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在囡囡的皮囊李拼命的扭動着翻滾着,生死筆將蟲子的身體斬斷,蟲子接觸到生死筆的地方不斷的冒出黑煙,那種煙霧臭不可聞,幾乎讓人窒息。蟲子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不動了,我將蟲子的殘骸從女孩兒的身體裏抽出來,驚訝的發現,那蟲子竟然足足有三米那麼長,而且身上光滑的像是泥鰍,佈滿了滑膩膩的黃色潤滑液。在陽光的照射下,蟲子很快的乾癟下去,最終成爲了一灘淡黃色的粉末兒。

    這種蟲子,我以前也見過,它就是鄉下很常見的螞蝗而已,我小時候下河游泳的時候也經常見到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一條螞蝗。我恍惚之中聽奶奶說過,這是一種苗疆煉蠱的巫術,可以將普通的毒蟲通過煉製變成蠱蟲,蠱蟲受到煉製者的支配,會鑽到活人的身體裏,吸收那個人的精銳供施術者吸收。

    從前就有不少惡人用這樣的方法吸取他人的陽壽,來讓自己達到長生的目的,可是這樣逆天改命的方法終究是會遭到報應的,而且這種蠱術修煉的方法也是很忌諱的,稍有不慎施術者就會被咒術反噬,落得一個悲劇的下場,所以千百年來真正煉成這個術法的人也很少。

    不過看來我們這會兒是遇到行家裏手了。我想到這裏,不禁對那個能控制蠱蟲的人產生了一些好奇。他大概就是枉生簿上沒有標註出生死的人了吧,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那個人用煉蠱的方法讓自己長生,可是他不能抹去自己出生之日啊,爲何枉生簿上面也沒有記載他的生辰

    我還在原地默默思索這些事情。一邊兒的黑子早就跑去那男人身邊詢問。“大叔,她是怎麼回事兒,身子裏咋有條蟲子啊”那大叔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時間根本不能回答黑子,黑子看那女孩兒的身體內部早已經腐壞變質,就只剩下了一副光線的皮囊。現在蟲子被陽光殺死之後女孩兒的皮囊沒了蟲子的滋養,也開始漸漸腐壞。

    黑子擔心男人見到女兒像那蟲子一樣瑟縮成一具焦黑的屍體會受不了,他只能強行將男人從那童屍的身旁拖走。“大叔,生死有命,你就別傷心了。小妹妹還是入土爲安的好。”黑子說着。那男人倒也是條漢子,他知道孩子已經去了,亡魂入了黃泉就再也回不來,屍身留在這裏也是讓活着的人徒添傷悲罷了。漢子點了點頭,忍痛跟黑子一起將囡囡埋葬了。

    我在一旁看着漢子跟黑子把那女孩兒的屍身埋進了院子裏,漢子跪在女孩兒的墳墓面前遲遲不肯擡頭。黑子看到這一幕也有些難過,但是我卻來不及感慨世事無常,從剛剛開始我就感覺到懷裏的生死筆正不斷的抖動,像是在發出某種警告一般。

    看來這個村子還真是不太平啊。我想着,走過去問那個漢子。“囡囡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身體裏的蟲子你又知道多少還有,現在明明是白天,村子裏爲何還門窗緊閉”漢子被我的問題問的一愣,他擺了擺手示意我趕快離開,看來是不願意回答那些問題。

    “我爲判官,生死簿上記載這裏有一個厲鬼,我就是來將它驅逐出人世的。所以有什麼事情你大可告訴我,我早日將那厲鬼趕出人世,你們也能夠早點兒恢復正常的生活不是麼。”我說着。那漢子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讓我對個溪尾村中的事情更是感興趣了。

    漢子跪在原地不動,他低沉着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應該是在考慮我說的話。我沒這麼多時間讓漢子考慮,想要讓他快些做決定就只能那話去刺激他。“你最好還是說吧,我感覺到着個村子裏還有不少跟囡囡一樣的行屍,一會兒天可就要黑了。”我的話音剛落,漢子就突然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囡囡不是行屍她,她只是”說道這裏,漢子又哽咽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囡囡不是行屍,剛剛那麼說只是想知道漢子對囡囡的事情瞭解多少。如今看漢子已經說了開頭,之後的事情也就瞞不住了。“是麼,她不是行屍,那是什麼“我帶着一絲戲謔對漢子問道。雖然這樣對一個失去了幼女的男人很是殘忍,可是也只有這樣能從漢子的口中套出話兒來。

    他半晌纔回答道:“囡囡,是被人下了蠱了。”

    我點點頭,接着說:“是,她被下的是蟲蠱,這種蠱在人的身體裏靠着吸收人的精血存活,然後每半個月會回到施蠱人那裏一次,將身體裏吸收的人的精血氣力給予施蠱人一部分。然後施蠱人就能夠憑藉着這些精血存活於世,要是蠱蟲多的話,施蠱人完全可以憑藉着這些蠱蟲帶回的精血長生不老”

    那漢子聽我這麼說,看我的眼神兒瞬間就不同了。他盯着我的眼睛,問:“那,有沒有辦法殺了那個施蠱人”我看到漢子臉上充滿了肅殺的狠毒,心裏一凜。這種蠱術也算是禁術了,雖然施蠱人可以獲得永生,可是收到的反噬跟折磨卻也是永生永世的所以一般的人也不會用這種蠱術。

    這施蠱人究竟是有多大的執念,纔會要依靠這樣的蠱術存活於世那個漢子對那施蠱人的恨意也遠遠超過了因爲孩子死於他手中的恨意。但是我還是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出的樣子,對那漢子說:“剛剛說過,我就是爲了除去這個人才來到這裏的,當然是有辦法殺了他,你見過他的樣子麼,能否給我描述一下”

    漢子點了點頭,對我說:“那是一個男人,白髮,眼眸是金色的帶着一個黑色的大兜帽,蓋住了臉。脖頸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很高很瘦的樣子,剩下的我也看不清了。當時他來到我們村子裏,不由分說就下了蠱,全村的人幾乎都給他害了我和幾個村民躲進了地窖裏才倖免於難啊”漢子說着,說的自己無比的無辜,但是我卻聽出了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要說那個漢子跟施蠱人只見過一面兒,而且施蠱的人一見了他們就開始放蠱殺人,而且還帶着兜帽。那漢子應該急於躲閃怎麼會還能看清施蠱的人眼眸是金色我覺得不對勁兒,但是也沒有點破,而是藉着說:“那那些沒有死的人去了哪兒”

    漢子長嘆了一聲,帶着我們進了屋子裏,開始的描述起了當年的事情。

    那是一個傍晚,那個白髮的施蠱人像瘋了一樣闖進了村子裏面,口中還不斷的咒罵。他那件兒黑色的大斗篷裏面爬出了無數的黃色蟲子,那些衝子只有米粒般大小,一開始村民根本就沒有把施蠱人當一回事兒,他們圍着他肆意的毆打,試圖讓他滾出村子。

    但是很快的,人們就發現了那些蟲子,但是大部分人都沒有在意,仍然毆打那個施蠱人,只有少數膽小的人躲進了地窖裏。不就,人們就發現那些蟲子爬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那些米粒兒大小的蟲子順着人們的皮膚爬進表皮之下,人們看到那些蟲子在自己的皮膚下面緩慢的爬動,皮膚上就像是起了一個水泡一樣,腫起一個晶瑩透亮的包。幾乎能看到那個蟲子的樣子。憤怒的人們用刀子和針將自己身體裏的蟲子弄了出來,然後踩死在了地上。他們以爲這樣就沒事兒了,就繼續打那個施蠱的人。

    晚上,施蠱人已經被趕出了村子。他離去的時候已經狼狽的讓人不忍去看,滿臉是血而且目光渙散,就像一個瘋子一樣,但是卻不斷的笑着,好像很開心一樣。人們以爲他就是瘋了,明明已經如此狼狽卻還笑的開心。但是人們很快就發現,那個施蠱人給他們仲夏的蠱,並沒有被村民從身體里弄出來

    很快的,被蠱蟲鑽進身體之後的人們就感覺到身體裏面很不舒服,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咬他們的血肉一樣,那種痛苦迅速的蔓延滿了全身,那些人發起了高燒,很快的就昏迷了過去。可是過了一晚,到了天明的時候,它們有奇蹟般的好了起來。

    之後一直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那些人也跟往常一樣在村子裏生後。可是不久之後人們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那些人雖然還存在着之前的記憶,可是意識已經漸漸的不清晰了。有時候連家裏的人叫他們都沒有反應。

    再後來,村民開始成羣結隊的在晚上游蕩在街上。白天的時候他們也喜歡臥在沒有陽光的地方。漢子的女兒囡囡當時也被那蟲子咬了。漢子害怕囡囡夜晚出去遊蕩會發生不測。就將囡囡關在了屋子裏。囡囡在那個屋子裏一動不動的坐着,就像死去了一樣。她也不喫東西。

    再後來,有一個夜晚,漢子突然從睡夢之中驚醒。他一睜開眼,就發現囡囡像是鬼魅一樣站在自己的牀前,正目光呆滯的看着自己漢子嚇了一跳因爲囡囡的房間是緊緊鎖住的,而且自己的房間門也是鎖好的。她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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