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羽化浮 >第142章 道可道
    聽到那老道向那老頭喊叫叮囑,鄭注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心說,

    “看着這老道士饞肉饞的這副樣子,知道不是什麼正經出家人,還自稱是半仙兒,估計是個半瘋兒。品書網 .”

    見牢頭走遠,那老道又走回鄭注旁邊,重新坐到那茅草堆,望着旁邊趴着的鄭注,說道,

    “居士貴姓啊?”

    鄭注愛搭不理地從嘴裏擠出幾個字,說道,

    “免貴,姓鄭!”

    “哦,鄭居士,剛纔咱說到哪裏了?我這人年紀大了,忘性也大。”

    “哼哼,您不是半仙兒嗎,還會忘事兒嗎?自己掐指一算不久知道了嗎!剛纔說到治痿病的方子了。”

    “哦,對對對,是,治痿病立即見效的祕方。鄭居士你如此大方,貧道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以後要是給別人用這個方子治病,你可得小心一些,治好後要速速遠離此人,因爲此方對人有性命之憂,免得出了人命你又要捱打。”

    “呵呵,老道,是不是你經常用這方子給人治痿病,然後被別人到處追打,所以才跑到這牢裏呆着好避避風頭啊?”

    “你看你,鄭居士,貧道是誠心誠意,據實以告,是一心爲你着想,你怎麼總是愛取笑貧道。”

    “呵呵,好吧,你說吧,在下洗耳恭聽。”

    “此祕方爲取黃金一刀圭,放入鍋加兩碗清水煮沸,需熬煮兩個時辰以,得痿病者服用此水,這藥效當晚即可見效。”

    “刀圭?刀圭是何物?”

    “呵呵,你連刀圭也不知道,還敢假冒郎?那刀圭是量取藥材的器具,取刀頭圭角之意,因我道家自古以來用刀圭量藥煉丹,所以這刀圭也是我道家煉丹常用之器具。”

    “那這一刀圭大概有多少?”

    “嗯,和一粒丸藥差不多大小,和這一兩銀子的大小差不多。”

    “當真管用?”

    “呵呵,貧道乃半仙之體,我道家各門各類學識皆是瞭然於胸,無所不精。。。。。。”

    “好了,好了,道長,不必再說了,我記下了,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那老道一見這鄭注好不耐煩,便也沒有多說,又重新將眼睛閉,開始打坐。又過了一會兒,外面腳步聲起,只見那牢頭走了回來,將手用紙包着的一隻燒雞向那老道士扔去。說道,

    “半仙兒,燒雞來了,慢點喫,那雞骨頭也是蒸的酥爛了,一塊吃了解饞吧,哈哈。”

    那老道士一見燒雞扔了進來,趕緊過去撿了起來,將包着的草紙扒掉,裏面露出一隻燒的色澤金黃,肉香撲鼻的大燒雞。這老道士聞了聞味道,也顧不得出家人的形象了,當時揪下一隻雞腿放在嘴裏大嚼起來,那吧唧嘴的聲音不停地在這大牢裏迴盪着,聽得一旁的鄭注心無的厭煩。

    那老道嘴裏嚼着雞腿,對趴在旁邊的鄭注說道,

    “鄭居士,你要不要也嘗一嘗這燒雞的味道?很正宗,你以前肯定沒喫過。”

    “謝了道長,沒心情。”

    那老道一邊大口嚼着雞腿一邊對那鄭注說道,

    “鄭居士,凡事看開一點,我道家講究無爲、無爭,道法自然,人生在世,有些事情不可強求,還是順其自然爲好。”

    “哼,你道家講究道法自然,我又不是你道家之人,何必凡事要順其自然,若是事事講究順其自然,那人人豈不都是混喫等死之輩,那受窮的人家若是順其自然,豈不是世世代代都要受窮?那爲奴爲婢之人若是順其自然,豈不是世世代代還要爲奴爲婢?那河的鯉魚尚且知道逆流而,我一個男人難道整日不思進取?”

    這鄭注又把那日對那小蓮姑娘所說的理論搬了出來,並且認爲如果不是那小蓮願意順其自然,此時定是已經和自己遠走高飛了。

    那老道嘴裏嚼着雞腿,聽着鄭注這番話語,頓時停了下來,眼睛轉着想了一會兒,又說道,

    “哎,貧道所說的順其自然並非是不思進取之意,所謂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凡事冥冥之自有定數。天行有常,不爲堯存,不爲桀亡,說得便是這個道理。”

    “哼,天行有常,我命無常,我命由我,豈能由天!”

    那老道聽到這鄭注說到此處,把那喫完的雞腿骨頭往外一扔,大聲叫道,

    “說得好!”

    鄭注被這老道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渾身一哆嗦,又扯到那受傷的臀部引起一陣劇痛。鄭注呻吟了兩聲,衝那老道士罵道,

    “你個老瘋子,一驚一乍的幹什麼?有雞喫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哈哈,鄭居士果然不是一般人,竟能在無意之說出我晉朝道學名家葛洪的言論,看來果然是與我道家有緣!”

    “晉朝?葛洪?什麼言論?”

    “哈哈,那葛洪是晉朝我道家的先輩,懂得醫理以及煉丹之術,曾著有《抱朴子》一書,其有一句,“我命在我不在天,還丹成金億萬年。”正是和你鄭居士所言不謀而合啊!”

    “不謀而合?不謀而合那又怎樣?”

    “那正是說明鄭居士有我道家的慧根,不入我道門實在是可惜了,若是鄭居士不嫌棄的話,你我做個師徒如何?”

    鄭注聽着這老道說話有些怪,又問道,

    “自古以來有求別人做自己師傅的,你這老道怎麼還求我做你的徒弟呢?誰沒事跑去給別人當徒弟伺候人嗎?”

    “呵呵,正所謂遇良纔不可交臂而失之,我剛纔掐指一算,你我有場師徒的緣分,所以說此事已是天註定,不可更改,你還是認下我這師傅吧!”

    “呵呵,你剛剛還說我命在我不在天,如今又說天註定,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哎,身處逆境,不想屈從,自是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之說。如今你我師徒將成,倒不如順水推舟,成其好事,自然信奉“天註定”之說,你說是不是?”

    “哈,我被困在這大牢之,估計是出不去了,一個將死之人,還拜得什麼師傅啊?還有這必要嗎?”

    “鄭居士此言差矣,孔夫子曾經言道,朝聞道,夕死可矣,算你難逃一死,臨死之前能領悟我道家的學說,參透我道家的精髓,也算不枉此生啊。只不過,我道家收徒,光有慧根還不夠,還需具備。。。”

    “哦,還需具備什麼?”

    那老道目視前方,捋了捋鬍子,想了一陣,突然低下頭來對鄭注說道,

    “你還有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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