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農民我怕誰 >111、勞心治人苦用心
    “糧食集中到大隊分,好哦。這樣,可以實現我們社會主義的共同幸福的目的,照顧工分少的人,不會有貧富差距。”

    “嗯,這點是好的。可是,也有怨言的。有的人工分多,勞力多,看見別人勞力少、公分少,而人口多的人與自己平均分糧食,心裏就以爲別人吃了自己的糧食,不高興。這樣一來,做事多的少的都一樣分糧食,偷懶的就自然產生了。”說到這裏,羅義江忘記了胡天健是個學生,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再有,現在把糧食集中到大隊分配,各個小隊的社員就生怕自己的糧食被別人分了,偷盜很嚴重。這樣一來,留下分配的糧食就”

    “羅支書,喫飯了”李新苗在外面叫。

    “呵,我們先喫飯。”羅義江站起來。

    喫的是紅薯飯。這個,已經是很奢侈了。一般來說,晚稻還沒有分配,紅薯還沒有大規模地收穫,普通的家庭,這時候喫的,就是玉米加紅薯粥。再好點的,就加上大米。因爲有普遍偷盜的存在,大米還是有點庫存的,只是平時不喫而已。

    這天的菜沒有葷腥,正處於青黃不接的枯菜季節,像那些辣椒、豆角之類,已經停止生長,只有冬瓜南瓜還有最後的少數。冬天的蘿蔔和白菜還沒有張成熟。因此,只是很普通的幹豆角和南瓜。另外,還有雞蛋湯。

    菜裏湯裏,很明顯可以看見油星。

    幾個學生睜大眼睛,一副讒貓面孔。

    羅義江正好也沒有喫,被胡天健擁護在首席位置,大家分次坐定,迫不及待地喫起來。

    因爲有羅義江在席上,學生們喫相比較規矩,動作也拘謹。狼吞虎嚥也是掩蓋在斯文的動作之中,儘量避免留下好喫的嘴臉。

    喫飯的時候,羅義江心情不是很好,也沒有過多地叮囑學生們喫菜。不之不覺之中,飯菜也喫的精光。

    喫完了,胡天健說是要上山做事情,羅義江說:“這樣,胡天健,你與我到大隊把用餐的名字簽了,我好做賬。其他的同學先去。”

    既然這樣,胡天健對幾個同學說:“羅支書叫我大大隊有點事情,你們先去山上,我稍後就到。”

    三個同學答應一聲,走了。

    來到大隊,羅義江拿出一個本子,撕下一張紙,說:“你把今天喫飯的學生名字寫上,寫明喫中飯。”說着,從上衣口袋裏抽出水筆,遞給胡天健。

    胡天健接過水筆,問:“怎麼寫寫證明呀”

    “也可以,就寫證明吧。以前在我家喫飯的,有些是李會計證明的,這次,你們人多,就你寫下。”

    胡天健答應一聲,寫道:“證明。紅光中學胡天健、李新苗、曹陽、王明星等四人,於1957年10月29日中午在出升大隊羅義江支書家中用餐。特此證明。胡天健。即日。”

    “羅支書,您看看,這行不”胡天健把紙條遞過去。

    羅義江一看,點頭:“嗯,好,就這樣。”

    “那我走了,羅支書。”

    “天健,其實,我想與你說說事情的,要不,今晚你就在大隊過夜,今晚我值班。”

    好呀,我正沒有藉口約會文可思呢。胡天健連忙答應:“那好,我今晚就在大隊過夜。”

    “你那幾個同學就叫他回學校,明天再來。”

    “嗯。”

    “你說明天安排幾個人幫助你搬弄石碑”

    “最好就李金豹一人,後面,就需要多點。”

    兩人心照不宣,羅義江說:“嗯,那好,明天就安排李金豹一人。”

    兩人說定,分別。

    下午,胡天健帶着幾個同學又在中影山弄石碑。松濤陣陣,怪音倍出,也未見有兇猛的野獸和恐怖的鬼怪,幾個學生也不是很害怕,積極搬弄石碑,不必細說。

    卻說羅義江爲了配合胡天健實行對付李金豹的計劃,找到第三生產小隊的隊長,找李金豹。

    李金豹聽說羅義江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來相見。

    羅義江坐在大隊的辦公室裏,李金豹一進來,劈頭就問:“羅支書,找我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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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呵呵,李金豹,你坐。”羅義江笑着指旁邊的凳子。

    李金豹也不客氣,坐下。

    “吶,李金豹,是這樣的。”羅義江笑說,“今天,幾個中學生來我們大隊找石碑建設豬圈。因爲石碑比較重,所以呢,我想委派你去幫助他們搬弄石碑。”

    “怎麼唯獨叫我去”李金豹反問。

    “呵,這個,我也是照顧你的。”

    李金豹聽說照顧自己,即刻翻臉,眼睛睜圓,鄙夷說:“這還是照顧我你咋不照顧我做老師去那纔是照顧我呢。去山上搬石頭,很花力氣的,勞累的事情,叫我去做,還說是照顧我”

    “看你,我還沒有說完,你就唧唧咕咕地說了一大堆。”羅義江說,“我知道山上搬石頭,是累了點,難道你在小隊裏上工生產就不累這麼告訴你,你去山上搬石碑,我每天批准給你三斤穀子。”

    聽說有糧食,李金豹即刻笑了:“那還差不多,好,那我就明天去了。”

    “就是,我說照顧你,你還不高興。”

    “嘿嘿,羅支書,我脾氣不好呢,你剛纔也沒說清楚嘛。”李金豹一臉怪笑,露出一排黃色的牙齒。牙齒上,喫剩的食物殘渣粘在上面,相互輝映。幾跟黃色的鬍子雜亂地從鼻孔下面和下巴冒出來,沾滿了白色的星星唾液。

    “要的石碑多吧要不我後天再去。不要讓別人去了,我一人包了。”

    還沒有等羅義江反應,李金豹生怕被別人分享了這份美差,連忙繼續說。

    “這次中學裏要建設新式豬舍,需要很多石碑,恐怕要在我們大隊弄幾天。”

    “那好,弄幾天,我就做幾天。”

    “我們大隊需要照顧的人很多,也不能照顧你一人。”

    “嘿嘿,羅支書”李金豹三分笑,三分怒,四分威脅,“上次,我請你幫助你說媒,現在文可思卻嫁到荒山去了”

    說到文可思,李金豹神情暗淡,心中傷悲,幾分怨恨。

    這個惡毒的無賴,霸道啊,要挾自己總是掛在嘴邊。羅義江說:“其實,我這次照顧你,也是說上次文可思這閨女的婚事我沒有看見你如願。其實,這件事情,我說過的,並不是光有我的勸說可以的,你自己也是關鍵的。人家不願意,我強迫也不好”

    說起自己要努力的話,李金豹即刻想起那天晚上文可思對自己說的話。眼下羅義江一說,李金豹就來了精神:“文可思也說過她喜歡我的,只是我沒有叫媒人去說媒,才讓荒山的那小子娶走了嗯,這次聽說又是文金桃那老巫婆說媒,我去找她算賬”

    “你這就不對了,人家說媒也是面子上過不去,聽說文金桃與荒山那人有親戚關係的。再說,現在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你找她算賬算什麼”羅義江生怕李金豹從文金桃的口中探出蛛絲馬跡,連忙爲文金桃說話。

    “面子上過不去我也叫她爲我說媒的。”李金豹還是不服氣,口氣憎恨。

    “可是,人家比你早,再說,你以後又去找她沒有”羅義江竭力開脫文金桃。

    說來說去,把李金豹說糊塗了。但是,他還是聽出,羅義江話中還是讚許文金桃爲文可思做媒的。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現在他照顧自己,也不好威脅他,等以後再說。

    “哎,這個文可思,一支鮮花插在牛屎上了。”李金豹無奈地感慨。

    “你也不要灰心,毛主席說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既然你說文可思喜歡你,以後的事情很難說的。”

    聽了這話,李金豹笑了:“嘿嘿,荒山那牛屎”

    “好了,現在你回去,明天上午,你就來大隊,跟了學生去做事情。”羅義江下了追客令。

    突然,李金豹想起了文可思說過叫自己不要在她家中鬧,要鬧,就到外面鬧,不要連累了她的家人。這次文可思回門,三天就回去,這兩天,李金豹一直在琢磨文可思回家的時間和路線,心中總是在想着如何把周升狗從文可思的身邊踢開。眼下叫自己去搬石碑,也不知道在哪裏。如果不在文可思回荒山的路上,那就不好了。

    於是,李金豹問:“羅支書,明天在哪個山上搬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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