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什麼,這藥只是讓四公子的藥失效。不會弄出人命,只要往裏面摻和進去少許,就能成事”

    梁軍醫這時,已經魔障了。絲毫不在顧忌旁的,一心只想讓席凝羽出醜,連日來積壓在心裏的怨氣,此時毫無遮掩的表露出來。

    “這你我還是在想想吧,這藥畢竟不是出自你我之手。藥性究竟如何,只有那周進知道。

    可那周進也是纔來不久,跟在你我身旁時間不長,平時只是一味研究藥草養殖之法。什麼時候配過這等藥物,萬一

    這萬一出點事,你我如何擔當”

    梁軍醫見韓軍醫推諉,心中生出幾分恨意。那日可是你韓某嚷嚷着,要去找四公子理論,現如今可好。

    謀劃着給那位四公子點難看,你到推脫起來了。

    “韓軍醫,在這麼猶疑下去。難道還真讓那四公子,取代了你我在軍中經營的這份你心裏可是明白的,往日我們吃了不少營裏兵士的好處”

    韓軍醫聽聞此言,心中不由得抽了下。

    平時軍營裏的士兵,時不時都給他們兩人送些東西,還有的拿了糧餉,也不忘均出一份送與他們二人。爲的就是在戰場受傷,能讓兩個軍醫盡心醫治,保全性命。

    不過這麼做,傳揚出去一是與名聲有損,二是軍法不容。因此平日裏都是偷偷授取,不敢言傳。此時梁軍醫這麼一說,可是明顯的帶着威脅了

    無非就是提醒,要是任由四公子這麼鬧騰,以後可就喫不着這個好處了。想到這裏,韓軍醫也有點不甘。

    “你確定,這藥。沒問題”

    梁軍醫見對方有所心動,急忙保證。不會鬧出人命,至多是讓席凝羽給傷兵使用的藥物失效,延誤一些痊癒時間。

    兩人就這麼在營帳裏商議半天,才定下了個計議。

    姜煥帶兵爲了掃匪,在佔陽這就駐紮了快二十日了。隔三差五的攻擊次佔據在一處山崗上的匪寨,可惜成效不大。

    這一日又是交鋒歸來,並且新添了不少傷員。

    “四公子將軍回來了,又有不少傷兵退下來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席凝羽正在調配藥物,聽到清瓊的言語。便停下手裏的活,擡起頭問道:“又傷了多少人”

    “好像十來個,不過我看有幾個用擔架架回來的,怕是傷的不輕。”

    席凝羽連忙放下手上忙活了一半的藥物,隨手抓起放置在一旁的披風,就往身上一披。

    “走跟我去瞧瞧。”

    席凝羽和清瓊二人,一路往傷兵營而去。

    盞茶時間,席凝羽來到新設的營帳內。

    “四弟。快來看看,先看下這兩個傷重的,看看還有沒有得救”

    剛進門,腳跟都沒站穩。就聽見姜煥的聲音傳來

    席凝羽也不答話,徑直走向躺在簡易牀架上的一名重傷員。

    席凝羽皺着眉頭,掀開傷員身上的破碎鎧甲和內襯。細緻的查看了一番,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創傷藥,手腳利落的爲傷口敷藥。

    隨着席凝羽處理傷口,身上也不斷的被溢出的血液沾染。可席凝羽一點都沒在意到,仍舊不斷地進行着救治。

    等好不容易將這個重傷兵處理完,席凝羽緊接着走向下一個。

    “將軍,這兩人受的傷太重。怕是”

    姜煥見情況也不甚妙,很爲席凝羽擔憂。一旦治不好這兩個,以後席凝羽在營中可就不好自處了。

    雖說征戰死人,乃是常事,可若是總救治不活人命。那麼一個軍醫在軍營裏,也是不受人待見的。

    自己見識過席凝羽的醫術,並且還是親身受益。可一般病症,和這刀兵傷患不同。

    念及此,姜煥心中沉墜墜的

    姜煥這邊心中擔憂不止。

    席凝羽已然處置完畢,略微收拾了下自己的衣衫。淨過了雙手,才走向姜煥。

    “二哥,這兩人受傷太重。今晚我親自看守,其餘傷患,就請兩位老軍醫診治吧。”

    席凝羽處理過後,實在不放心旁的人。只有自己守在這裏,才能第一時間處理緊急狀況。

    畢竟這二人實在傷的過重,怕是一個不仔細,就有可能延誤了。

    “四弟,你也不要太戰場之上,死傷難免”

    “二哥。我知道,不過這二人還有機會,只要你們帶着的不是屍體回來,我就有義務爲他們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這二人雖然傷勢危重,可是並非全無希望。我勞累些不妨事,回頭休息幾天就是。可不能爲此,導致這兩人殞命,那樣我也於心不安”

    席凝羽此言,着實讓跟着姜煥在營帳內的幾位武官,對席凝羽刮目相看。

    之前都是礙着姜煥的關係,對席凝羽顯得親近。雖也不討厭,可也說不上真心的看待。

    可聽了席凝羽這番話後,幾位武官是真的打內心,對席凝羽生出幾分敬重之意了。

    “好吧,那就讓你多受累。需要什麼,你只管跟將士們說,不行直接來找我要。”

    席凝羽也不再和姜煥多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便轉身去照顧那兩名傷兵了。

    “去請梁軍醫、韓軍醫去救治其他傷員。”

    說完,姜煥也帶着幾個武官出了傷兵營。

    連續盡四個日夜。

    席凝羽天天的守在兩個重傷員的營帳內。除非必要,席凝羽都是打發清影或者清瓊,出去處理雜事。自己一直親手照顧,才險險保住兩條性命

    “四公子,藥用完了。”

    清影翻開平時裝藥的藥囊,見裏面沒有了外傷用的藥膏,轉頭對席凝羽說道。

    “去我的營帳裏取,上次那盒我配置了一半的。給我取來,我在這裏配置好後現用,來得及的。”

    “那我就去,公子稍等”

    清影也不多說,聽席凝羽吩咐後,立刻出了營帳往住處而去。

    佔陽這邊,姜煥掃匪遇阻。席凝羽治療重傷者操勞,眼看着日子已然走向三月。

    此時的西秦皇都京郊大營內,也是一片歡鬧。有演武訓練的,有巡防執勤的,還有三五成堆,聚衆角力玩鬧的。

    整個京郊大營顯得生氣勃勃,一番精武雄壯之像。

    “主子,佔陽傳來信件了”

    陌影掀開帳簾,人未到聲先聞。

    “哦快說,那邊怎麼樣了。席姑娘是否安好”

    凌玄逸已經接任京防營督一職,現如今正值年初。按照慣例,京防營演武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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