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謙本身也是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的,這麼幾句話當然不會不懂意思,只是他此時此刻一心一意都在水如煙身上,又兼心裏還是隱隱有些嫉妒悟心大師,所以一時沒有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這時聽了龍靖一說,頓時狂喜不止,轉頭去望水如煙。
水如煙聽了龍靖的話,不禁面上一紅,道:“小娃兒胡說什麼。”她口中說着胡說,雙眸卻不由自主地瞟了裴弘謙一眼,只見裴弘謙正又驚又喜地凝望着自己,眼神裏充滿了深情,充滿了一種無怨無悔、無私無求的深情。
她突然有一陣激動,不由得熱淚盈眶,爲何世事偏偏如此奇異而又可憐她心中的男人居然對她數十年不聞不顧,而眼前這男人卻爲她付出了一生的歲月
哎她忍不住輕嘆一聲,何以怒憎者常常被迫得相會相聚甚至兩相纏綿、終其一生何以相愛的人卻往往遭遇“別離”難道這就是“命運”她和那個人就是有緣無份而這個人才是她最後的歸宿
她再望了裴弘謙一眼,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那麼淡淡的望了一眼,然後,她轉眼望着冰霜,順手把地圖和絲巾放入懷中,對冰霜道:“小姑娘,你過來,讓我看看你中的是什麼毒”
靖霜二人一聽,心中頓時大喜,忙跪下道:“多謝前輩相救。”
水如煙道:“我看你們都是有情有義的人,不想令你們後悔。”說着,上前兩步,站在冰霜面前,望了望她,擡手撕下她臉上的面具。
場上衆人除龍靖外,都是大驚,藍谷香和文杏同聲驚叫。
水中月也忙道:“這是什麼毒這麼厲害”
只聽見一個聲音傳來:“讓我看看什麼毒這麼厲害”話音未落,場中已多了一個灰袍老者,鬚髮皆白,而雙眼炯炯有神,他一看見冰霜的臉,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道:“這是什麼毒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皺着眉,沉思了一會兒,又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子午龜甲丸”
水如煙道:“不錯,正是子午龜甲丸。”
龍靖聽水如煙說出毒藥名稱,忙喜道:“水前輩,您能解這毒麼”
“別急,”水如煙問:“她怎麼會中這種毒”
龍靖急道:“晚輩怎麼會不急嘛,至於這毒,是因爲霜兒爲了救我的姐妹,被歐陽潔瑜逼着抹了這種毒在臉上,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求前輩快治治吧。”
藍谷香看着龍靖着急的神情,心中微微一痛,半響說不出話來。
水如煙沒有理龍靖的話,反而向那對着冰霜的臉一個勁猛看的老者道:“閣下是誰怎麼會闖入水雲間”
那白眉老者道:“我從谷外經過,聽見今天水雲間熱鬧得很,就進來看看。”他拍拍龍靖的肩,笑道,“你這小子,有情有義,我很欣賞你。”他又向冰霜望了一眼,“她這毒厲害得很,我也不能解,我只聽說這種毒是那個怪老頭何吉研製的,不知水姑娘又怎知此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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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師正是章詩怡。”水如煙道。
龍靖忙問:“那麼,水前輩手上是不是有一顆子午龜甲丸”
“沒有,”水如煙道:“先師把那顆子午龜甲丸研究了近三十年,終於研製出瞭解毒之法。”
“能解嗎”龍靖急急衝口而出:“怎麼解”
“你這小子太心急,”水如煙道:“先師雖研究出解毒之法,但其中的靈藥萬分難得,幾乎是不可能會有的,所以她把那顆子午龜甲丸毀了。”
“水前輩,”龍靖又道:“不管有多難得,請您告訴晚輩解毒之法,晚輩傾盡全力也要找到。”
“對嘛,”那白眉老者也插口道:“什麼辦法說出來,這裏人多,好想法子。”
水中月道:“我們還不知道閣下是誰呢”
“老夫姓黃。”鞠景山脫口而出:“黃藥師東邪黃藥師”
“正是黃某,”白眉老者道:“所以你先說出辦法來,說不定我們手上就有靈藥。”
水如煙道:“黃島主,不是我故弄玄虛,實在是這種靈果可遇不可求。”
“哦”黃藥師問:“是什麼”
“先師說要解子午龜甲丸的毒,必須要一味仙果,”水如煙道:“這仙果名曰九天紫氣仙實,要三十年始長枝,三十年才結果,再過三十年果實才能成熟,而成熟期只有一個時辰,過後果實就會乾枯落地無用了。並且,這仙果也長在人跡罕至的高山峻嶺,幾乎不可能採到的。”
黃藥師沉吟着道:“這可真是太難了。”
“九天紫氣仙實九天紫氣仙實”龍靖低低念着,突然擡起頭來,興奮地望着水如煙問:“水前輩,這九天紫氣仙實是不是象紫葡萄一樣,一粒一粒結在樹枝上,而樹枝卻是綠色透明的,象珊瑚一般生在石頭上是不是”
“什麼你說什麼你見過嗎”水如煙聽了龍靖的話,也興奮得聲音發抖,不停聲地問:“我只聽說過,我沒有見過,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
龍靖剋制着自己過於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一隻玉瓶,顫動着手打開蓋子,才揭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他倒出兩粒果實在手心上,遞給水如煙看:“水前輩,您看看是不是”
水如煙、黃藥師、水中月、鞠景山、裴弘謙、藍谷香、文杏和冰霜都圍過來細看。
水如煙拿起一粒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又放在鼻端聞了聞,終於放回龍靖手上,笑道:“不錯,這就是九天紫氣仙實。你有了這個,就有辦法解她之毒了。小子,你是怎麼得來的”
龍靖一聽有辦法解冰霜中的毒,頓時喜極忘形了,一把抱起冰霜,喜呼:“霜兒,太好了有辦法了”
“放下我,”冰霜又羞又急,忙道:“靖哥哥,放手”
龍靖放開她,回身對水如煙道:“水前輩,請您告訴晚輩,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