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繡醫女 >第七十八章:吊嗓還是弔喪
    前言:您瞅瞅這周圍的人該壓腿的壓腿,該翻跟頭的翻跟頭,該吊嗓子的吊嗓子,您這什麼也不幹也就算了,往這一杵,就耷拉張臉,不弔嗓你也別弔喪啊您還真當您能一啼萬古枯啊

    人哪,不管什麼時候都得直起腰板做人,這才能成角,才能成事,否則一輩子是奴才,是下三濫。

    很多時候,這事情解決的不順利,往往是因爲人事先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而這事恰恰又沒有那麼簡單。

    譬如這鄭言所言“賄賂”張媽一事,他就碰了釘子。如若不是他穿着那身錦衣衛的官服,張媽多少還對他有些忌憚,恐怕他就不單單只是碰釘子那麼簡單了。

    這鄭言事先已經“誇下海口”,如今卻辦事不利,他如何還有臉面去見霍大人是以這幾日鄭言就沒再出現在這玉娘茶樓,一來是怕見了霍大人尷尬,二來也是因爲對這張媽頗多忌憚。

    唔,這張媽“拾掇”人的功夫可不是蓋的,那是“刀劍”全藏在暗處,一席話下來雖則不讓你太傷顏面,可是傷全在“內處”。

    因此這之後的幾天裏,每日到了用晚膳的時間,都是雪鳶與這霍焰面對面坐着,大氣不敢出,眼皮也不敢擡,旁邊一邊是趙挽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嘮叨聲,一邊是張媽那“驚天地氣鬼神”的冷語暗諷。

    雪鳶每每到了夜裏便暗自傷神,到了第二日又全無精神,自然了,戲班的事她也就懈怠了不少。

    這一日,戲班的人該練功的練功,該吊嗓的吊嗓,只有雪鳶一人無精打采的靠着牆壁暗自傷神。

    那戲班高師傅見她這副“爛泥糊不上牆”的形容,就又氣不打一處來了,少不得又數落她兩句道:“我說大小姐,您瞅瞅這周圍的人該壓腿的壓腿,該翻跟頭的翻跟頭,該吊嗓子的吊嗓子,您這什麼也不幹也就算了,往這一杵,就耷拉張臉,不弔嗓你也別弔喪啊您還真當您能一啼萬古枯啊”

    雪鳶如夢驚醒般,震動了一回,直起身子,瞪着眼睛反問道:“誰,誰弔喪了這又不是清明又不是寒食的,我吊什麼喪”

    高師傅一拍大腿,說道:“嗨,這就對了,人哪,不管什麼時候都得直起腰板做人,這才能成角,才能成事,否則一輩子是奴才,是下三濫。”

    雪鳶聽了這話不由得抖了一抖,旁邊的成玉也跟着抖了一抖,隨即他又不自覺的正了正身子。

    其實這話,高師傅完全是說給雪鳶聽的,與旁的人無關,只是這成玉聽到耳朵裏,便總疑心高師傅也在說給他聽。論其原因,大約是這成玉很有些自知之明,他平日裏的確有些個直不起腰板的毛病,尤其一見了那霍焰,腰就更彎下去三分了。

    然而此時他眼見着雪鳶受了這高師傅的數落,哪有坐視不理的道理,因此就趕忙叉開話題道:“高師傅,我剛得了包龍井茶,昨日試了拭,還不錯,您要不要也試試”

    這高師傅知道他是想替雪鳶解圍,嘆了口氣,此番也就賣給他這個面子。這一則呢,成玉畢竟是這茶樓的少主;二則呢,高師傅也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成玉這番憐香惜玉的心思,他自然看的透徹。

    成玉這廂親自給高師傅泡了茶端了過來,之後就拉了雪鳶去了茶樓後院談心。

    如今這花園正是芳菲滿目,鶯啼蝶舞的情境,若論起來,本應讓人心情大好。只是雪鳶因爲張媽連日來給自己喫的“苦頭”,甚爲憂心煩惱,哪裏還開心的起來。

    成玉指着牆角一片奼紫嫣紅的花圃說道:“你瞧,都說牡丹花開富貴,果真是名不虛傳。只可惜了至多也不過開個二十餘日也就敗了。唐朝詩人白居易有詩云: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時間對人來說如浮雲蒼狗,白駒過隙,生命總是相對短暫的。何苦自尋煩惱”

    雪鳶嘆了口氣,與他道:“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都懂,只是如今我正陷在煩惱的漩渦裏不能自拔,哪那麼容易就能解脫出來呢”

    成玉微微一笑,與她說道:“你抱着這煩惱的事不放,自然是不能自拔,不如我們一起能想點別的,比如,比如這牡丹。”

    雪鳶不解的問道:“這牡丹有何可想的”

    成玉回道:“你忘了那杜麗娘遊園驚夢,與那柳夢梅相遇時,都有這牡丹做見證。”

    雪鳶明白成玉這是想引導自己換個腦子,想把自己的思路引到戲文上來,這樣就能暫時擺脫現實的煩惱,雪鳶雖則明白這樣對現實情況的解決並添不了任何的益處,但是好歹能讓人的精神稍稍解脫出來,而且這也是成玉的一片苦心。

    想到這,雪鳶就微笑的與他道:“是啊,我這幾日的確是頹廢了些,連咱們要排的新劇目都荒廢了,真是該死。如今正是這牡丹開到荼蘼的大好春光,就這麼荒廢過去,實在不應該。”

    成玉笑着對她說道:“依我看,咱們正經該把這牡丹搬到戲臺上去。”

    雪鳶驚奇道:“用真牡丹做景這還真是前所未聞。”

    成玉說道:“咱們這小戲班論名氣,排場都比不過人家大戲樓,自然要從這新字上下手了,越是聞所未聞的越是值得一試”

    雪鳶拍手稱讚。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裏,雪鳶就埋頭在對這“牡丹亭”的研究上,與成玉二人也算是忙的不亦樂乎。

    到了這月的中旬,戲班的人就放出風聲去,說是戲班要上演的最新劇目,屆時歡迎各位戲友前來捧場。

    這新劇目就是成玉與雪鳶排演的“牡丹亭”。

    不過這次上演新劇目的事,雪鳶並未向她二師兄提起,還不是因爲他總是百般阻撓雪鳶和霍大人的事,雪鳶生了他的氣。

    話說起來,雪鳶是個要面子的人,既然她剛生了她師兄的氣,和他鬧了彆扭,怎麼好一轉眼就又去求他呢,她自然是拉不下臉。

    可是她想着若是不去求他找些人來捧場,又擔心到時候冷場,沒人給自己找面子。

    這麼想着,她不免又煩惱了一回。

    成玉見了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就又關切的問道:“怎麼是在擔心新劇的事麼”

    雪鳶點點頭,與他道:“嗯,我擔心,擔心自己做的不好,冷了場,沒個人喝彩,大家都沒面子。”

    成玉微微一笑與她道:“你想太多了。我們已經努力多時了,應該差不了。不過,如果你實在擔心沒人喝彩,我可以找些同窗好友來助助威,你說可好”

    雪鳶喜上眉梢,與他道:“真的哇,成玉,真有你的他們真會來麼”

    成玉與她道:“那當然平日裏我可沒少幫他們的忙,每次他們被先生罰了抄寫書卷,我都有份幫忙仿照他們的筆記爲他們悉心抄寫,他們不知省了多少功夫。再說此次來咱們戲班捧場,那是其樂融融的好事,誰會不來”

    雪鳶拉了成玉的胳膊,歡喜的說道:“那就都靠你了,有了你那幫同窗摯友,我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成玉被她這麼親暱的一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與她道:“你就把心擱在肚裏好了,不止是我那些同窗摯友,我還會囑託他們帶來他們的親朋好友,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咱們這茶樓沒準還坐不下這許多人呢。後面來晚的人啊,得排到茶樓外面聽戲去。到時候,街道上有那愛看熱鬧的,肯定會嘀咕哎呦,這是幹什麼的都排上大隊了,一準忒吸引人這還不得引來更多的人”

    雪鳶被他這生動的解說逗得哈哈大笑,然後也不免浮想聯翩了一回。

    窗外那柳枝間的黃鸝叫的正歡快,似乎在預示着一番賞心樂事。

    筆者感悟淺談to describe chaper 78 with the inspiran of the author:閉上眼睛,向蒼穹伸出雙手,惟願將煩惱暫時遺忘,更投入的擁抱這美好時光,可你溫暖的面龐依舊常常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目を閉じる,空に手を伸ばす,惟願いの悩みを忘れてしばらく,このすばらしい時間を抱きしめる,あなたの顔が私の脳裏に浮か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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