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明顯不滿,可我也沒辦法。
反覆問了幾遍,也找不到實證,拘留時間是有限度的,他只能允許我辦理保釋。
我看了眼,手機還有電,他說沒收了就一直關機來的,我先給喬桑打了個電話,居然沒有人接。
我又趕緊找大貓,一來想讓他擔保,二來也是想問問喬桑,我昨天交代他,就說我喝多了,在他家睡下了,也不知道他辦的咋樣。
結果也不知道咋了,一直響到自動掛斷,他也沒接,警察的表情就不好看了,提醒我,“這是命案,沒有擔保人,就不能辦理保釋。”
我不敢叫板,又打給嚴麻子,他倒是秒接了,那邊雜亂的厲害,我喊了兩遍,他才說馬上到。
好歹都是系統內的,警察總算給了點面子,比我給大貓辦理的時候簡便很多,只是叮囑我,手機不能離身,必須保證二十四小時開機。
“你現在還是命案嫌疑人,必須隨時配合警方調查。”
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出了警局,才知道都在裏面蹲了一天半了,怪不得我餓的都沒有知覺了。
“本來應該給你洗塵,去去晦氣,但實在走不開。”嚴麻子左右看了一圈,才壓低聲音說:“上次那個醉鬼,瘋了。”
就在我們走後,他就瘋了,大喊大叫說什麼女鬼殺人,還抓着領導胳膊,說什麼杜家人,他一定是杜家人。
領導都被抓傷了,幸好家屬沒追究,但檢查處分是免不了的。
他沒多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因爲我和喬桑在場,當時嫂子和逆行那哥們都在,還有個其他的交警,也不知道跟嚴麻子關係咋樣,會不會落井下石。
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嚴麻子卻滿不在乎的拍了我一下,“兄弟之間,這樣就見外了。”
“那我就不多說了。”我特意要了醉鬼家的地址,想去道個歉,順便問問。
嚴麻子剛走,大貓的車就過來了,我一看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丫還活着呢我正打算給你燒紙呢。”
他也不生氣,一把抱住我,鼻涕眼淚的蹭了我一身,“小爺一夜都沒睡,剛纔還跟律師吵架呢,要不是說你出來了,小爺非揍他丫的。”
他這着急不像假的,我心裏總算是舒坦點,好不容易把他推開,趕緊問喬桑那邊咋樣,我得統一口徑,別弄叉劈了。
“你放心,我昨天就按你說的告訴嫂子了。”大貓吵吵着警局晦氣,拉着我就往車上走。
我問:“她怎麼說”
“誰啊啊,嫂子啊。”大貓撇了撇嘴,“她說,哦。”
“就這樣”我懵了。
大貓同情的看着我,“就這樣。”
我心裏也來氣了,她擔心,我肯定難受,可是這麼漫不經心,也不好吧。
認識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夜不歸宿,她就沒什麼可問的嗎我賭氣的決定先去醉鬼家。
調整了半天心態,表情,做好了被狂罵的準備,沒想到嫂子態度很好,還勸我別多想。
這跟之前撕打到一塊的,簡直判若兩人啊。
我就趁熱打鐵的提出想見見大哥,嫂子略微思考了下,就答應了。
“但是他不能進去。”嫂子說大哥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要是看到大貓的臉,恐怕會嚴重。
我倒有點慚愧了,大貓還是靠這個視頻出來的,對嫂子感恩戴德,自然是怎麼吩咐怎麼來。
嫂子先進去安撫了會兒,商量說有個朋友想看看他,等了會兒,也沒回答,嫂子嘆了口氣,招手讓我進去。
這應該不是主臥,牀是那種大單人的,醉鬼用被子把自己纏的嚴嚴實實,就露張臉出來。
我打招呼,他也認不出來,可一提到雙泉路,他就瞬間激動起來。
“我看到了,她不是鬼,不是普通的鬼,她是奴,她後面的那個”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我手都捏青了,費力想了半天,還是形容不出。
“是誰男的女的”我試着引導,可他就是拼命搖頭,“很可怕的,她後面那個很可怕,她不會殺他,他是杜家人,他一定是杜家人。”
他癲狂的大叫,喉嚨裏烏拉烏拉的,根本聽不清楚,我的手骨都快碎了,用出喫奶的勁兒都掙不開。
嫂子趕緊小跑着拿藥,打了一針,才睡了。
“真不好意思,你沒事吧”嫂子想幫我上藥,我趕緊拒絕了,“大哥一直這樣嗎”
“從回來就這樣,要不就一聲不吭,要不就大喊大叫,全靠鎮靜劑了。”說了一會兒話,嫂子都嘆了幾次氣了。
我總覺得大哥的話有問題,可惜嫂子也不懂,我特意問了,大哥不姓杜,至於杜家人,嫂子很肯定的說沒有。
“他來往的朋友很多,但就我知道的,肯定沒有姓杜的。”
這就奇怪了,人家家裏有病人,我們也不好多打擾,我特意留了電話號碼,讓有需要,隨時打給我,就跟大貓告辭了。
剛一出來,大貓就跟我說,“他家有相似的氣息,可他不姓杜啊。”
“那會不會,也是母親是杜家人”我問。
大貓又擡頭看了眼窗戶,搖頭說不知道,“他肯定跟杜家有關係,但是又有點奇怪。”
具體的他也說不清,本來我都不想管了,卻被大貓下面的話嚇到了。
“他有危險,隨時會死。”
這事多少跟我有關,我做不到坐視不管,喬桑說過,喪葬一條街那兒有高人,我就想去碰碰運氣。
不過現在過去,到了估計也該關門了,我看了幾次手機,都沒有來電,心裏難受,可還是強忍着給喬桑打了個電話。
這次接通了,卻沒說話。
“喬喬。”我後脊樑骨發麻,裏面還是還回答,只是喘氣聲更重了。
我哪還顧得上面子,鑽進車裏,催促着讓大貓馬上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