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見長寧候問自己便也答道:“經史子集、諸子百家、聖傳典籍。
皆不曾看過”
席凝羽剛一說那些傳世名著,或是聖者傳書,還讓長寧候大大驚了一下。心道一個小女子怎麼看這些書籍,就算那些才女,也不過略窺一二,可眼前這女子竟然涉及如此之多。
可下一句,就讓長寧候差點被一口茶嗆住
“噗呲”
長寧候身後的萬鍾,也是被席凝羽這幾句逗樂了,一時沒忍住給笑出聲來。
愣是讓剛緩過勁的長寧候轉頭狠狠瞪了兩眼,萬鍾方纔收斂容顏。
席灌也是被席凝羽氣得直翻眼,可當着長寧候的面又不好說什麼。
席凝羽看眼前幾人的各自表情,心裏也偷偷樂一樂,讓你們沒事算計姑娘,這次權當收利息。
“不知席姑娘可有什麼喜好,譬如平日可喜歡女紅之類”
這是要問自己善不善婦功,可惜了,姑娘平時連針線都沒摸過。要說給人縫傷口倒是蠻在行的,可惜穿越以後還真沒再動過手。
至於下廚麼,以前倒是喜歡自己動手燒兩個菜慰勞自己,可自從來這後,不管是薛媽媽,還是後來的蟾兒等人,都不許自己動手做菜。這麼久以來,怕也生疏了
仔細一想,席凝羽突然發現。好像是嘿,除了會給人看病,自己好像還真的不會很多東西了。
見席凝羽悶悶不答,長寧候眉頭微微皺起,雖然初見這女子甚是讓人滿意,可這女紅不會,學識似乎也不怎麼滴。
剛還覺得滿意,此刻便有些猶豫了。
而席灌則是瞪了身旁的黃氏幾眼,心說一直讓你給這丫頭找嬤嬤管教,同時也是讓人教席凝羽一些女子該學的功課。
可是不知爲何,黃氏嘴巴上一直說着,可就是不見給席凝羽找來管教嬤嬤,也不只是爲什麼,導致此刻的尷尬。
前廳諸人正自沉悶,由門外進來一個下僕。
“老爺夫人,門外有客到。”
正自心中暗惱的席灌,一聽家奴此時前來打擾,於是大怒就要呵斥。
可剛要開口,只聽那家奴又道:“是上次來的端木公子。”
“呃呃,咳咳咳快,先請到旁廳稍坐,奉上好茶相待”
席灌被家奴跟着的一句倒噎的嗆着了,急忙喝了幾口茶才壓了下去,然後就吩咐讓把人領到旁廳招待。
“且慢,咱們長寧侯府與端木家也多有往來,不如就讓來人進來,本候看看是端木家的哪位世侄”
長寧候見來的是端木家的,心中有些奇怪。雖說這端木家也是商賈,可奈何這端木家歷代都在皇都經營,朝中的關係網極是深厚。
沒想到這席家竟然也能與端木家攀上交情,若是如此,那麼眼前這席家二女,雖說在才學和女工上不盡如意,但也要重新考量一番了。
所以長寧候連忙止住,讓席灌請端木家的公子進來,切先看看來訪的是端木家的哪一位。
席灌見長寧候開口,自然不便反駁,於是只能讓人將端木天佑請進。
而席凝羽心下嘀咕,今日這端木天佑又來,上次他跑來一趟將自己的底兒掀了個大半,今日又來是爲何事
不一會,端木天佑在下人的帶引下進了廳門。
“見過席伯父,見過席夫人
原來今日長寧候爺也在,倒是小侄魯莽了,見過侯爺”
長寧候坐於上首,見來的竟然是端木家的嫡子長孫。一時也不由得高看了席家一眼,能讓端木家的嫡長子孫來訪,看樣子席家與端木家還是交厚了。
這樣下來,既使這席二姑娘有所欠缺,但將之迎娶進門,也甚是不錯。
長寧侯府,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沒落的侯爵。說到家底,還真不如這端木家一個商賈,因此見席家好像與端木家有交,竟然在心底打起了這種算盤。
想要藉助席家,讓長寧侯府也能更親近的攀附上端木家,反正日後兩家結了親,就算端木家只與席家交好,可長寧侯府礙於跟席家是姻親,日後多少也能跟着沾沾光。
於是長寧候馬上拋卻了剛剛那點小偏見,重新與席家尤其是席凝羽熱絡起來。
只與他剛說的與端木家平日也交厚,不過是他自己打腫臉充胖子的瞎話而已。
而端木天佑,也不過是礙於禮數,對長寧候維持一番表面客套罷了
席凝羽在底下將這些
人的嘴臉看得清楚,長寧候的前後變化,她是看在眼底,明在心裏。剛生出的那點對長寧候爺的好感,瞬間化爲烏有。
“端木公子今日怎麼忽然前來席府,莫非這席家與你端木家乃是世交”
長寧候到底是常在官場打滾的,這種自來熟的事情做的極爲順暢。
見端木天佑方纔坐下,急忙就開口探問,急於弄清楚席家和端木家親近到什麼程度,方纔好盤算日後藉由席家能在端木家得到多少好處。
“侯爺說笑了,席家怎麼攀得起高高在上的端木家,不過是泛泛之交都算不上的關係。況且端木家的長公子,眼睛都是看人低一等的,怎麼會跟我們席家有交”
還不等端木天佑說話,席凝羽就先不客氣起來。張嘴就把兩家撇開,還順嘴損一損端木天佑。
端木天佑見席凝羽一見面就這麼對待自己,也不見怪。誰叫之前自己數次得罪人家了,於是嘿嘿一笑,轉而向席灌夫婦說話。
長寧候卻在心裏又起了思量,看樣子又不像多麼親近的樣子,好像這席姑娘甚是不喜這端木公子。
一時在心裏來回反覆揣摩,拿不定主意接下來如何對席家一個態度,還有這親事,到底結還是不結。
“席伯父,今日小侄來不過是舊事重提,還希望伯父能美言幾句,讓席姑娘能出手相助”
上次端木天佑就提及過,席凝羽善醫,之後席灌爲此還特意叮嚀過,讓黃氏領着席凝羽到各府去走走,爲那些深閨婦人治治病,從而拉攏一些人脈關係。
可奈何席凝羽沒那麼順從,幾次都給黃氏當着人前弄個沒臉,之後纔算作罷,再也不提帶着席凝羽去給人看診。
今日這端木天佑一來,還讓自己美言幾句,席灌心道我不說或許還好些,我若說了,只怕這丫頭看着人死在眼前都不會再出手救治的。
可端木天佑話說當面,席灌只能尷尬的笑着,半句話都不敢接。
坐在那裏的長寧候也奇怪了,怎麼求到席家來了,這席姑娘能幫着你端木傢什麼。
黃氏見席灌臉色尷尬,只好代爲推脫。
“這個,端木公子所求,我曾聽我夫君說起過。不過這事,還要看羽兒是否願意出手,我們夫妻可不好勉強,不如端木公子自與羽兒商議”
黃氏也不是笨的,更何況自己還親自爲此喫過幾次席凝羽的虧,這會更不會趟進這淌渾水。
端木天佑心裏怎麼會不知道席府內的狀況,此一說不過是故意爲之,不過是試探一下,看看此時的席府能不能牽制到席凝羽一二。
現在看來,只怕這席府非但無法讓席凝羽受到牽制,恐怕席凝羽反而巴不得席府倒黴
這一來端木天佑不禁有些失落自己的計劃失敗,而且還爲之後如何讓席凝羽出手犯愁。再加上自己之前對她多次得罪,看樣子甚是麻煩了。
端木天佑心中一時沒有什麼辦法讓席凝羽就範,於是看到長寧候,於是藉故問話拖延時間,讓自己心裏想辦法。
“對了,說起來今日長寧候爺怎麼會在席府做客”
長寧候正在心裏算計自己的心思,忽然被端木天佑問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便隨口言道:“哦今日是爲兩家結親而來,我這二,二子早已到適婚年歲,意欲跟席府結親,這席姑娘便是本候中意之人。”
長寧候等晃過神,話依然說出一半,不好再反口。所以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把還在心內思量的事,說成了既定之事。
可怎料端木天佑聞言後,臉色忽然一暗。
可內心裏卻喜歡異常,想結親,那好呀
不過想要好好成親,那就要看看本公子讓不讓你們兩府順順當當成事兒咯
轉過頭看向席凝羽的眼中滿含深意,端木天佑對着席凝羽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幾句恭喜的話。
不過話中隱隱帶着威脅,意思就是想要好好成親,那就乖乖出手救治我讓你救治的人,不然這婚怕是不會讓你們順順當當的結。
可惜這次端木天佑還得失望,席凝羽本就不願跟長寧侯府結親。看端木天佑語帶威脅,於是心生一計。
你端木天佑數次跟我爲難,這次還想借着婚事威脅,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藉着你的勢,來擋了這次席府跟長寧候間的麻煩好了。
“怎麼,端木公子。難不成今日是聽聞了席府要將我說與長寧侯府二公子爲妻之事,才特意藉口請我給人醫病,爲的就是攪黃了我們兩府的親事
雖說公子你也對小女子有意,可奈何父母之命不可違。小女子也實有難處,還望公子依禮而行,莫要糾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