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僖魂書 >第3章:花汐
    旁邊的邱彧跑到白僖面前,一臉慶幸地雙掌一擊,然後道:“姑娘,你可不知道要是再晚一步,你就丟了性命啦這地宮裏的法陣、還有這幅棺槨分明就是取人靈氣的。”

    他那身紅衣豔的過分還似乎有些肥大並不合身,直隨着他講話時手腳的動作盪來盪去,“還有啊,姑娘,我不叫你剛纔說的什麼步履,我叫邱彧。我今年年歲是”

    他嘰嘰喳喳講個不停,直到唐久綏走上來用摺扇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他才停住嘴。

    “讓姑娘見笑了,邱彧性格如此,見人便熟,常常聒噪的很。”唐久綏立在白僖面前,“昨日今日兩次相遇,如此的緣分,我還不知姑娘的姓名,敢問姑娘的姓名是”

    剛纔邱彧和唐久綏二人在說,白僖就一直打量他們。

    “白僖,”她盯着唐久綏的臉,語氣有些不高興,“他人一般都稱我爲白先生。”

    她當然不高興,本來是想看看楊洐到底想幹嘛,卻被這兩個自以爲英雄救美的人打斷了。

    她的話和語氣實在是談不上熱情,更不要說有兩次相遇之奇妙的興奮,這幅樣子任誰看來都多多少少有些傲慢,不過唐久綏並沒有生氣。

    他只是輕笑一聲,之後衝着邱彧做了一臉苦惱狀,道:“看來白姑娘怪我們出現在這裏了。”

    “是白先生。”白僖糾正他。

    “白先生不好聽。”他一本正經。

    “哪裏不好聽”她挑眉。

    “哪裏都不好聽,像稱呼個男人。”他一臉認真。

    “我們救了她,她爲何怪我們”一旁的邱彧顯然還處在上一個話題,一臉不解。

    “自然是怪我們救她救得太早,”唐久綏臉上還是苦惱,還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轉而去問白僖卻換了一臉興味,“白姑娘,我說的對嗎”

    白僖見他這個人嘴皮利索,性情難測,擡了擡眼索性不理會他了。

    她一襲白衣被四周搖曳的燭火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映着臉色比白日紅潤了許多。唐久綏定睛看了她一會兒,接着道:“這麼一看,白姑娘你竟比白日裏還要好看許多。”

    “這麼好看的女子,我更不能放着姑娘不叫而叫你先生了。”

    幾萬年來,除了步履,唐久綏是第一個敢如此直接地對白僖說這種似有輕浮撩撥之意的話的人。

    “昨日見你還覺得你有幾分溫文爾雅,不想原來是個油嘴滑舌的紈絝子弟,”白僖眼眉微挑,不再忍着,“旁的不說,我只問你,你們爲何這麼巧出現在這裏”

    “白姑娘知道這裏是哪裏嗎”唐久綏反問她,見白僖皺眉接着道,“白姑娘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怎麼就不允許我們出現在這裏了”

    眼看二人氣氛越來越緊張,邱彧終於感受到火藥味,笑着站在了二人中間。

    “白姑娘不要多想,我們並沒有跟蹤你,我們只是正好在這上面。”

    他手指了指頭頂:“這地宮上面,就是半珏谷底啊。昨日我和公子聽了那個老先生講的事情,覺得實在是匪夷所思不能理解,今天便想着過來看看,不想剛纔在谷底注意到地下有動靜,這不一遁地下來就碰上白姑娘你了嗎”

    這地宮竟是在半珏谷底。白僖心中微微一驚。

    她繞着那副棺槨走了一圈,回到楊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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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應你來見你愛妻給她治病,沒想到你卻加害與我。這是爲何”她說着親自解開了楊洐身上的法術。

    楊洐手腳恢復活動,一臉難色看着她,咬着脣。

    “楊某實在是迫不得已,楊某之妻其實不是凡人,而是而是妖,半年前突然失蹤,後來被我在這地宮裏找到,從此之後身體越來越虛弱,而且只要離開這地宮半步就會渾身疼痛難忍,極其痛苦。此事非同小可又不能聲張出去讓人知道她是妖,所以後來,我就只好從家裏到此挖了一條地道,方便我來陪她。”

    聽到這兒,白僖素手一揚,瞬間,整個地宮劇烈地顫抖起來,所有剛剛生長出的植物好似都長了口舌一般,疼痛地嚎叫着。

    片刻後聲音漸漸減小,她又長袖一揮,嘴裏唸唸有詞,不一會兒,所有的植物隨着空中的金光盡數消失。地宮四角的燭火搖曳,不多時,整個地宮便恢復了原本空蕩蕩的模樣,只剩中間那副棺槨。

    等幾人回過神的時候,就見棺槨旁邊倒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楊洐忙上前抱起她。

    白僖看了一眼他懷裏的人,問道:“這就是花汐”

    楊洐點了點頭,緊緊抱着懷裏的人,眸中含淚,眼角眉梢盡是一個丈夫的溫柔。

    “她是花妖,人妖殊途,我們好不容易纔能在一起。只是成親不久,她就不見了,我在這裏找到她時,她就患了這奇疾。楊某尋了許多高人試了許多方法都治不好她。這次若不是楊某聽人說用修仙之人的靈氣可以治我愛妻的奇疾,楊某斷不會傷害白先生你的。”

    “所以你就騙我說她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實際是騙我來這裏,害我性命,取我靈氣”白僖抱着胳膊,臉上的慍色還沒有退。

    她常常被楊洐這樣的凡人氣得沒有脾氣。

    楊洐面有愧疚,在她好似質問的言語下張了張口不知說什麼。

    “白先生,你莫要怪夫君”名叫花汐的女子見丈夫難堪,搶着開口,她握住楊洐的手,看着白僖道,“他本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只是爲了救我纔會做出這種事。”

    爲了救人而害人就可以被原諒白僖只感覺被這對夫妻氣的有點頭暈。

    見白僖越聽臉色越難看,一直旁觀的唐久綏走前一步,立在她身旁,道:“大鶻朝護國大將軍楊洐的心地有多善良,從一年前與鄰國那場戰役就可看出來。當時戰事在前,而楊將軍只剩兩千殘兵,卻面對着兩萬虎敵。楊將軍爲了不讓士兵白白犧牲,命令他們就地解散提前回朝,然後自己一人面對兩萬敵軍。這種勇氣和擔當,連那日的敵人都敬佩萬分。”

    他並未看着白僖說,但很明顯是說給她聽的。

    白僖瞥他一眼,冷聲道:“唐公子知道的事還真是不少。”

    “看在唐某剛剛的確救了姑娘的份上,白姑娘可否給我一個好臉色”唐久綏苦笑着回她一句,受了白僖一聲冷哼。

    楊洐懷裏的花汐,一襲淺藍色的裙,虛弱的身體,蒼白的臉龐,睫毛靜靜垂在眼瞼,眉間卻緊蹙,一看便知受着某種難熬的折磨。

    “白先生,楊某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但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楊洐向白僖求助,“不知可有辦法救救我妻子”

    剛纔想要害她,現在又來求她。白僖心中有氣,可看花汐的確是很痛苦,還是心軟了。

    她往唐久綏方向看了一眼:“估計救人是唐公子最樂意做的事情。”

    說完她還真就退到一邊,一副抱臂觀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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