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初夏,在老宅靜養了半個月的席凝羽身上的傷好了個差不多,只是還有些細痕沒有完全消下去。可這都不影響走動,於是趁着每天飯後就拉着魚兒在附近轉悠。

    一是熟悉環境,看現在的風土人情給自己心裏留個譜,再是從上次和薛媽媽的話裏以及原主本身的記憶都出現了一個很cao蛋的問題。那就是看樣子她那親爹不打算給錢養活自己了,所以席凝羽要想法子自己賺飯錢。

    總不能真如薛媽媽說的靠喫別人家飯活着,不知原主怎麼樣,可她這個現代來的席凝羽卻不是這個指望別人的性子。

    經過這幾天四處的溜達觀察。席凝羽發現這個時代雖然也有醫術,但比起她原本那個世界同一時期的醫術可謂差距甚大,落後太多。

    席凝羽知道的中國從古代到現代記錄在案的中草藥就有一萬兩千餘種,可她近幾天在鎮子上兩家藥鋪裏打聽和觀察的,發現鎮子上藥鋪所常用的藥材也不過百餘。

    種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些知曉藥理的夥計和大夫,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藥材,席凝羽估算着大概也就一千七百多種已知的藥材。就連席凝羽在山林裏見過的有幾種草藥,這裏的大夫竟然是不知道那是草藥的,可見差別何等巨大

    確定了這種情況後的席凝羽瞬間快樂了,憑着她前世掌握的醫療技術和藥理知識,和她在山林裏看到的那些草藥,其中不乏幾種比較貴重的藥材,這裏面可操作的空間那就大了。席凝羽覺得自己可以很輕鬆地生存下去,只是現在欠缺一個契機罷了。

    這日一早席凝羽喫罷早飯便叫上魚兒一道出門,臨走前看到薛媽媽的丈夫坐在一進小院的牆邊用竹篾子在編織揹簍。

    “溫大叔,你這揹簍編的真好。瞧着既好看又結實,一個怕是能用好些年吧”席凝羽看到溫大叔在編織揹簍就想讓給她和魚兒也單獨編兩個適合她們那小身板的,所以小嘴甜甜的先恭維一番。

    “呵呵......小姐您這是要出門吶您就別笑話了,這都是些低賤活計,經常用到的的東西。有個啥好看不好看的,不過倒是經用。也就沒事編幾個拿去賣了換點米麪錢罷了。”溫大叔聽見席凝羽的誇讚一臉笑的謙虛說道。

    “溫大叔可別這麼說,什麼低賤不低賤的。這都是自己一手編出來的,能有這手藝那也是一種本事呢。我倒覺得您可比那些除了喫喝就只會鬥雞遛狗的世家子強多了......”反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席凝羽竟撿好聽的稱讚溫大叔。

    “哎呦小姐可別這麼說,我這當奴才的哪敢跟那些貴公子比較。這些活計也不是那些公子們該學的不是,呵呵呵......小姐您和魚兒這是又要出門去玩呀可當心着點,早點回來。”溫大叔聽席凝羽對他的誇讚嘴上說着不敢當的話,其實心裏還是喜滋滋的。畢竟在這個時代能得到主子的稱讚那可是種榮耀了。

    薛媽媽端着一盆乾菜從倒座房他們住的屋子裏出來,正好聽見席凝羽在拍馬屁的話,也笑呵呵的說:“小姐您就別誇了,看那老東西美的臉都開花了”

    “薛媽媽,大叔編的揹簍我是看的好看,誇誇也應該呀。再說我誇得也是事實。要不是怕給大叔添麻煩,我還想請大叔給我和魚兒編兩個小巧點的玩呢。”席凝羽順着嘴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

    “那有個啥麻煩的,小姐既然喜歡。那我一會就給您編兩個拿去玩,小揹簍也費不了多少竹篾子。”溫大叔老老實實的掉進席凝羽下好的套子裏,還樂呵呵的。

    “那可麻煩溫大叔了,我可就等着編好拿着玩耍了。”席凝羽說完便帶着魚兒出門了。

    薛媽媽看着席凝羽這幾天越來越活泛的樣子,心裏也總算放下了擔憂。笑着搖搖頭想到“到底還是個孩子,沒啥事能長時間的擱在心裏,這麼幾天也就緩過勁放開了。這樣也好,大夫人唯一就留下這麼個骨血,念着以前對自家的恩情。可要好好照顧這位小姐”

    一路走向北門眼看着要出城的魚兒好奇的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裏怎麼一路往北門來了。小姐,咱可說好了不出城。”

    “魚兒,你說一個人總是什麼都不幹,喫別家飯好麼”看着魚兒的席凝羽這麼問到。

    “那自然不好呀”魚兒呆呆的回答着。

    “是了,你都覺得不好。那你說咱倆總是依靠着溫大叔一家,什麼時候是個頭人家心裏真的就不會嫌棄麼”席凝羽定定的看着魚兒略帶惆悵的說。

    “可是......可是小姐,溫家的不是咱家的僕人麼。那照顧着你,不也是應該得嘛

    ”魚兒還是倔強的說道。

    “是嗎那溫家的賣身文書我手上有麼沒有賣身文書哪算是家僕又憑什麼一直伺候我”席凝羽又道。

    “.......”魚兒聽到席凝羽這麼一連串的問話,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所以魚兒,我們不能一直這麼依靠着別人。萬一有天,我說的是萬一。溫家的不願意在養活我了,那我該怎麼辦再去尋次死麼”

    “那......小姐,你有什麼主意”

    魚兒別看年紀小,平時看着呆呆的。可其實經過席凝羽這麼幾天的相處下來,知道這也是個有主意的,只要把理說明白了,魚兒也應該能想清楚別人總不可能去靠一輩子的,還得自己有生存下去的能耐才穩妥。

    “我是這麼想的,我上次跑進山林裏時候見到不少長在山裏的藥材。前幾日我不是總帶你到縣城裏的藥鋪去過麼。我打算挖些草藥,拿去藥鋪賣掉,想必能換些銀錢。”席凝羽慢悠悠的對魚兒說。

    “小姐你什麼時候懂得辨識藥草了,我怎麼不知道。也沒見你看過什麼書不是嗎”魚兒聽完席凝羽說的主意,立馬瞪大雙眼十分疑惑的看着席凝羽說道。因爲在魚兒的印象中,她家小姐從來沒有看過什麼書。平時更少走動,唯一一次主動出門,還是弄得滿身傷的回來,命都差點沒了。

    “是你還沒跟我之前我在孃親身邊時候學的,那時候孃親身子還好。時不時的教我些藥草方面的事,也教了我些醫術,只不過以前學的這些都用不上。現在嘛......正合用”席凝羽把早在腦子裏想好的解釋自己會醫藥的原因隨口說了出來。畢竟魚兒是在原主被送回老宅時候纔跟在身邊的,在這之前原主學過什麼,原主的娘教沒教原主醫藥的本事她也不知道。所以正好矇混過關,不會漏出破綻。

    “哦。原來是大夫人教給小姐的哦,那小姐,咱們採的草藥藥鋪會收嗎”魚兒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會的會的,再說不試試哪知道。萬一......人家真的不收,那咱們拿回去自己喫。”席凝羽很不負責任的隨口說。

    “......”魚兒瞬間覺得一陣天黑,尋思着她家小姐上次受傷的腦袋是不是又出新毛病了。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說着走着,出了小縣城北門。

    北門外的山脈是分割西秦和北燕兩國地域的主脈分出來的一條支脈,縣城都管這條支脈叫邙山。

    山上草木蔥鬱,走獸飛禽更是種類繁多。好在一些如虎豹之類的大型野獸都在深山裏活動,甚少出現在山脈外圍,所以很少出現有山民和樵夫被猛獸襲擊的事情。

    邙山離小縣城有三裏地的路程,平時很多上山砍柴的樵夫和山民在山裏獵了小獸之類的下山來換銀錢,所以席凝羽和魚兒一路上也時不時都能見人來往,也就沒有什麼害怕的。

    席凝羽和魚兒就這麼一路說說笑笑,用了不到半個時辰走到了邙山山腳附近。接近山腳下就出現了不少常用的草藥,席凝羽摘了幾種觀察了下,發現雖然都是野生的。但是長勢和藥性都很好,只要炮製時候不要致使藥性流失,那麼這些草藥都是上品的。

    尤其讓席凝羽驚喜的是找到了何首烏和桑寄生兩種藥草,這可比蒲公英、青蒿、益母草值錢的多。尤其炮製好的何首烏,和以後進山深處找到年份大的那就更值錢了......想的有些癡呆的席凝羽沒注意到魚兒手裏抓着一株植物嘟嘟囔囔的向她走來。

    “小姐~~你看看這個,和你剛纔挖出來的長得很像。是不是也是藥材”魚兒走到跟前擡起手把手裏的東西快戳進席凝羽眼睛裏似的讓席凝羽看。

    被魚兒話音叫回神的席凝羽退了一步看向魚兒的手中,瞬時眼睛越睜越大。擡起手有些哆嗦的問了句:“哪來的”

    “哦~就那邊。我過去時候看到不知是誰挖出來扔在草窩窩裏,我瞧着和剛纔小姐你挖的那東西有點像,就拿來給你瞧瞧。”魚兒有點畏縮的看着席凝羽說。

    席凝羽“嗷”的一聲,劈手從魚兒那裏搶了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然後笑了。

    “哈哈哈哈哈~~~魚兒你今早是不是踩了gou屎了,沒想到這都能讓你撿回來個寶貝”

    從沒有見過自家小姐這麼丟份的魚兒一臉懵bi的看着席凝羽說:“小......小姐,這是什麼......寶...寶貝啊”

    席凝羽沒有回答魚兒的話,笑完之後拉上魚兒轉身就往小縣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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