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農民我怕誰 >19、公糧失竊誰偷盜
    下午,各自分頭出工。被退回來的穀子再次被曬,好交上完成任務,好分糧食。

    社員們紛紛要求準備分糧食,社長說,遵照廣大社員的意見,今天把分糧食的賬目做出來,可望明天分糧食。反正糧食也不多,大家克服一下,分了糧食也要節約喫。

    胡映田吹哨子出工的時候,來到胡爲強家,對胡爲強說:“強哥,下午要整理分糧食的賬目表格,人手不夠,要安排一個人幫忙。這統計數字要一定的文化,我們社裏現有的勞力也沒有人有文化。說來我們社裏只有你家胡天健讀書中學,現在在家裏,我想叫他去協助會計做這統計製表,你看如何”

    胡爲強還沒有聽完,就高興的很。統計分糧的賬目,是個知識性的腦力勞動,不需要多少體力,輕鬆,而且很體面。自己的兒子能做這樣的事情,胡爲強從心底感到自豪。再說,胡天健只是臨時幫忙,也不算正式上工,以後還照常上學。

    心裏這麼想,也不好喜形於色。胡爲強說:“只怕健兒沒有做過,做不來。”

    “有什麼做不來的,只是簡單的計算和統計,然後列表,對於中學生來說,還不是容易的事情”胡映田說,“也給工分你家的,不是白做的。”

    “不是這個意思,”聽說胡映田要給工分,護衛強生怕說自己是要工分,連忙接過話,“我家健兒能讀書,也是社裏人的包含,沾了我們社會主義的光,做這點小事情,還要什麼工分。就叫健兒去吧。”

    “還有,你家胡玲今天下午就在倉庫裏曬穀子,幫助收拾倉庫。”接着,胡映田又說。

    曬穀子也是比較輕快的事情,平時,像這樣的事情,是照顧病人和體力弱的老年齡勞力做的,現在卻叫胡玲做。胡爲強心裏自然也是高興。

    但是,這樣的明顯的照顧,也容易招徠其他社員的嫉妒,胡爲強有意推託,可是想起女兒喫不飽,正在長身子,也捨不得失去這樣的機會。因此,即刻回答說:“噢,那我就叫玲兒去。”

    胡映田走後,胡爲強分別找了胡天健和胡玲。胡天健自然是很高興,滿口答應。胡玲卻說:“爹,社長總是照顧我,怕是別人有意見,我還是不去。反正在田地裏大家做事情也是敷衍的,我就去田間勞動。”

    “玲兒,你想想,在外面不管怎麼說也比在倉庫裏曬穀子辛苦,想怠工還有那麼多的人看着。現在映田叔叔有心照顧你,你不去,將來你就別想做輕活兒了。”

    胡玲還是不肯點頭。頃刻,輕聲嘟噥:“聽人家說,映田叔叔喜歡動別人的媳婦”

    這話一出口,胡天健大喫一驚,怎麼在社會主義的社長還以權力謀私的

    周銀芝卻是不動聲色,似乎是見慣不慣,胡爲強眼睛向外面一看,厲聲批評說:“不許你胡說,讓別人聽見了,看怎麼交代一個閨女家,亂說話。只管自己的事情,不要去聽別人的嚼舌頭,更不許在外面亂說。”

    周銀芝看父女倆話不投機,接話說:“人家胡映田是社長,平時與女社員開開玩笑也是有的,不足爲奇,更不是我們普通社員管的。再說,我們家也是姓胡,同宗同祖的,是他的侄女呢,也不要太往壞處想。玲兒,你還是去

    ,不然還說你不服從分配。”

    話已經說清楚了,胡玲也想做輕巧的事情,又有不聽從分配的帽子壓着,也就不再堅持,答應去曬穀子。

    來到倉庫,會計文新良已經在列名單。

    整個社一共二十八戶,人口一百七十三人,每家有多少勞力,多少非勞力,工分是多少。按照這個先把分糧食的數字列出來,就可以分糧食了。

    因爲高級社初成立,每個社員的工分底子還沒有評議出來,這次分糧食工分數量是一個重要指標,現在分糧食在即,因此胡映田就先把每個社員的工分底子估計出來,然後,再晚上召集社員評議通過,算出每人的工分,纔好最終分糧食。

    人口這一項目是容易的,把勞力除開,列表起來就可以了。勞力一項目,就比較麻煩,要分主勞力和輔助勞力,勞力強的,屬於輕壯年,就要分多點。關鍵一項目,就是勞力的工分數目。這意味着勞力強,工分底子多,那麼,分得的糧食就意味着比別人的多。

    因此,工分底子是很關鍵的。

    比如說,一個人上工一天,分底子是九成,那麼,這個人就分得九斤穀子。而另外一個人分底子是八分底子,那麼,這個人就分得八斤穀子。

    胡天健負責寫最簡單的人口表格,正在寫着,時不時問問文新良一些問題。

    1967年沒有簡化字,還是用的繁體字,胡天健在大學裏練習過毛筆字,臨摹了柳公權、顏真卿和王羲之的真跡,毛筆字比賽得過全校第一名,因此,無論是字體還是字種,都是沒有話說的。只是有個別的字不會寫。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胡映田對文新良說:“新良,現在穀子應該幹了,你去招呼稱一稱,把公糧這事情做好了。”

    文新良應諾,出去叫曬穀子的胡玲收穀子。

    不多時,文新良進來,說:“社長,穀子似乎少了。”

    “啊,少了,少了多少”胡映田喫驚不小,問。

    “早成你是知道的,一共是出了一千兩百三十斤穀子,糧站開回來的收據上是七百六十七斤,外面的穀子我一稱,只有三百四十五斤,加起來是一千一百三十二斤,應該還差九十八斤穀子。”

    胡映田一聽,站起來,臉色刷地白了,問:“你不會稱錯了吧”

    “怎麼會”文新良說,“要不,我再稱稱。”

    胡映田說:“嗯,再稱一稱,說不定你記錯了碼子。”

    “也不會的,才這幾擔穀子,怎麼會錯。”

    “嗯,你說的也是,三百多斤穀子,錯了也沒有這麼厲害,很顯眼的。”說是這麼說,胡映田還是堅持要稱,“我們還是稱一稱再說。”

    一稱,還是三百四十五斤。

    “這還得了,被人偷了九十多進穀子。”胡映田與文新良走進來,聲音低沉堅定,“要查出來,否則,以後還怎麼管理。”

    那麼,是誰偷了這交公糧的穀子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