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北都軍的攻勢卻絲毫不減,殺掉一羣關中鐵騎,更多的關中鐵騎踏着同伴的屍體,向鐵玄軍圍來。
蕭月看着關中軍可怕的兵勢,深感力不從心,一邊命令士兵結陣防禦,一邊尋找機會,想要率軍突圍。
突的,浩蕩的戰馬奔騰聲從龍源裏東面傳來漫山遍野的雪白色、銀灰色的北都騎兵正衝向鐵玄中軍。
蕭月注視着眼前黑壓壓一片的北都軍隊,頓覺頭暈目眩,耳鳴不止。他絕望地想着:“鐵玄後軍已被全殲了難道是天要亡我南周鐵玄”
正想着,萇樂晟已率殘餘刺馬鐵驍前來。
“世昭兄,這北都騎兵怎麼越殺越多了呢”蕭月向萇樂晟苦笑。
“伯孝,我錯了,是我錯了只是我不能讓鐵玄軍的血脈斷送在自己手裏”從未在蕭月面前表現過懦弱的萇樂晟第一次哽咽了。
蕭月悲愴地看着曾經叱吒風雲、威名赫赫的萇樂晟竟變得如此落魄,心中頓起一股熱流。
“世昭兄,我們帶弟兄們出去。”蕭月目光變得堅毅,望着步步緊逼的北都騎兵,緊緊握着方天畫戟。
萇樂晟凝視着變得堅定的蕭月,感慨不已。
“萇世昭萬死不辭”
兩人遂集中鐵玄僅存的一點兵力,率軍向南面北都騎兵較爲薄弱的結合部處發起猛烈攻擊。
歐陽浩駐馬立在龍源崗上觀望着西面的局勢,大笑:“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來史鎮,命王懷軒率軍兩面包抄,命蔣從珂率軍從鐵玄後部圍上,傳令下去,活捉南周主將者,賞金千兩今日我要手刃這些徒有其名的鐵玄南蠻”
歐陽浩說罷,望着遠方陰沉的天色,眼神驟然黯淡,自言自語着:“父親,孩兒就要替你報仇了”
眼看鐵玄軍就要衝對面出重圍,忽聽馬蹄聲陣陣,只見鐵玄軍陣前塵土飛揚鐵玄軍被飛速趕來的一支騎兵攔住。
蕭月定睛一看,正是北都白袍。
“蕭將軍,好久不見,可別來無恙啊”王懷軒身披白袍魚鱗甲,胯乘白雪蛟龍馬,威風凜凜,看着蕭月蔑笑。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蕭月冷冷瞪着對面的王懷軒。
王懷軒聽後冷笑不止:“蕭將軍可真是有趣”
笑罷,王懷軒召來羅神通,“步乘,率軍從鐵玄左翼突入,我自率主力正面衝擊。”
“遵命。”
命令傳達後,王懷軒頗具深情的盯着手中寒光閃閃的青龍刀。“今日你又可以飽飲了。”
白袍軍虎視眈眈地望着對面的南周鐵玄,隨時準備一舉殺滅。
隨着王懷軒的一聲:“衝鋒。”
剎那間萬馬奔騰,白袍騎兵如同冬日飄雪裏的鬼魅,來索鐵玄軍的命。
此時的鐵玄軍已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又經歷了極爲殘酷的血戰,鐵玄軍上下皆氣力盡竭,人困馬乏,面對驟然緊迫的形勢,雖有心殺敵,然已無力衝殺,竟直呆呆地看着白袍軍飛馬殺來。
蕭月知大勢已去,無力迴天,長嘆:“主上昏聵,亂臣當道,國家不堪,蕭月身爲南周護國將軍,未能以力救困,而令外敵強侵,這是天命啊蕭伯孝自當以死謝罪”
說罷,蕭月抽出隨身佩戴的天隕劍,拔劍向頸,即將自刎。
萇樂晟見之大驚,卻也來不及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