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農民我怕誰 >34、奮鬥犧牲伴左右
    胡天健即刻停止撫摸,假裝睡着的。

    丁南香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抱着胡天健,羞怯即刻爬上心頭,掙脫胡天健,邊說:“胡天健,什麼時候了”

    胡天健繼續裝假睡,丁南香叫了幾句,胡天健才醒來。趕緊拿開手,揉揉眼睛,看看四周,說:“雄雞都叫了,大概天都要亮了。”

    倆人站起來,胡天健說:“現在天就要亮了,也沒有什麼怕的,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幾個地方看看,再來叫你回學校。如果我沒有來,天亮了你就自己回村裏,我在哪裏等你。”

    東邊的天空出現了微茫的亮色,野狗哭叫再也沒有聽見,想必是休息去了。丁南香很懂事的樣子,答應胡天健離開。

    胡天健先到自己的陣地塘窪,四周一看,也不見有大豆被偷的跡象,又到另外三個同學的陣地去。

    途中,胡天健看見有人影在小塊的大豆地裏活動,喝叫黑狗前去追拿。

    看着三三兩兩的人從地裏四散狂奔,向樹林隱藏而去。胡天健無心抓獲,就站在地邊喊叫:“黑狗,快,快追”

    胡天健知道,那麼多的人,肯定不是地、富、反、壞、右那些人,就像上次上繳公糧的故事。但是,看護大豆是自己的職責,不把這些社員羣衆趕跑、嚇得再也不敢來,自己就無法向老師交代,無法向鄉支部書記丁祥福交代,無法向自己的前途交代。

    如此沿途恐嚇,一路追趕,忙到天就要亮的時候,再也看不見作賊的人羣了。

    各地看護的大豆都沒有什麼損失,至於那些小塊的大豆地,就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天色大亮,胡天健在村部集合,向羅義江彙報看護的情況,離開村部,回到學校。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五組看護隊回來了三組:馮海民老師、溫蘭娟老師,初二班長曾先工、初一班長向竟生和校長羅義江沒有回來。

    大家一起紛紛訴說任務的艱難,說起昨天的經歷,個個心有餘悸。一夜未眠,儘管肚子在怒吼,每個學生還拿到三兩大米,大家還是先解決對於睡覺的渴望,好等晚上再去執行任務。

    一點鐘的時候,另外三組的學生一起回學校,告訴大家,初二班長曾先工因爲與野豬搏鬥不幸死亡,另外,還有一個學生被野狗咬傷,傷食嚴重。還有兩個同學也被野狗咬傷,其中,有初一班長向竟生。還說要把學校的唯一的團員旗幟帶去。

    青天霹靂,禍從天降

    遵照鄉黨支部書記丁祥福的指示,爲了安慰犧牲的學生曾先工,表達黨對人民的關懷,委託校長羅義江派幾個同學把曾先工的遺體送回家。

    在周全信的委託信中,有馮海民和胡天健,另外,還有五個初二的學生。

    接到信件後,胡天健就往鄉政府來。

    曾先工的屍體就放在鄉政府門口的地上,下面是一塊木板,上面覆蓋着一面半新的國旗。兩個同學站在一邊,臉色悲涼

    。

    有人報告學校來人了,從衛生院裏找來周全信。同時,丁祥福也來了。

    周全信心情很難受,站在丁祥福的身邊,丁祥福對大家說:“曾先工同學是爲人民、爲集體的利益犧牲的,是死的比泰山還要重的。大家與他朝夕相處,彼此感情很深,但是,毛主席教導我們,我們要努力奮鬥,要奮鬥就有犧牲。我們要化悲痛爲力量,繼續做犧牲者未竟的事業。現在,我們把曾先工同學送回家,好讓他安息。到了曾先工家裏,大家都要安慰他的父母,稱讚他在爲看護集體財產的事業中的英勇行爲,讓他的父母爲有這樣的兒子而感到自豪。”

    大家聽了,含着淚水準備把曾先工送回家。

    周全信說,曾先工身上蓋的是國旗,按照規定要改爲團隊旗幟,叫胡天健幫忙把國旗換下來。

    胡天健拿着團隊旗,先把國旗拿起來,看見曾先工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而胸部卻是有一個大窟窿,心臟、肺都露在外面,鮮血留下來,染紅了整個下身。

    蓋上團隊旗,胡天健、周全信、馮海民,還有一個個子比較大的同學,一人擡一角,往曾先工家去。

    曾先工的家也不很遠,走了四十多分鐘,中間換了幾個人擡着,最後,胡天健開始的四人把曾先工擡到家裏。

    先去的報信的同學早已告知曾先工所在的村,村裏的幹部又通過社長找到曾先工的父母。這樣,當曾先工的遺體擡到村口,就看見曾先工的父母和奶奶哭叫着迎接上來。

    “兒啊,你怎麼這樣啊”

    “兒啊,我的兒,你在哪裏”

    那哭叫聲悲傷欲絕、哀痛綿綿,胡天健前所未見。

    走近,胡天健看見,一老一少倆人婦女,大概就是曾先工的母親和奶奶,眼淚與鼻涕順着臉頰留下來,從下巴下滴落。

    曾先工的父親曾昭生,則是站在一邊不停止地抽噎,淚水一出來,就被他用手抹去。

    早有社長安排的幾個婦女拉着,不讓哭者撲向掩蓋着的屍體。

    所有在場的人,看見這樣的場景,無不淚水慢慢流下。

    來到曾先工的家門口,胡天健受社長指令把屍體放下,而不是擡進屋子裏。

    曾先工的母親、奶奶、兩個弟妹,撲過來,撲在曾先工的屍體上嚎啕大哭。一邊拉着的婦女也不阻止,只是說着:“嫂子,節哀吧,人都走了,別哭壞了身子”之類的話。

    社長對曾先工的父親曾昭生說:“你的兒子是爲集體的利益而死的,死的很光榮,你不要太難過。在我們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中,難免出現這樣的犧牲”

    周全信對曾昭生說:“我們全校師生,爲你的兒子曾先工同學感到光榮。我們感謝你爲社會主義養育了這樣一個英雄的兒子”

    曾昭生抹抹眼淚,嗚咽說:“感謝你們,感謝黨,感謝毛主席,感謝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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