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裏。

    對於玫瑰來說,5月14日這天無疑是驚喜的。

    作爲宏家的私生女,自從半年前被接回來後,玫瑰每日的活動空間就只有自己的房間,還從來沒有出席過一個像樣的上流晚會,所以當宏家大小姐伸出橄欖枝邀請她同方家和許家兩位小少爺一起參加週末單身派對時,玫瑰整個人都恍惚了。

    “玫瑰,你今天穿這套”宏牡丹丟給玫瑰的是一套十分俗氣的套裙,上衣是翠綠的,綠得可以滴出水來,下裙是豔紅的,紅得刺目。

    這麼一套衣服還配了一條金光閃閃的腰帶,提在手裏,真是俗氣到爆。

    玫瑰一向軟妹子的性格,抖抖索索的換上以後,直接識趣的用厚劉海遮住自己的眼,一頭及腰的長髮被擰成了麻花辮子,就算這樣,只要她柔弱的往牡丹身邊一站,膚色白淨的她依然還是光彩奪目的那個。

    估計牡丹也意識到了這點,臨出發的時候,直接往玫瑰頭上插了三四朵俗氣的粉色玫瑰,又拼命的給她蹭了不少腮紅,柔弱小卡門立刻變身爲庸俗的賣花姑娘,看着拼命抓自己長裙的小姑娘,牡丹總算是心情愉悅了一些。

    宴會是在方家半山別墅裏舉行,汽車駛進方家別墅的時候,方家的小少爺就已經等在門口了,看見光彩照人的牡丹,微微一笑:“你總算來了,本少幸不辱命,幫你把許鐸給拉來了。”

    “廢話,我不是也把玫瑰幫你拉出來了麼”牡丹倨傲的斜了他一眼,直接越過方鳴朝着許鐸看去,眼光剛瞄過去,就被許鐸冷冷的眸子給嚇得垂下了頭。

    許家是n城第一家,財力相當驚人,許家老爺子素有n城地下教父之稱。而作爲人丁單薄的許家第三代,許鐸更是含着金勺根的主。

    作爲一個被寵壞的集團少爺,許鐸的後父臉很好的詮釋了他的任性。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玫瑰縮在汽車裏,猶猶豫豫的,好半天才推開車門,同手同腳的爬出來:“牡牡牡丹我我出來了”她的聲音嬌嬌弱弱的,說話的語氣像是隨時都被驚嚇到一樣,聲音帶着顫抖的尾音,聽起來不但不矯情,反而顯得有些少女特有的柔弱,讓人一聽就揚起足夠的護花之心。

    牡丹一看到她立刻就轉嫁了怒火,一把把她扯過來,像個公主一樣,重新揚起鬥志趾高氣昂的扯着玫瑰從許鐸面前快步走了過去。方鳴笑了笑,斜睨了號稱表情淡定帝的許鐸一眼,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也跟着走進了別墅。

    至此,尷尬四人行就此拉開帷幕。

    喝茶是靜悄悄的

    喫餐前甜點也是靜悄悄的

    就連上菜依然還是靜悄悄的

    如果不是晚間喫飯時分,別墅拉響了警報,這樣尷尬的氣氛估計還要維持下去。八點十分,尖銳的警報響

    徹方家的半山別墅,隨即而來是所有燈光全部熄滅。

    對於這樣的情形,許鐸和方鳴都是極富有實戰經驗的。近幾年來,n城葉家在商道黑道都囂張得很,好幾次伏擊各大家繼承人,這樣的情形,許鐸就已經遇到過四次。

    不過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嚴峻。

    煙霧狀的催淚彈,一個接一個的彈了進來,屋子裏到處都是遠程射擊的紅點在晃動。玫瑰頭一次見到這種架勢,嚇得扶牆顫抖。方鳴拽着她跑的時候,她整個就跟軟腳蝦一樣左右晃動,跑得途中不停撞擊到牆面桌角,將自己的身體敲得疼痛不已。

    “你還好麼”聽到不停的砰砰聲之後,方鳴都忍不住肉疼了,低下聲音詢問身後的少女。

    玫瑰顫抖着脣,好半天才抖出一個字:“嗯”

    倒是牡丹經過最初的尖叫後,很快恢復冷靜,眼淚嘩嘩的迅速跟在許鐸後面尋找各種支援。不停的有人試圖跳進來,許鐸提着桌腿,淡定的守在窗口,進來一個敲一個。臉上的表情都不曾變化一分。

    紅牡丹站在他身後,如釋重負,對他的後父淡定臉有了很好詮釋,大概不是他看不上自己,只是面部神經失調,無法表達內心的澎湃

    眼見着人越來越多。

    “先出地下二分之一的隔間吧”方鳴向許鐸提議,這二分之一的閣樓其實是他家挖來作酒窖之用的,房門做得極爲隱蔽,不知內情的人,幾乎不能識別出,這裏其實有個暗室。

    許鐸微一沉吟,直接領先拉開了隔間的門閃了進去。

    四人擠在小小的隔間裏,忐忑不安。這間半山別墅建得偏僻,方家很少用來宴請賓客,就連方家自己人也很少來,所以別墅裏的工作人員並不多。

    此時隔間之外靜悄悄的。

    玫瑰縮在牆角,雙手抱着頭一個勁的抖,頭上的粉色玫瑰早已經蔫了,耷拉在她的發間,一臉的腮紅被她眼淚一衝,詭異得要命。

    許鐸餘光瞄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他靠在離玫瑰不遠的牆角坐着,一腿盤曲一腿伸直,突然他眉心一跳低低地罵了一聲:來了

    剎那間,如同雷聲轟鳴,整個別墅都被震得晃了晃,隔間的頂不停的有粉灰簌簌往下落,方鳴和許鐸對視了一眼,同時從朋友眼裏看到了震驚。

    這並不是意圖綁架,而是直接投進了炸彈,想要置他們於死地。

    沒有任何反擊的工具,就連守在別墅裏的保安都沒有任何聲息,只有一輪又一輪的劇烈爆炸和震動,火苗夾雜着菸灰,從隔間的門縫裏透過來。

    終於,扛不住最後的一擊,隔間的頂連同着外間的石塊,將整個隔間剎那間吞沒。

    玫瑰最後一絲印象停留在了無窮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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