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明月之相逢時雨 >第六十九章 酒後真言
    走出半竹園,我想還是回去再睡會兒吧,腦袋還有點脹痛。而張良也該去給弟子上課了,但走了好一會兒,身後還跟着他的腳步聲,我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他。

    “你不去給弟子們上課嗎今天上午好像有你的算術課吧。”我用盡可能稀鬆平常的語氣說道,雖是問他話,眼睛卻看着別處。

    等了好一會兒,他也不說話,我餘光瞟了一眼他,見他正低頭沉思,神情扭捏的樣子。

    他難道是在困擾不知該如何解釋昨晚的事會不會和那些電視劇演的橋段一樣,說些什麼你不要放心上,我不是故意的,忘記昨晚的事吧,就當沒發生過類似的種種,如果真是這些廢話我寧願不聽

    於是我硬擠出一個壞笑,調侃道:“看來整個小聖賢莊除了我和荀師叔之外,果然你最閒啊,赫赫”或許開個玩笑,讓他清楚看到我並不放心上,他也就不用糾結如何解釋,我們也不必如此尷尬了。

    果然此話一出,張良的臉色忽而一緩,他看了看咧嘴而笑的我,勾起脣角道:“雲兒你說我和你一樣遊手好閒也就罷了,你拿師叔相提並論,此話傳到他老人家耳中,不怕他嚴加懲戒你嗎”

    聽他接着我話也調侃起來,我也鬆了口氣,瞥了他一眼道:“你不說他也不會知道,你不會那麼無聊吧,這種話也會說給荀師叔聽。”

    “我當然不會說,你惹怒師叔我也逃不了干係。孟子曰:“身不行道,不行於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於妻子1。所以雲兒不對,就是子房不對。”

    雲兒不對就是子房不對這話怎麼聽着那麼變扭,我別過頭不削道:“你不會就是特地來和我討論什麼儒家的夫婦之道吧,我可沒有這個雅興。”

    “雲兒”他沉默了會兒,突然調笑的語氣又切換回先前的扭捏,“我是想說,昨晚”

    “其實你不用解釋什麼。”聽到昨晚兩字,我像觸電一樣心中一顫,連忙打斷他的話,乾笑道:“你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真的沒事,況且是我錯在先。”我刻意咧出一個我自認爲無比雲淡風輕的笑容,笑盈盈道,“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未來,看待很多事情觀念是很不一樣的,其實在我們那個時代,這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說完我還很灑脫地揮了揮衣袖

    張良微微一愣,探究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停在我的臉上,我連忙眼睛一順,望向別的地方,不讓他察覺我的心虛。

    他愣站着半天不走,似乎還有話要說,我到底是閃人好還是繼續站在這裏傻等呢正在我猶豫的時候,看見伏琳拿了一卷竹簡走了過來,眼睛紅腫的樣子,我微微一笑,或許是一個很明顯的苦笑,淡淡道:“看來你要抽點時間去安慰你的琳妹妹了。”

    張良看着我,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很快伏琳已經走到了他跟前道:“良哥哥,今天我發現一局棋譜沒有看懂,你能幫我看看教教我嗎”

    “伏琳師妹,我馬上還有課,今天恐怕”

    還沒等張良說完,伏琳目光突然定在了他的脣,疼惜道:“良哥哥,你的嘴脣怎麼破了”

    “額”張良無語,我臉刷的下漲紅,偏偏目光又不小心和他撞上,我們如被人推搡了下般,身子往一側微微一閃,又不約而同的慌忙閃開目光。

    看來今天我還是離張良遠一點爲妙。按張良今日的狀況,走到

    哪兒都會被雷擊的節奏夠他頭疼一整天了吧。

    我對伏琳無奈地笑笑:“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了,我有點頭疼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快步閃人,今日如果卜卦,肯定是蹇卦不宜出門,我還是躲回去睡個安穩覺再說吧。

    我回屋睡了一整天,等醒過來已經快天黑。我喫過桌上的晚飯,就有人敲門。見來者是石蘭,她一身黑色夜行衣裹身,更顯身段輕盈苗條,長髮飄飄,拂過她靈秀絕俗的面容,楚腰衛鬢,英姿颯爽,我一個女子也不禁看醉了,讚歎道:“石蘭,你這樣的打扮實在太帥了”

    石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帥”

    “是啊,很有女俠的風範。”

    我拉石蘭進屋,正想到要問問她昨晚的事:“石蘭昨天怎麼沒有叫醒我”

    “子雨,你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我一臉疑惑問道。

    石蘭看着我,神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讓我頓覺有些詭異。

    “昨晚張良先生喝醉了”她的語氣依舊平靜。

    “我知道啊,然後呢,你爲什麼不來叫醒我”

    “我本想叫醒你,可是”

    “可是什麼”我警惕地問,眼皮隱隱在跳,石蘭偏偏語頓在一個轉折詞上,難道還有不知道的糗事

    “他一進門就衝到你身邊。”

    “額然後呢”見石蘭開不了口的樣子,我催促道:“石蘭,你就別顧忌什麼直白的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向清冷的石蘭,忽而露出了不同於平日的異樣表情,想笑不笑道:“他說雲兒答應我不許再亂跑,不許再去見扶蘇,不許再讓我擔心還捧着你的臉就親”

    我心裏立刻十級龍捲風大力刮過腦袋全被攪亂了驚愣地望着石蘭,臉頰火燙,說不出話來。石蘭說的這個人是張良嗎簡直難以相信腦海不自禁地想象勾勒出那畫面,身子不由一顫,像觸電了般,溫熱的情愫陡然在心底滿溢充盈,心砰砰地亂跳,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然後你馬上推開了他,你們就都不動了像是睡着了,我也走了。”

    我穩了穩心神,還好還好都睡着了,簡直太險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自己竟然睡得那麼沉,病暈了吧。

    石蘭交代完畢,也顧不上理會我一陣白一陣青的臉色,立刻收起了略帶笑意的表情,似乎有重要的事找我。

    “子雨,你的金瘡藥能借我一用嗎”

    我回過神,端量了一番石蘭,問道:“當然可以,你受傷了”

    “不是,是我的朋友,傷比較重,一般的金瘡藥沒有效果。”

    “原來是這樣,我這個藥的確好用很多。”我拿出扶蘇的金瘡藥遞給石蘭,她接過藥瓶道了聲謝便匆匆離開。

    註釋

    1身不行道,不行於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於妻子。:譯文:自己不按道行動,道在他妻子兒女身上也實行不了;不按道去使喚人,那就連妻子兒女也使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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