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吵拿出來還不讓看嗎”
“我們是鬼,都不稀罕,上人間有意思嗎”
“”
殺豬大哥他們各種吵吵,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就是在強撐着,找個臺階下而已。
黑袍人不屑的冷笑,只用眼神,就足夠了,好像多說話都是浪費一樣。
就連殺豬大哥都把大刀背在背後,生怕造成誤會,更別提別人了。
“我來。”我推開書生他們,上前兩步。
殺豬大哥急的想過來拽我,幾個黑袍人也都懵了,逼近了問,“你確定地府令牌的規矩,懂吧”
這裏就沒有新鬼,所有人都清清楚楚,他們卻重複強調了一遍,可見真像書生說的,根本就沒人回去嘗試。
“想要地府令牌,只有兩種結果,第一,拿着令牌,風風光光離開,第二,死。”
沒有第三條路,而且鬼還無法掌握令牌,這就等於只剩下一條路了。
陸續有人聽到消息趕過來,都顧不上買東西了,甚至有些攤販,都把東西一收,也湊過來。
“開始吧。”我不想再多猶豫,更不想動搖。
站在最後,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黑袍人,擺了下手,瞬間好幾個黑袍鬼,從天而降,清場。
殺豬大哥嗷嗷喊着,讓我趕緊下去,甚至不惜說我腦子不好,讓他們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我沒想到,這麼會兒功夫,他們就把我當成同伴了,心裏還真有點暖。
不過,現在最好的,就是跟他們隔裂,我肯定會走,萬一杜家怪罪他們,就糟了。
“還不開始嗎”我有點不耐煩的鄙視杜家的效率。
“小子,你找死。”最初說話的黑袍鬼,雙手分開,衣服瞬間鼓了起來。
我看不透他想幹什麼,只能攥緊符咒和鬼兵,隨時準備拼命。
“幹什麼”主事的黑袍鬼,只是一揮手,就把準備動手的,給打飛了。
“地府的規矩,誰敢不遵守自己滾去九殿受罰。”他對同伴冷,對我當然就更沒有好臉色。
直接讓我上前,地府令牌很大,通體黑色,質地跟都桑的黑色琉璃有點像啊。
我趕緊搖頭,把陰氣,全都逼到眉心一點,眉心是人精氣所在,本來就有加成的作用。
黑袍鬼什麼都沒說,但是眼神凝重了點。
我不敢凝聚太多,這裏是三殿地府,書生他們說過,三殿雖然戰力不強,但是閻君性格很奇葩。
屬於做事全憑心情的那種,說不準跟普通小鬼都能打起來,一旦我身上的鬼氣消失,驚動了他,別提出去,不魂飛魄散都不可能。
逼出一半的陰氣,我就停手了,用鬼兵刺破眉心,擠了滴血出來,滴在地府令牌上。
鬼兵休養這麼久,也只是退去一點點的鏽跡,威力有限,但天然就對鬼有剋制作用。
我選擇用它取陰氣,倒是讓黑袍鬼多看了兩眼。
只有一滴血,但是濺落到令牌之後,卻像冷水澆到了熱油裏,嘩啦一下,沸騰了。
整個令牌都是顫抖,要不是看他們都沒動,我還以爲是陰謀,早就第一時間逃跑了。
眼前也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一輪紅日,很低很低,四周跟下火一樣,燙的人只是站着都不行。
“好了,第一關過了。”黑袍鬼一揮手,琉璃瞬間黯淡了,之前的牽連,被硬生生切斷,我控制不住,猛地噴出口血。
“你們幹什麼”
“太無恥了,地府令牌是冥王拿出來的彩頭,你們杜家無權搗亂。”
殺豬大哥他們站的遠遠的,但都沒離開,看我吐血,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但都第一時間聲援,甚至叫囂着要上報閻君。
“都閉嘴,第一關已經過了,現在跟我去照因果鏡。”黑袍鬼的威壓很深,只是放開身上的陰氣,視線所及的鬼,就都噗通跪下。
我膝蓋也被壓的發沉,不過還能承受的住,他多看了我兩眼,轉身就走。
因果鏡在三殿大殿之上,由閻君親衛守護,黑袍鬼都不能進去。
站在門口,跟一個穿着陰氣鎧甲的人彙報後,就規規矩矩的後退一步。
“跟我來吧。”鎧甲鬼整張臉都隱在面具之下,聽聲音,好像很年輕。
不過我可不敢輕敵,鬼是不會老的,死個幾百上千年,樣子都是一樣。
只要願意,分分鐘變成個大美女,我手就沒離開過鬼兵和符紙。
因果鏡就在殿上,沒走一會兒就到了。
不過裏面的人卻很多,還有一個鎧甲鬼,大大咧咧的坐在閻君椅子上。
我忍不住皺眉,這情況,有點不對啊。
“怎麼想反悔了”那鬼哈哈大笑着站起來,一步步向我走過來。
“放心,能到三殿來的,就沒有好人,放心放心,看吧看吧。”
“噗”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安慰真別緻。”
我搖了搖頭,倒是不想說別的了。
他們早就講過規矩,我也感受過了,沒有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很小心的把陰氣外放,再讓自己的氣機,凝聚在手心,小心的貼在因果鏡上。
我還真是挺不放心的,都說這因果鏡,在地府是代替兩儀鏡的。
那該不會測出,兩儀鏡是被我弄壞的吧還有,莫離的身份,誰知道地府是站哪頭的
杜家的人,可都在外面站着呢。
等了好一會兒,因果鏡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不會是壞了吧
其餘的鎧甲鬼也都驚訝了,“不可能的。”
甚至過來兩個,貼在鏡子旁,看我手是不是貼上了。
“真沒有。”我也是醉了,不過雖然失望,好歹這結果不算太壞。
“好了,第二關你通過了,走吧走吧。”鎧甲鬼揮手,讓人帶我出去。
又坐回閻君椅子上,我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他也在看着我。
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運氣不錯。”黑袍鬼看到我,明顯愣了下,又看了看裏面,撇了撇嘴。
“希望你能拿走地府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