。

    可即便如此,她的注意力還是落在傅御清受傷的手臂上。她眼巴巴的望着那裏,企圖傅御清給她看兩眼。

    她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即使這個結果會讓她忐忑難安,她也一樣接受。

    但,傅御清就是不願給她。

    南歡沒有得逞,長久的被傅御清拒絕着,心情漸漸低落下來。

    傅御清朝她看去,看到的卻是她帶着愧疚的眼神,還未來得及做一番詢問,她櫻紅的嘴脣張張合合傾吐出一句話來:“小叔,對不起。”

    南歡的聲音悶悶的,壞情緒難以掩蓋,又或者她根本沒有掩埋的打算。

    不太明亮的燈光落在她光潔的臉蛋上,翹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將她的心情襯托的越發沉鬱。

    這副小可憐的模樣,讓傅御清皺起了眉毛,“突然道歉做什麼”

    他開口,聲音亦是啞啞的,低沉的如好聽的大提琴音調,十分性感。

    可是此刻南歡卻欣賞不了他的聲音,因爲她的心情太過糟糕。

    之前,她對傅御清救人的行爲感慨又激動,仰慕又讚揚。可是現在看到傅御清身上的傷口又嚴重了,她心裏只有歉疚。

    那麼多路人,就算沒有傅御清一定還有會其他好心人出手。

    他做了好事默默的離開,根本沒人記得他。哦不對,她還在崇拜他,可是這種崇拜居然讓傅御清付出血的代價。

    似乎很不值當。

    傅御清敏銳的察覺南歡的情緒,濯黑的眼眸熠熠的閃動着深沉的情緒。

    他伸手再次握住南歡冰涼的小手,在她發呆的間隙,輕輕揉搓她的手背爲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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